何姝在他们的劝阻下还是决定孤身离开,她的孤身离开后,顾蝶舞就得撑起来门面的的事情,即使已经新招了经理,可许多事情她还是要帮忙的,正月里,京都热闹得掀起了半边天,顾蝶舞已经许久都没有静下心来画东西了,年边的事情太多了,她也没心思。
从初二到初八,她跟慕轩晓都很和睦的相处了,慕轩晓并不是个会浪漫的人,但是他说等顾蝶舞慢慢适应,所以他也没逼近顾蝶舞,每天抱着她入睡,却从未越举,顾蝶舞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慢慢的真的习惯了他在身边,而且睡眠的质量也越来越好。
年初八,慕轩晓就已经恢复每天去部队的作息,每天太阳还没升起,慕轩晓就已经出门了,旁晚十分才回来,可这样的生活顾蝶舞却觉得很满足,她每天在他走后去店里看看,然后慢慢的上手,接单,发单,跟客户交接,平时不忙的时候,她就自己画自己的东西。
日子慢慢的进入了轨道,比起以前在顾家的小心翼翼,顾蝶舞觉得在慕家日子过得相当的舒坦,不用防备着陈氏的小小心机,不用因为担心爷爷不能承受而小心翼翼,她几乎都想不起,自己这般舒坦的日子的拜慕轩晓所赐了。
“大小姐,老爷他,他。。。”顾蝶舞在自己的日子中乐不思蜀的时候,已经快要出完正月了,也许是她过得太舒坦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宋伯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顾蝶舞正在家里的院子晒着太阳,灵感来的画画,听到宋伯焦虑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她隐隐觉得心疼无比,拿好手包,慌慌张张的从车库里开了一辆之前她自己买的小别克车,慕轩晓的车都太高端,她开不出门,慕轩晓在这个事情上没什么纠结的。
“爷爷。。。”心中暗中紧张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消失,这一个月里,她去过顾园两次,一次是去拜年,后面又去了一次,爷爷那时候身体情况还算是正常,当时陈氏说话不好听,她跟爷爷聊了一会儿天,因为那段时间她还在摸索中,店里也很忙,所以她并没有多陪陪爷爷,她只,虽然忙绿,却过得舒坦,却不想爷爷。。。
车子一路狂奔,连电话响起了好几次顾蝶舞都没发现,她到顾园的时候,宋伯在门口候着,当宋伯要带着她进门的时候却被陈氏拦着了。
“宋伯,这蝶舞可是已经嫁出去了的,这个时候来顾家恐怕不妥吧。”以前爷爷在时候,陈氏还能收敛一些,但是现在爷爷的身体不行了,陈氏也没必要装作贤妻良母的样子了,露出了一副让人恶心的嘴脸。
“二夫人,老爷子嘴里念着大小姐呢,你就让大小姐去见见老爷最后一面吧。”顾蝶舞双腿一软,几乎跪下去,不过一个星期而已,爷爷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宋伯,你要知道,你是顾家的下人,可不是顾蝶舞的下人。”陈氏脸上冷笑着,她从嫁进来就受到排挤,以前顾阳跟他老婆在的时候,老爷子只喜欢老大家的,即使他为顾家生了个儿子,老爷子也没见对她脸色好过,可是那个女人,只为顾家生了一个女儿,老爷子都高兴得抱着顾蝶舞转,她以为老爷子是喜欢女孩不喜欢男孩,她生顾雅玲的时候,差点儿死在了医院,可是老爷子也没见多疼顾雅玲一分,她恨,她不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顾家看不上她,后来顾阳两口子死了,本来他们一家人都要死的,不知道顾蝶舞那丫头是中了什么好的运气,硬是活了下来,身体一直不好,老爷子那时候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个丫头失去了记忆,老爷子天天在那丫头身边说着以前他父母的事,现在那个老头也要去了,顾蝶舞算个什么,不过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而已。
“二夫人,老爷子只想见见大小姐。”宋伯低声的请求,老爷子有多疼这个丫头。
“宋伯,你是老糊涂了吧。”陈氏厉声喝道,这么些的忍辱苟且,只为了今日啊,老爷子一走,顾家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她的女儿顾雅玲。
宋伯看了顾蝶舞,又看了看陈氏,有些恼,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陈氏从老爷子开始病开始就已经将家里的佣人换了一个遍,连他老婆都被赶了出去,他还没赶出去的原因是因为老爷子很多事情都交代给他了,陈氏再怎样也不可能跟利益过不去,所以,他才一直留在顾园。
“二婶,求你让我见见爷爷。”顾蝶舞跪下,她不是明白这么些年,陈氏的刻意刁难,故意,以前她还小,无力反抗,而现在,她已经有能力反抗了,却也不能反抗。
“顾大小姐,我可承受不起。”陈氏笑嘻嘻的道,楚少威跟顾雅玲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蝶舞跪在门口,陈氏一看顾雅玲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就去牵顾雅玲的手,顾雅玲看着楚少威要伸手出去拉顾蝶舞,赶紧饶过母亲,蹲下身子。
“姐姐,你怎么跪在这了,爷爷也还没走啊,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咒爷爷的意思.”双手拉着顾蝶舞起来,楚少威刚好被陈氏挡住了,顾雅玲看着顾蝶舞的眼神带着憎恨,“姐姐,你曾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你都一定给我不是吗?我今天带你去见爷爷,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跟少威中间了。”顾雅玲道,她一早就知道爷爷病严重了,姗姗来迟也只是为了现在的这一幕。
“好。”顾蝶舞道,她心中着急,想要看到爷爷,用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交换,这样的买卖有什么不划算的,她心中冷然,也凄凉,爷爷从小那么疼她,可她。。。
顾老爷子以及该躺在了创生,身体已经冰冰凉凉的,医生站在边上看了看顾蝶舞,又看了看顾斌,叹了口气,“蝶舞,你爷爷生前最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医生的话让顾蝶舞更是心如针毡,顾园的人根本不告诉自己,要不是宋伯偷偷的出去打电话给自己,也许自己现在都不知道。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毫无血色的爷爷,顾蝶舞心中悲悯,气急攻心,口中含有血腥的味道,她忍着这样的感觉,跪在爷爷的床前,“对不起,爷爷。”顾蝶舞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如果不是宋伯告诉自己,也许二叔他们直到出殡也不会告诉自己,也许等到爷爷出殡的时候,顾家大小姐不在,别人还会说,顾家大小姐竟然连最疼她的爷爷出殡都不来,京都这样的圈子,到底哪里还能容得下她。
顾蝶舞吐出了一口血,医生赶紧上前,伸手将她按住,想将她拉起来坐凳子上,可她就那样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