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兰博基尼一路开进了白家,凌依依转头间,却是一愣,“那片树林里……有鹿?”
白洛川淡漠的看了一眼窗外,“母亲生前最爱麋鹿,所以树林里专门养殖的麋鹿。”
凌依依双眼向往的看向麋鹿,树林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我可以进去看一眼么?”
男人微微皱眉,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又说不出口了,“也罢,走吧。”
两人下车之后,走进树林。
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地上光影斑驳,厚厚的青苔中有一条青石板小路直通树林的中央。
女子本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却还是不小心滑倒,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不由得喝道,“你路都不会走么!”手却是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树林。
凌依依面色桃红,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弥漫着甜蜜的感觉。
只见树林空旷的草地上奔跑着一群麋鹿,树林的边缘还有一座小木屋。
凌依依兴奋的站在阳光下,张开双手,呼吸着新鲜空气,“这里好美。”
绿色的草坪上开满鲜花,麋鹿漆黑的双眼好奇地好看着他们,甚至已经有几头小鹿已经在靠近女子的身边。
白洛川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模样,唇角勾起了笑意,“这里的麋鹿是专门驯养,所以不是很惧怕人类。”
凌依依伸手摸了摸小鹿柔软的头顶,转身看着她,“白洛川,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本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双眸,转瞬间又成了冷然,“凌依依,是不是最近我太惯着你了,不该问的就不要过问。”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树林。
凌依依却是伸手拉住了他修长的手指,“我不过问就是了,你不喜欢这里么?”
男人挣脱了手中的温暖,说着违心的话,“不喜欢。”
阳光下,女子长长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双眸忧伤的看着他的背影,那双目空一切,永远霸道冷然的双眸,此刻却让她如此的心疼。
只不过一瞬,天空变得乌云密布,豆粒般大的雨水扑面而来,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水灌注而成了的水流。
他喜欢么?从小母亲就带着他接近麋鹿,母亲画了很多麋鹿,只是画里面从来没有父亲的身影。
母亲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倾盆大雨,他哭着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父亲还在和别的女人做着苟且之事。
身后的房门被敲响了,也打断了他遥远的思绪,“进来。”
吴妈看着他清冷的眸子,犹豫的说道,“白先生,凌小姐她……还没回来。”
白洛川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树林,“吴妈,去准备一身干净衣服,还有让vire来一下。”说完,便拿上一件大外套走出了房间。
此刻倾盆大雨让视线都变得模糊了,黑衣人为男子打着伞走在泥泞的树林中,“白先生,我们来找凌小姐吧。”
白洛川眯了眯黑眸,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分开找,树林就这么大,找到了打信号弹。”说完,便一个人径直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男人看着周围的雨水,想了想便将手中的扔了,身手更是矫捷,她到底在哪里,小木屋并没有人,这么大的雨,她能去哪里。
雨水中似乎夹杂着,女人的呼救声,男子微微一愣,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树洞里,她不知搂着什么,瑟瑟发抖的躲在树洞里。
白洛川脸色难看的蹲下身子,语气不善,“下这么大的雨,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凌依依脸色苍白,本是红润的嘴唇,现在也是毫无血色,“白洛川,你终于来了。”
男人因她的一句话,心脏而狠狠的撞击了,语气不由得放柔,“凌依依,我带你回去。”伸手就要拉她,却看到她身后的漆黑瞳仁,而停住了。
“妈妈,下大雨了,我怕麋鹿会淋雨生病。”
“妈妈,洛川不是故意不回家的,而是想要保护妈妈最爱的麋鹿啊。”
“妈妈,你不要死,好不好。”
凌依依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而是摸了摸身后小东西的脑袋,“下大雨了,就看到它一个人躲在这里瑟瑟发抖,想要带它回去,没想到我扭伤了脚,所以就被困在了这里。”
白洛川看向了她红肿的脚腕,伸手轻轻一握,却听到了她痛呼,皱着眉问道,“很痛么?”
凌依依撑着勉强的笑意,“还好。”
麋鹿钻了过来,舔了舔她的脚腕,抬起漆黑的双眼,似乎在问她,是不是很痛?
女子摸了摸它的头,“我没事。”
白洛川发射了信号弹,伸手便抱起了女子,“先回去吧,你的脚伤不能拖。”
凌依依忍不住搂住他健硕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麋鹿,“可是它怎么办?”
男人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淡淡地说,“会有人带她回去的。”
凌依依这才感到不适,红着脸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白洛川勾了勾性感的唇,“你要是会走路,就不会扭到脚了。”
女人略微动了动,却牵动了受伤的脚,痛得脸色都变了,“好痛!”
白洛川皱着眉,看了一眼不安分的女人,“你再动,我就让人夷平这树林。”
女人睁大了双眸,慌乱的说道,“那麋鹿怎么办?”
白洛川明显感受到了女子的惊慌,“爱去哪儿去哪儿,只是应该很难存活吧。”
凌依依闻言之后,脸色一变,“白洛川,你不会这么做的!”只是她明显不乱动了,虽然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男子紧了紧怀中的小女人,刚毅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谁知道呢。”
两人走出树林时,阳光冲破重重乌云,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女子微微呢喃着,“天空放晴了呢。”
白洛川看着身后水雾弥漫的树林,“嗯,放晴了。”
只是怀中的人却突然颤抖了起来,脸色异常的红润,他皱着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却是高的吓人,脸色一变,立刻抱着她走进了白家。
白家,所有人正襟危坐,看着眼前如狂风暴雨一般的男人,“vire,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发烧你都治不好了么?”
外国男人只能耸了耸肩,“川,不要这么生气嘛,凌小姐只是受了寒气,再加上她身子骨太弱,所以需要好好的静养几天,而且她前几天是不是也发过烧?”
白洛川低下头细细一想,“一个礼拜前吧,这和她今天发烧有什么关系么?”
vire看了一眼还在房间熟睡的女人,“这就是了,她大病初愈,而且受了刺激根本没调理好,如今又淋了雨,生一场大病是应该的。”
男人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还在高谈论阔的男人,“什么叫应该的。”
vire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川,你生气了?为她?”
白洛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只要好好养几天,她就没事了对么?”
vire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据我判断,应该是这样的。”
男人转身看着身后正战战兢兢的佣人们,“吴妈,凌小姐以后的饮食就让你负责了,我不希望再看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摸样。”说完,便走进了房间。
vire却眼神发亮的看着大床上的女人,“这个女人叫什么?”
吴妈看了一眼双眼发亮的医生,浑身一颤,“凌、凌依依。”
vire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正在关门的男人,凌依依啊,原来她叫凌依依。
阳光倾洒在黑白灰的大卧房内,女子浅浅的呼吸声在房内回荡,纤细的手臂上挂着盐水,小脸上没有不安,而是一反往常的宁静。
白洛川坐在床榻边,摸了摸她的脸颊,温热的感受让他冰凉的手指,一再的留恋,“不要再睡了,不然我就真的要夷平树林了。”
在凌依依昏睡的这几天,白洛川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会亲自去看她。
深夜,卧室内暖黄的灯光,女子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红苹果。
男人依旧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如睡美人一般的小脸,“你怎么还不醒,梦里有什么让你这么留恋。”
风流倜傥的vire靠在门旁,“说不定她是在等待王子吻醒的公主,也说不定不是么?”
男人冷冷的目光看向了他,“你不是说只要几天她就会醒的么?”
vire摆了摆手,看着他冰冻的脸,“川,从小你就是这幅脸,依依,她身体一切正常,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会儿罢了。”说完,便伸了一个懒腰,带着笑意离开了卧室。
白洛川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子,需要被人吻醒的公主么?
月光下,女子红润的樱唇,正无声的又或者他,如海藻般的长发在她的背后开出了一朵花,真如公主一般的美丽。
男子一手摸着她的脸颊,渐渐俯身吻在了柔软的双唇,温柔地辗转,唇齿间勾画出她细腻的唇瓣,如同对情人的呼唤。
他抬起头呼吸变得絮乱,双眸紧紧看着她,看着她皱着眉睁开黑眸,转而带着一丝慌乱的起身,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