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年轻人的脸上透漏着掩盖不住的得意之色,说完这些话后递给了聂飞一张请柬。
聂飞接过请柬,心道:“这请柬看着挺好看的,关键我不认识字怎么办?”
清了清嗓子,聂飞看似不在意的将请柬放在一边,道:“你家主子不知是哪位?”
那年轻人见此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道:“秦萧便是。”
聂飞恍然,想起前几日的那名青衣男子,那群年轻人中只有他给聂飞的感觉良好。
“好,到时我一定赴约。”
那年轻人起身道了一声“告辞”便匆匆离去,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茅草屋里再待上片刻。
第二日,聂飞邀易钦一起前去,二人骑上大黑马一路向着请柬上所写的地址前去。
茶会地址并没有在长安城内,而是在长安城西南脚的一座小山下面。奇怪的是,虽然是冬天,但此地树木小草都是一副绿色景象,薄雾如烟,缠绕在山顶,山脚下溪水潺潺,景色甚美。
前方,一处草地上,一些年轻男女席地而坐,每个人身前都有一张木桌,上面摆满了果品与佳酿。
一名青衣男子正在吹箫,双手律动,如蝴蝶翩翩。若虚若幻的箫声飘来,给人以灵动而轻盈的感觉,宛转悠扬,余音袅袅,让人心情大好。
看到聂飞与易钦到来,青衣男子停止吹箫,第一个站起身,向前迎来,其余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投向这里。
“欢迎二位前来品茶,前些日子贸然拜访唐突了聂公子,产生了一些摩擦,今日请二位前来,也只是为了赔罪,并无他意。”此人就是秦萧,与他的箫声一样,如流动的风,给人一种缥缈空灵的感觉。
“自汉唐帝国成立以来,长安便聚集了天下的才杰,导致不少的城中子弟自满与骄横,甚为不好,聂公子出手教训他们是在是怨不得别人。”秦萧的话很诚恳,让人如沐春风。
前些日子聂飞听陈志强讲过,秦萧便是当今朝中摄政宰相秦安的嫡孙,出身贵族却不焦躁,反而很朴实,这就很难得了。
众人互相见礼后,坐在芳草地上,只见阴阳眼也在其列,神色平静,位于秦萧左侧的木桌后。
易钦暗中传音道:“我想起来了,这个秦萧非常的强,是为长安第一人也不为过,”
聂飞本来打算品尝一口佳酿,冷不丁的耳边响起一句话下了一跳,仔细一听认出这是易钦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这时大家都在推杯换盏,互相寒暄,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聂飞心中一凛,他知道秦萧肯定不凡,但却没有想到竟然强大如斯。
“秦萧作为摄政宰相秦安的嫡孙,天赋绝佳,放眼天下同辈中人,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十年前,燕云镇守府的亲传弟子曾与他有过一战,付出了一些代价才将秦萧击败。”
“这么强大……”聂飞很吃惊。
“是的,天下能与他争锋的同龄人已经不多了。”易钦暗中点头道。
远处,飘然而来十几人,有男有女,皆气质不凡,男的英俊,女的绝美,犹如画中人。
“她怎么来了……”易钦不禁往后缩了缩。
“谁啊?”
“天池圣地的圣女,瑶姬。”易钦的眼神不禁有些躲闪。
天池圣女一身紫衣飘飘,静如明月,气质脱俗,如神祗一般。看到易钦后,那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转而又消失不见。
前来的十几人,可以说皆是年轻一辈的英杰,所有人都看向聂飞,前段时间天书风波把聂飞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震动了修炼界,现在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想知道这个长安镇守府的传人究竟长什么样。
聂飞暗叹一声,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比他强上一大截,汇集到长安想也不用想是为了什么,要和这么多人抢镇守府传人的名额,真是够他喝一壶的。
众人不免又是一番介绍与寒暄,一名年轻男子向前走了几大步,逼视聂飞,道:“你好,我想领教一下长安镇守府传人的真本事。”
说完,自他的身体里涌出一大股剑气,缓缓向着聂飞逼去。
秦萧若有所思,想要阻止,但终究没有出手。
但是,剑气停止在木桌前却没有再寸进一丝,另一道凛冽的剑气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与之对抗。
那年轻男子大惊,道:“你是何人?”
易钦站起来傲然回答道:“我乃燕云镇守府入世传人易钦是也!”
聂飞转头看去,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七分正气,三分凛然,犹如天神下界,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看的聂飞只想抽他。
数十道目光从聂飞身上转移到了易钦身上,易钦昂首挺胸,左右相顾,目光炯炯有神,丝毫不怯懦,只是在看到天池圣女的时候,变得有些畏缩。
易钦拉起聂飞道:“既然有人不欢迎我们,那我们便就此告辞,我们来日再见。”说完拽着聂飞就要走。
秦萧挽留道:“易公子不要生气,我们修行之人行走江湖相互切磋也是很常见的事。”
聂飞看了看易钦有些畏缩的眼神,有些搞不清头绪,但还是开口推辞道:“秦兄不必客气,我二人自由惯了,不习惯这些场面,还请不要见怪。”
秦萧愣了一下,没有再挽留,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那在下就不便远送二人了,下次见面,我们再把酒言欢。”
辞别众人,走出这一方净土,聂飞还没来得及回味过来,便被易钦拉上大黑马疾驰而去。
聂飞不解,问道:“易钦,你看到天池圣女怕什么?难不成被她追杀过?”
“让你说对了!”大黑马快速奔驰着,路两旁的景物不断划过,但易钦还嫌不够快,又往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子。
“唏律律……”大黑马抗议,直接就停在那里不走了。
易钦这下慌了,踢了一下大黑马的肚子道:“快走啊。”然而大黑马直接选择无视他,易钦喊道:“马大哥……马爷爷!咱快点走行不,下次我还给你带卤味坊的烧鸡!”
大黑马一听这话,立刻甩开蹄子跑了起来。
聂飞勃然道:“好啊,我说最近这骡子的嘴怎么越来越刁,你怎么还给它喂烧鸡啊!”
易钦道:“你管人家,吃个烧鸡碍你什么事了。”
“刚刚你说天池圣女瑶姬追杀过你,具体讲讲呗。”
易钦浑身一震,闭口不言,但抵不过聂飞的磨缠,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此时大黑马已经跑到长安西了,人烟慢慢开始变得稀少,讲话也没那么顾忌了,易钦鬼头鬼脑的左右扫视一圈,道:“我以前偷看过她洗澡……”
“什么!”聂飞惊呼。
“不就是无意中看到了她洗澡吗?追杀了我上千里,真是小气,再说没胸没屁股谁愿意看她。”易钦大大咧咧的说道,只是神色中仍然带着些许藏不住的畏缩。
“你可真是个极品。”
据易钦所说,他的爷爷同样也死在十年前,燕云镇守府的另一脉人为了抢占所谓的“资源”,来培养另一名亲传弟子,下令驱逐易钦,于是糟老头子便带着他隐居到了北方天池一带。
再仔细想想,易钦从小被糟老头子这样的人拉扯大,性格有些奇葩也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