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比划了一下，“就排骨那个位置。当时我吓坏了，我就喊它，我说大毛你干嘛呢，快点吐出来！我可能吓到它了，它叼着那个东西往外跑，我拦着它不让它出去，谁知道，它瞪着我呜呜呜地叫了起来，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那你怎么做得？”

“我很生气啊，真的很生气。大毛平时很乖的，不这样，看它咕噜噜地叫，我上前打它，谁成想，它疯了似的冲过来，咬我……”

韩美说着，眼圈红红的，“没良心的家伙，我对它那么好，它竟然咬我……”

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照这么说，它是因为吃了那尸体才出的问题咯？那也不对啊，你们家那狗，老挑食了，你不说米饭斗不吃么，就吃肉。”

“那也是肉啊，干肉。”小妮子说着，抽着了一下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咬了我以后，就跑了，我爸听见动静过来，打了它几下，也没拦住，它叼着那个东西就没影儿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想这个事儿会那么严重……”

“要我说，你爸也是作的。”陈凡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你爸干嘛不好？非得惦记那老槐树里的东西？那一个尸体，两百年斗不化，这是普通的东西么？再说了，老槐树不能动的事儿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真不知道你爸把那个弄出来有啥用……闲的……”

“你知道什么！”韩美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人有一个大老板，专门收这个，我爸都联系好了，说那个干巴巴的家伙，能卖二十多万！我爸的意思是让他多加一点儿，他不干，就这么僵持来僵持去，一直没出手，现在想，要是他不在乎那点钱，或许就没这事儿了。”

“一个干巴巴的尸体能卖那么多钱？”陈凡算是长见识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那当然了，钱不多，谁干这个？我爸怎么起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韩美说着，拢了一下头发，“想当初，我爸也穷的叮当响，因为爱赌钱，我妈都跟人跑了！后来还不是靠着老河道里捞出来的那个龟壳儿重新起来的。实话告诉你，我爸认识好多稀奇古怪的大老板，那些人，真是干什么的都有，咱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东西又什么用，反正，他们肯花钱，我们肯出货，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没有那么多的啰嗦。”

“哼。”陈凡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是是是，有钱人。”

“怎么，你嫉妒啊？”韩美说着，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爸的钱都是我的，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谁娶了我，我爸的钱就都是他的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谁有这福气。”陈凡抿着嘴，一脸无辜地看着天边的云朵，“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过了一会儿，韩美抱着膝盖转过头来，陈凡笑笑，歪着脑袋凑到小妮子的唇边。

“还是做哥们儿好些。”心满意足了，陈凡说道。

小妮子狠狠地打了他一下，“那你亲我干什么！”

“我喜欢啊。”

这一次韩美没有打他，只红着脸推了他一下，便跑了。

陈凡转头，正看见宋倩抱着肩膀站在墙角，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去，直给宋倩带到了锅炉房和院墙的夹缝处。

要说那楼梯口没什么人，这里就可以说是没有人。

“我的东西呢？”一手抱肩，一手外翻，宋倩不看他。

“什么啊？”歪着脑袋看她，陈凡一副傻傻的样子。

“我要的东西啊，别说你忘了！”宋倩有些着急了。

“啊，看我这记性。”陈凡摸着脑袋嘿嘿笑，“不好意思啊宋老师，我，我真的忘了……”

女人翻了个白眼，“陈凡，你耍我呢是么？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宋老师你别激动。”，陈凡吓得不轻，“老师你先放开我，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说好的事情说不算就不算了？”宋倩说着，眼睛瞪起来，摆出一个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死定了！”

“是是是。”陈凡说着，赶忙拉开宋倩的手，“我确实是忘了，不过你不用着急，你要的东西，我爷爷有，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方设法给你弄来就是了。”

“真的？”宋倩将信将疑，“那你什么时候能拿到？”

“怎么也得三五天吧。”其实她要的东西陈凡今晚就能拿到，不过，考虑一下这女人的态度，他还想再拖几天。

“宋老师，不是不故意拖时间，实在是爷爷那边不好办，他要是发现了我要做什么，这事儿就不成了，到时候再找它，就门儿都没有！嘿嘿，老师你也不希望都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反出问题不是？”

宋倩拍开他的手，“啧，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陈凡揉揉手背，“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要知道，你要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物件，就算千年人参来换，也未必换得到，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说，万一我不高兴了，受伤的是你自己。”

“呀呀呀，人不大还学会威胁人了？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宋倩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她个子有一米六几，穿高跟鞋，快比上陈凡了，“你别以为你知道点事儿就可以威胁我了，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咱俩是拴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那你嚣张啊！”“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宋倩说着，抽了个空子将他推开。

“只要你老实听话，肯帮忙，老师不会亏待你的！”

“别闹了，等你拿到东西，我还有机会么？”陈凡还是不傻的，他知道，宋倩这样的女人一直很现实。

“你就怕这个？”宋倩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

陈凡一脸懵逼，“难道不是么？”

“小屁孩儿。”宋倩说着“你乖乖的，听话，只要你不到处捣蛋，不叫老师难堪，老师保证对你好。”

没一会儿上课铃就响了，陈凡依依不舍地跑了回去，正巧下午第三节又是数学课，已经可以正常上课的宋倩眉飞色舞地给大家做复习，一看她背过身去写板书，陈凡的脑子里就都是一些可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