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上来的目的就是会一会里面的人,有机会就要把握住。明知此举有风险,但她还要去看个究竟。
菻儿心里像打鼓一样,虽然这个男人很美看起来无害,但是公主也不应该跟一个陌生人进去呀。
要是发生什么危险,该怎么办,她们还是偷跑出来的。
每走一步都是忐忑的,南芷怡看上去风轻云淡,似乎就是去见久未谋面的老友一般。
屋子里布置雅致,焚着很好闻的熏香,格外的安静。
“这是?”
韩子笑挑眉问道,其实已经心知肚明。
南芷怡看向这个男人,刚才那冷冽的声音就是他的。果然人如其声,冷漠到了极致,黑衣墨发。
仔细看来,如芝兰玉树,气质非凡,定不是一般人。
南芷怡心中已下定论。
“不好意思,多有打扰,适才在门外惊扰到二位,多有得罪。”
南芷怡恭恭敬敬的说。
“无妨,相逢即是缘分,公子请坐。”
说着四人已围桌而坐,气氛还算融洽。
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开始饮酒。
南芷怡自称明书,菻儿只说是他的兄弟并未介绍,韩子笑自称韩梦,拓跋离则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世人皆知与世无双轩辕郎。
然而,他清楚,坐在他们对面的这两个从深宫中出来的人并不知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公子觉得这说书人讲的如何?”韩子笑询问道,拿着酒杯的手指摩挲着。
南芷怡放下刚端起的酒杯沉默许久,做思考状说:“看着说书人的风骨便觉不一般,能说会道,妙语连珠,所讲故事也是一波三折,扣人心弦。能在如此茶楼主讲,定是不简单。”
她这是在打太极,明知道他问的并非此意。
韩子笑笑了笑,几年未见,小姑娘依旧聪明啊。
“是呀,尤其是这故事,更是不错,不过……”
拓跋离忽然停顿,似乎有什么不解之处。
“不过什么?”韩子笑问。
“不过,这南召长公主相貌差强人意是虚言,据我所知,那长公主相貌非凡,气质更佳,乃是倾国佳人。”拓跋离略有回味的说,还不着声色的朝南芷怡的方向看去。
“那当然,我南诏国圣上都是风度翩翩,这一母同胞的妹妹定是不差。”南芷怡毫不犹豫的说。
韩子笑和拓跋离的脸上都露出微笑,然后相视一笑。
尽管动作姿势转瞬而逝,还是被南芷怡看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两个人果然不简单。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韩子笑先开口。
“只是我听闻这长公主殿下并未婚配,也不知这公主是不是已有心上人。只是此等美貌与才能兼备的女子,是我们这等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韩子笑一脸遗憾的说。
菻儿心中腹诽,哼!我们家公主岂是你们这种普通人能够觊觎的!再说了,公主身边还有青梅竹马曹孟良将军。
“哈哈哈哈”南芷怡发出爽朗的笑,他们可不是常人。
“兄台说的对,这长公主我们是不敢觊觎的,皇家的心思我们这等平民百姓是不会懂的。”拓跋离只是在一边默默的小酌,脸上永远都是温和的笑,仿佛是看破了一切的淡然。
然而,就在此时,南芷怡敏锐的洞察力觉得气氛兀然的宁静,拓跋离和韩梦的脸上也变得越发的凝重。
“明书兄弟小心!”韩梦把她和菻儿推到墙角,然后如疾风般向那些黑衣人袭去。
就在转瞬间,就有十余个黑衣人破门而入。
“别怕,在我身后好好的呆着。”韩子笑进入防御状态。
南芷怡淡淡的看着,这样的场景她见多了,在帮助哥哥夺位的这些年,有多少人想要拿自己作为筹码威胁兄长,她早已习惯。
看这两个人的身形,必是身怀绝技,根本不用担心她们两个会有危险。
只是抱着看一场好戏的神情。
菻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刀关剑影中,看着黑衣人一个个的倒下。
“阿离,速战速决。”
韩梦冷冽的声音传来,手上的动作更加狠厉,一招毙命。
拓跋离并不回答,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他脸上一脸嫌恶,尤其是在看着那些黑衣人倒下的时候,刻意的疏离,不愿意让白衣上染上丝毫的鲜血。
拓跋离和韩梦两人身姿优雅,脸上淡漠,似笑非笑,那白衣和黑夜就像是黑夜中的杀神,仅仅是眨眼间,十余人黑衣人悉数毙命。
此时楼下已是大乱。
“啊,杀人了啊,快逃命啊。”
尖叫声,踩踏声,完全不复刚才的和乐。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
拓跋离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南芷怡就感觉有一个人拉住了自己的手,破窗而出。
南芷怡心里愤愤不平,他们有能力走正门出来的。
并没有发现此时自己正在一个人的怀里,也是一瞬间,感受到了脚跟着地的感觉,还有那砰砰乱跳的心。
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刚才竟然是韩梦抱着自己下来的。
思及此,小脸倏地变红,她和曹孟良都还没有这么亲近过。
菻儿被拓跋离带下来,都好大一阵子了都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
“明书兄弟,今日之事,十分抱歉,改日相见,在下必将致歉。后会有期。”
拓跋离说完,就一个纵身,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南芷怡的视线当中。
良久,她都缓不过神来。
“公主,公主我,我们刚才是不是死里逃生啊。”
菻儿怯懦的拉着南芷怡的衣角。一脸迷茫的问着,仿佛选择性失忆一样,刚才失了魂魄一般。
南芷怡这才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手轻轻的拍拍菻儿的肩膀笑着说:“不要害怕,没事了,他们不是杀我们的,再说了不是都死了。”
南芷怡语气轻快的说,是在安慰菻儿,她早已看出杀手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饶有兴趣的说着,眼睛里泛着精光,仿佛是在想着什么好事情一样。
“啊,公主,你一点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