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条大路通罗马,这边不通,不是可以走那边嘛。
阙晓曦灵动的眸子早早的瞥见了房间里的欧式贡缎提花窗帘,她蹑手蹑脚地撩开窗帘,来到了落地窗跟前。
窗锁把手的位置很高,她奋力踮起脚才将将够到。
“咔”旋开把手时的一声脆响,让阙晓曦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僵着身子,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人。
阙晓曦嘴角微扬,推开窗扇,探头出去四下张望了起来。
入夜的凉风划过少女的脸庞,阙晓曦没来由的有些激动,她贪婪地呼吸了几口雨后潮湿的空气,肺里洋溢着自由的味道。
阙晓曦所在的位置是别墅的二楼,从四五米的高度跳下对坚持健身的阙晓曦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外面就是一块空地,松软的泥土更为她增添了自信。
“绕过那一片泳池,跨越一亩花田,再爬上那不算高的铁门。只要翻过那扇门,她的好日子就算到来啦……”阙晓曦眯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计划着逃跑的路线。
“咚咚”的敲门声惊扰了阙晓曦的思绪,她慌忙把窗扇拉回,踮脚把把手拉了下来。
“谁啊?我睡了。”阙晓曦把窗帘拉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拉开了被子。
“开门。”即使是已经钻入了被窝,阙晓曦还是被门口传来的冷意给冻了一下,心,乱了一拍,随即又强撑着镇定了下来。
“我睡了。”阙晓曦揪紧了被子,灵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门口。
心砰砰地跳着,她拉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
刚刚找到逃生的最佳路线,她还不想那么快就被允修祁发现。
“你要是没事,也赶紧回去睡吧。”阙晓曦抿了抿唇,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我,我真的很困。”
小女人低落的声音如一把小锤敲在允修祁心上,他微微蹙了蹙眉,瞥了一眼旁边等待着的女佣。
“少爷,阙小姐今天的确是累着了。不如,就让她早点睡吧。”
“陈姨……”允修祁揉了揉眉心,有些沉默。
他知道,阙晓曦这几天真的是很累,但是……
“开门。”他抿了抿唇,尽量把声音柔和一些。
骤然听到这温柔的声音,阙晓曦愣了一下,随即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劝说自己清醒一下。
允修祁只不过是为了诱哄她开门,好骚扰她才把声音放柔的,她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地被撩到?
而且,被一个人渣撩到,真的很丢人,好不好?!
“有事?我真的好困。”阙筱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
刚才对自由的憧憬让她忘记了寒冷,直至现在被温暖包围,她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
隔着门传来的喷嚏,听得允修祁眉头皱了皱,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姨,得到她的回应,他才深深望了阙晓曦一眼,离开了。
望着一步三回头,走得极慢的允修祁,陈姨一向淡漠的脸,嘴角挂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少爷对什么事用心了。
这里面的小姑娘,一定对少爷有着特别的意义吧?
陈姨把餐车推到一旁,恭敬地敲了敲门。
“你有完没完?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裹在被子里的阙晓曦,正被暖意烘地想睡觉,乍然又听到那烦人的敲门声,立刻忍无可忍地,发飙了。
“阙小姐?”门外等待的陈姨,似乎没想到阙晓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在怔愣片刻后,她舒心地笑了。
是了,只有这样真实可爱、毫不掩饰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她心地善良的少爷。
“阙小姐,少爷有事先走了。”陈姨扯了扯唇,缓缓地压下自己的笑意,“你要是需要请少爷回来,我现在就去办。”
“不……不用了。”阙晓曦没想到,回到她的是一道温柔的中年女声,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一丝害羞就从她心底泛了起来。
“那阙小姐,能不能开一下门,让我进去?”陈姨听着她怯怯的声音,就知道她与以前追求少爷的女人不一样,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阙晓曦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动,会对陈姨发生那么大的影响。
她只知道,对这个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得尊敬一些。
阙晓曦从被子里钻出,拽了拽皱巴的宽大衬衣,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门口。
阙晓曦把门打开,露出一条缝,让她观察外面的环境。
四周空旷,除了一辆餐车和一位穿着女佣服的中年女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看到允修祁没有在这里,阙晓曦松了口气,然后打开门,把陈姨迎了进来。
“阙小姐。”陈姨恭敬地打着招呼,目光却不由得往阙晓曦身上瞥去。
仅仅是穿着少爷的衬衫,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羞,反而是有种不同寻常的狡黠,就像是曾被少爷救回来的小雪狐一样,虽然浑身带刺,却仍然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阙晓曦自然不知道陈姨在打量自己,只因为她的目光被陈姨身上那件很适合自己的女佣服吸引住了。
把陈姨打量了一遍,阙晓曦确定,陈姨只是把这套女佣服套在外面做工服,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外套。
由此,她觉得借到这件女佣服的可能性,更大了。
“你好,你是?”阙晓曦低着头,思考该怎么把陈姨身上的这套女佣服弄到手。
硬抢,显然是不行的。
而智取,她又该怎么办呢?
女孩的眸子里沾染了迷茫,陈姨的心微微地抽了抽,随即,她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想去把她们早已经准备好的餐车推进来。
毕竟,在一个有着吃货女儿的妈妈眼中,美食是解决一切烦恼的最快方法。
阙晓曦自然不知道陈姨是这么想的,只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马脚,想要去告诉允修祁。
一急之下,阙晓曦一把抓住了陈姨,“阿姨……”
她抬头看着陈姨,眼睛雾蒙蒙的,说话时也不自觉地带了抹哭音。
陈姨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只知道这样的她,让她心疼。
当然,更让他们家少爷心疼。
“阙小姐,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说出来。”陈姨给了阙晓曦一个鼓励的眼神,“只有说出来,才有更好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