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人的可恶，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答：没有亲眼见证过，很多事情，你都不敢想象。

这世界有千姿百态的好，自然也有千姿百态的恶。

以前，未曾尝过世间冷暖时，陈潇也曾有过一段时间，以为世界很妙，世间人都很好，天心向善，可到后来陈潇渐渐明白，什么人之初，性本善，都不过是一句鸡汤罢了。

如同佛教一般，信者有，不信则无。

其实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不过人心罢了。

而人心，则是世间最神秘莫测的东西。

一路以来，陈潇曾遇过许多温暖到他都不可置信的人，自然，遇到这种，肮脏、恶心的让他想要吐的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小陈啊，也不是我非要你什么东西，只不过你这事情，做的一点儿都不地道，一人得道不说鸡犬升天，你吃肉好歹给我们喝口汤吧。”

“你连汤都不给我们喝，吃独食也就怪不得我们说！”

“是啊，是啊，小陈，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店门口，一堆人挤满着，声声对陈潇的讨伐，然而他们最终是为的什么？无非一个贪字而已，可以贪到不讲道理。

还真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啊！

陈潇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就听了他们的话，于是他如同以往一般拿出合约：“你们来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当然可以给你们钱，老规矩，十万块钱，一个月的生命值。”

“信者有，不信则无，其他免谈。”

陈潇压根懒得折腾什么。

这世间，谁又欠谁的呢？

就算这街道上来往无人，这也不是他的原因，真要找罪魁祸首的话，还是得找刘晓月一家子。

这群人，不敢忿刘晓月，反倒是在刘晓月的鼓动下，来他这边，啧啧，这是当他软柿子捏呢？但有生命值赚，陈潇也不至于不赚，反正是白赚嘛，他又没有具体付出什么。

在陈潇淡漠的神情下，显然有些意动，不过这都是没有签过合约的人，他们从别人那里，得知陈潇是真的给了钱的，只是一直都有顾忌，可如果签合约的人，不是他们一个，是很多的话，那也就没有啥了。

所以说人的从众性倒是很大。

只是，这真的划算吗？

一个月的生命值换十万块钱。

有的人是求之不得，有的人避如蛇蝎，也有人的，久久纠结。

“不行，不能吃亏！”

刘晓月本身就是一毛不拔的人，上一次只不过以为陈潇是骗子，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证明了陈潇不是骗子，这时候，钱对他的吸引力固然大，但是，自己的生命值，在她眼里，这同样是很珍贵。

于是当下，她又不满，又嚷嚷了起来：“小陈啊，你可别忽悠俺们，什么生命值的，俺们也不懂，俺们只知道你发了大财，你送我们一些就好，还要什么生命值啊！”

“就是！”

王建军一脸附和，“小陈，都是街里街坊的，不过是问你要点东西，你咋还不给了呢?怎么这里吝啬？”

围观群众纷纷附和，少有的几许沉默，或许是意识到这些人在强词夺理，但这事关，他们的利益，却没有人开口。

管他什么大道理，只有到手的利益，才是最真切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不可否认，活在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庸人俗人，真正清高的人，呵呵，你想活下去都难。

这世界，从来都不会对某个人额外偏心，他对世人都是一样，想要什么，从来都得自己争取，你抛弃尊严？你指望别人的施舍，但为什么大家要施舍给你呢？说白了，你的什么所谓尊严，也是屁都不值。

但陈潇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十指在桌面轻敲，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众人，稍顷，忽然笑了：“既然那么都不愿意签这协议，那好，不签就是，只是，既然你们无法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们完成美梦，还要给你们东西呢？”

“我不欠你们的！”

若是以前，陈潇说不定还会解释一下这所谓代价，但现在，心中有底气，陈潇自然也就没有多么焦急。

话落的瞬间，人群中蓦然一静，刘晓月拉下了脸指着陈潇还想说什么，触及陈潇的眼神，却突然哑舌。当然陈潇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通过系统的帮助稍微模拟了一下上位者的气势，只不过后续的事情，通常当事人自己就脑补过来了。

这种适当留白很不错。

至少陈潇很满意这效果。

就比如此刻，在听完了陈潇所说的话后，人群中就是一阵骚动。

是啊，谁欠谁的。

要得到什么，肯定要先付出什么啊。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衡量起来了。

的确是有人很清高，很爱命。

可一个月的生命，十万块钱，这怎么看，都很划算了啊！

有人一年，累死累活都不一定能够挣到这么多呢！

最后很多人都签订了合约。

都是一个贪字搞得。

别说是缺钱的人，便是不缺钱的人，一个月生命值换十万块钱，这也是很划算的。

以前碰不到这种机会，也就罢了，碰到了，一般真没有人敢放过。

退一步说，就算这种事情真是无稽之谈，他们也不损失什么啊！

更别提，已经有无数人证明了，这十万块钱的事情，是真的。

人潮拥挤中，陈潇的柜台，很快堆满了人。

而陈潇也不吝啬，从柜台里拿出一份又一份的合约。

“都签了吧，我虽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施舍，但是，只要你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还是可以做交易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潇特地看了一眼刘晓月。

这话，就是对她说的呢。

听到这话，众人点头，倒是没有人在意刘晓月的神色，归根结底，又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妈，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一般谁去管别人的事情？

闻言，刘晓月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口一股一股，憋着一股巨大的气呢！

真是受不了陈潇说的话，主要是感觉面子都丢尽了。

但是，看着周围这些人都心满意足的拿着十万块钱走了，他要是这样手脚空空的回去，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想着，最终他还是一步上前：“小陈，那啥美梦合约，也给我来一份。”

陈潇瞥了一眼她，没说话，脸上有些诡谲，但还是从柜台里立刻就拿出了一份美梦合约。

刘晓月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就准备签名，目光突然顿住，然后，一声大吼：“小陈，你莫不是欺负我不识字？”

“怎么别人，都是一个月生命值，我就要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