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俗言:时光流逝如同白驹过隙,不过眨眼便已流逝。转眼之间,便是一年过去。
凄冽的寒风吹过,吹起片片飘落的雪花,雪花与寒风相间,勾勒出一副美丽的花卷。
然而,一阵阵的马蹄声和夹杂其中的喧闹声,却打破了这份美丽。
画面移向喧闹声传来的地方,慢慢的,一座占地广阔的府邸便出现在眼前,府邸门前,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驻着。
视线随着府门上移,便能看到两个鎏金大字——萧府!
没错,这座府邸,便是那位大梁的传奇,一代军神萧离的府邸。
而今天,是萧离独子萧寒刚满周岁的日子,也是萧寒抓周的日子,萧府自然是要大办宴席。
而能收到萧府宴席邀请函的,自然的非富即贵,是那些一提名字,便能让人心生敬畏的人物,所以,萧府门前,自然会停驻着一辆又一辆的华丽马车。
萧府门前,一位身穿锦衣,面带喜悦的中年人,微笑地迎着客人。
嗒嗒嗒……
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七辆马车并肩出现在了锦衣中年人的视线之中。
“蔡家家主蔡阳到。”
“慕容家家主慕容尚到。”
“君家家主君铭到。”
“蓝家家主蓝兴到。”
“刘家家主刘艺到。”
“欧阳家家主欧阳彪到。”
“孔家家主孔乾到。”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站在整个华夏大地最顶端的八大家族之七的各大家主,竟然同时到达,一时间,萧府门前本就不剩太多的空地,便被七只车队给占满了。
萧、蔡、慕容、君、蓝、刘、欧阳、孔,华夏八大家族,是华夏大地之上,除了各大皇族之外最顶端的家族,甚至有些皇族还比不上这八大家族,这便导致了这八大家族已经不受国界的限制,生意已经做到了华夏各地。
当然,这八大家族就算再强大,也是不可能跟国家相比。所以,即便单论家族实力、财力来说,皇族根本比不上八大家族,但皇族却是国家的象征,能够借助国家的力量,自然是能压八大家族一头,但却限制不了八大家族。
而八大家族为了发展家族实力,会在一定程度上借助国家的力量,譬如,入朝为官。就如同萧家家主萧离,为大梁冠军大将军,蔡家家主蔡阳,为大梁丞相。慕容家家主慕容尚,为大梁怀化大将军。君家家主君铭,为冀州郡守。蓝家家主蓝兴,为姑苏郡守。等等等等……
好了,言归正传,拉回主题。七只车队分别停驻后,各大家族的家主自然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其他五大家族还好,马车上下来的只是家主一人,而君家和蓝家,却是下来了三四人。
蓝家来的三人,蓝家家主蓝兴,挺着大肚子的蓝兴之妻上官月,以及蓝兴长女蓝清颜。
君家来的四人,君家家主君铭,君铭长子君玄,君铭之妻柳巧儿,以及柳巧儿怀中的女孩君玲珑。
众所周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大一部分是由利益关系决定的。而几大家族相互之间,虽说有些利益来往,但更多的是利益冲突,彼此之间,可没什么好关系。
这不,欧阳家主欧阳彪便率先发难:“蔡家主,慕容家主,我可记得,你们两家,貌似与萧家同在京城,怎地还跟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一样晚呢?莫不是,不把萧家放在眼里?”
话音一落,慕容尚面色一沉,正欲开口怒喝,却被蔡阳打断,只见蔡阳面色不改,淡淡地说道:“看欧阳家主这话说的,我们几家同为华夏八大家族,本无上下之分,要是我快你们一步,不就意味着高一等么?欧阳家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欧阳彪满面的笑容顿时一僵,心道,好你个蔡阳,果然是个老狐狸,不过几句话,倒成了我的不对,不可小觑啊!
心头这么想着,脸上却没表露,只是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几句玩笑话而已,蔡家主这么较真干嘛?好了,别在这闲聊了,再过一会,萧府就要开宴了,我们身为八大家族的人,晚到还可以,但宴席开始了还没到的话,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虽然嘴上说的很好,但欧阳彪知道,在跟蔡阳的短暂交锋中,很明显是自己落了下风,再斗下去,自己肯定会输得很惨,所以也只能扯上这么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强硬地打断了这次交锋。
而眼看着二人的短暂交锋结束,那锦衣中年人才敢走上前来,做低姿态地躬身作了个揖:“七位家主,里面请!”
也不怪他做低姿态,毕竟虽说萧家隐隐之中是八大家族之首,但自己只是个管家,在别的小家族的家主面前高傲还行,要是在这七位面前做高姿态,那就真是茅房里点灯——找屎了。
蓝兴上前扶住锦衣中年人,面带微笑:“萧管家何必如此多礼呢!我们只是来参加宴席的,是客,仅此而已!”
也不怪蓝兴身为蓝家家主会对一个管家这么关切,只因为,所有的华夏贵族谁不知道,蓝家家主蓝兴和君家家主君铭,以及萧家那几人,那可是过命的交情,爱屋及乌地,自然是对萧家管家颇为关切了。
言归正传,萧府管家萧福也顺势直起了身,否认道:“家主说过,礼,天之经也,民之行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
蓝兴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啊你啊!还是这么死板。”说完,也没再停留,径直向府内走去。
蓝兴一动,其他几人自然也不会停留,也是朝着府内走去。
没多久,几人便被萧府的下人领到一个大院子中,刚进门,便听到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笑声,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高九尺有余、豹头环眼、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精壮大汉正怀抱着一位不过刚满周岁的幼童,时不时逗弄一下。
蓝兴上前,哈哈一笑,说道:“老雷啊老雷,你个混球的嗓门还是那么大,也不怕吓着孩子。”
说罢,从那被称作老雷的精壮大汉手中抱过幼童,笑道:“这就是我那刚满周岁的小侄儿?啧啧啧,看这小模样,长大后肯定像他爹一样,是个讨姑娘家喜欢的大美男。”
说着,抬头看向了那一脸温和笑容的白袍青年,调侃道:“老萧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与其以后便宜了别家人,不如便宜了我,给我家女儿订个娃娃亲,怎样?”
本以为这种饱含调侃的话会引来几声笑骂,却不想那白袍青年萧离却是一口答应:“好啊!不过,不跟你家那大女儿,而是跟你妻子肚子里的那个。若你妻子生的是儿子,则为兄弟,是女儿,便做夫妻。如何?”
蓝兴哪想到萧离如此干脆,不由得微微一愣,而站在一旁摸着下巴等着看笑话的君铭这回就不淡定了,赶忙跳出来喝道。
“好你个蓝笃成,满嘴的屁话,就你那大女儿,论岁数起码是这小家伙的两倍,也好意思找老萧要娃娃亲?还有你妻子肚子里的那个,鬼知道是不是不带把的啊!要说要订娃娃亲,也得找我家女儿啊!你说是吧?老萧。”
蓝兴斜了君铭一眼,撇了撇嘴:“切,老君,虽说你妻子长得是好看,但就你那歪瓜裂枣的,要是你女儿长大之后随了你,啧啧啧,也好意思说出口。”
天地良心,君铭的长相虽说不算帅,但也绝对不是歪瓜裂枣,说起来还是有些小帅,但谁让蓝兴是整个姑苏有名的美男,这么说自己,自己也没法去反驳,也只能瞪了瞪眼,偃旗息鼓了。
蓝兴挑衅地看了君铭一眼,没再理他,转过身对着自家妻子说道:“月儿啊!你可得给我争气点,生个漂亮女儿,不然,这么好的女婿可就便宜了君铭那牲口喽!”
上官月没说话,只是红着脸白了蓝兴一眼,算是对蓝兴无声的抗议。
也是,蓝兴和君铭这俩牲口当着这么多人,张口闭口屁啊、带不带把啊、牲口啊的,简直粗俗的可以,特别是蓝兴那最后一句,不止粗俗,还反人类。
在如今这个男权之上的时代,谁家不是巴不得要个儿子,而他蓝兴呢?明明自家只有一个女儿,却怂恿着妻子再生一个女儿。要是让他蓝家的祖辈和哪些天天把礼义廉耻挂在嘴边的夫子们听到,肯定会吐血三升,然后活撕了他。
所以,上官月才会羞愧地红着脸,没搭话,要不是看在有这么多人在,肯定就不是白一眼这么简单了。
当然,也就是在萧离、君铭、雷千军他们几人面前,蓝兴才会这样撕下平时高冷的伪装,换做对别人,蓝兴肯搭话就不错了。毕竟,如果在兄弟面前也需要伪装的话,那这世间,还有谁值得他撕下伪装呢?
所以,萧离才没有打断蓝兴和君铭俩人斗嘴,只是默默地看着。等到他们斗完后,才开口说道:“好了,还有其他客人在呢!”
转身朝着其他几位家主拱手说道:“感谢几位家主能来参加犬子的周宴,外面风大天冷,几位远来是客,还是里面请吧!”
其他家主点了点头,虽说还想看着蓝兴、君铭这俩牲口斗嘴,但主人发话,自然也不会再站在外面吹风,于是抬脚往屋内走去。
然而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