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上半个月的南宫容诺,从一开始羞愤难当,奋力抵抗,到后来麻木不仁,也就听之任之了!
其实顾云兮除了行为有些怪异之外,对他照顾得其实还是细心体贴的,不但帮他治伤,连吃喝拉撒洗都全包了,人家既不是他的谁,又没欠他什么,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南宫容诺就受不了她明明是个女的,偏偏一点性别觉悟都没有,不知道是真的把他当成未来夫婿来,还是根本没把他当成男人来看,纯粹就当他是病人了。
顾云兮端了一份白粥小菜给南宫容诺,喂他吃了早餐,便解开他的衣服检伤口,满意地道:“外伤基本痊愈了,就是骨头还没有长好,还要再过一个半个月才行,我的医术还不错吧,要是别人治的,恐怕你这会子就连外伤都还没治好呢!”
说了半天,没听到南宫容诺回应,抬头看了看发现南宫容诺正出神地看着门外,轻声道:“想出去晒太阳?”
听到顾云兮这样问,南宫容诺眼睛亮了亮,点头道:“在这床上呆了大半个月了,全身都要发霉了!”
顾云兮一听,不满地道:“那有这么回事,我可是天天有帮你抹身的。”伸手提起她夜里用的竹床走了出去,在湖边的一棵松树下摆放好了,又走了回去,对南宫容诺道:“好了,我抱你出去!”
南宫容诺还没来得及出声,顾云兮就拦腰把他抱了起来,堂堂一个七尺大男人,在她怀里如同无物一般,轻松地抱了出去。把他放在竹床上,又弄了个靠枕给他垫着头,退后几步,侧着脑袋道:“这位置很不错的,一会要是太阳大了,也晒不到你了!”
南宫容诺本来想说,太阳大了你不会把我抱回去啊!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女人抱来抱去的,总感觉很别扭!
顾云兮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初升的阳光透过树叶落,落在了南宫容诺的身上,湖水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南宫容诺在房间里躺着的时候就听到有许多不同的鸟鸣声。这时才发现,这里不但鸟还真多,而且品种也很多,有灰的、花的、白的、青的、黄的、红的、什么颜都有,最小的是一种手指大小的青鸟,最大是白鹤,十分热闹!
宁静和热闹神奇的融洽在一起,虽然谈不上什么美景,但却别一有翻情趣!看得心胸为之一宽,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耳边忽然传来了车轮转动的声音,回头一看,顾云兮推着一辆轮椅过来,上面坐着一个年逾花甲的瘦小道姑,身上的道袍很是干净整齐,整个人透出一股慈和之气,气质脱俗,仙风道骨!令人一眼看去如沐春风,心静如水。
南宫容诺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在这里,除了顾云兮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顾云兮把流云推到了南宫容诺旁边,说道:“师父你在这里和他一起晒太阳,我上山采药!”又去搬了一张小圆桌过来,给两人泡了一壶荼。
她也不懂给两人介绍一下省得尴尬,自己拎着个竹背篓就走了。
流云看着南宫容诺笑了笑,轻声道:“南宫公子好!贫道流云,是云兮的师父,因行动不便,故未有探看公子,还请莫要见怪!”
南宫容诺上身还不能动躺在竹床上,忙道:“仙姑客气了!令徒救命之恩,在下尚未报答,焉敢劳烦仙姑来看,仙姑之言,令在下惶恐啊!”
流云伸手给南宫容诺倒了一杯荼,送到了他的嘴边,南宫容诺脸上一红,他左手虽然骨折,但右手只是小指骨碎,勉强也能自己动手!连忙伸手接过荼杯,说道:“不敢劳烦仙姑,在下自己来吧!”
流云也不勉强他,颔首让他自己拿着喝。
荼香扑鼻,入口甘甜,南宫容诺不由得赞了一声:“好荼!”
流云微微一笑,道:“这是云兮自己在山中采的野荼,闲来无事炒来给我喝的!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就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云兮这孩子做事向来率性而为,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南宫公子不要见怪。”
南宫容诺大感尴尬,这段时间顾云兮不顾男女大妨,天天照顾他,现在见到人家师父,总让南宫容诺产生了一种女婿见丈母娘的不安,沉默了片刻,轻轻道:“仙姑客气,其实令徒很好,多才多艺,仙姑想来定然是博学多才,方能调教出这等高徒来!”
流云摇了摇头,道:“南宫公子这话恐怕有点言不由衷吧?小徒天性单纯不通世事,应是给公子添了不少烦恼!”
“仙姑说笑了!”顾云兮纵然是令南宫容诺再不快,但这救命之恩却是货真价实的,再说让他不快也是为了照顾他,那里好意思说自己烦恼!
流云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突然说道:“云兮与我虽名为师父徒,但却亲如母女!她很小的时候,我就把她抱回来养了!”
南宫容诺愕然,倒没想到顾云兮竟是流云捡回来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流云和自己说这些事。
目光转到了湖面,流云语气有点伤感:“我虽是出家之人,但一向忙于俗事,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呆在谷中的,自她懂事以来,一直留在谷中,从未曾踏出谷外一步,本事是学了不少去,但除了我之外,她从未见过外人,所以不通世事,更不懂人情世故,你是她生命中见过的第二个人,而且又不是同性,难免对你有好奇之心,当成珍宝!”
南宫容诺这才知道,为什么顾云兮完全不把什么男女大妨放在眼中,人家根本不是不懂羞耻,而是压根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事情,心中顿时释然了!
流云叹了一口气,道:“贫道在去年遇到仇家,受了重伤,这才回到谷中与她日夜相处,在这之前,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独自在谷中生活,说来我这个做师父的很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