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河的时候扭伤了脚,然后还不小心把脚给给割伤了。手机没有信号,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山林里了。
背着陈倩儿,陈阳一阵想入非非!
两个人下了土坡子,穿过了没有人的田埂,走到了满是泥泞的大路上。陈倩儿丝滑的小腿在陈阳手臂上不停地摇晃,
“陈阳哥?”
陈倩儿在陈阳的身上晃了晃。这小姑娘生的清纯,看来是完全没有想过男女授受不亲这东西。
“啊?”
陈倩儿在自己耳边喊了一下,陈阳只是敷衍地答应了一声,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自己背后那两片的感觉。
“诊所走过了。”
“啥?”
陈阳发着呆,原来诊所都被他甩到身后去了。
“我说诊所走过了。”
“哦哦哦!”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转头,带着陈倩儿跑了过去。
村中的诊所开在路边上,十多年前刷上的石灰,现在已经满是泥点。红色的木板门立在一边,上面也是布满了灰尘和泥点,看上去已经有点泛黑。
唯独这磨砂玻璃门看着还挺新的,但是和这个一层的小瓦房看着格格不入。
陈阳背着陈倩儿进了诊所,医生很快给陈倩儿脚上的伤口做了处理,然后包扎了上。
“医药费,一共是七十五。”弄完了之后,医生在写单据,低着个头,没有看陈阳。
“七十五?”
陈阳今天穿着小褂和宽腿裤根本就没有兜,更不要说装着钱了!
“嗯,七十五。”医生把单据给了陈阳,“再开点药回去吃。”
陈阳这一看,七十五一下子就变到一百二十五了!
正不知道自己要咋办的时候,陈倩儿探出了脑袋,说自己给自己的哥哥打电话了,他很快来付钱。
一听到陈大龙要来,陈阳连招呼都没有打,马上就往诊所外面走。这要是在这里见到陈大龙,这不得又被陈大龙打?
但是万万没想到,陈大龙居然就在这附近,刚刚接到陈倩儿的电话,马上就赶了过来。而且这时间是好巧不巧,正好在这诊所的门口和陈阳撞了满怀。
陈阳的小身板儿根本就受不了这样一撞,摔在了地上,然后还向后滚了一圈儿。
“陈阳?”陈大龙吓了一跳,再看到他脏兮兮,满是黑乎乎污渍的衣服,马上回想起刚刚他从悬崖上掉下去的那一幕,“你没有死?”
陈阳没有理睬陈大龙,只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脑袋,朝着诊所外面走。
但是陈大龙一巴掌就按住了陈阳的肩膀:“哟,小子,你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陈大龙早年的时候在部队里混过,这力气不容小觑,陈阳想挣脱,可是完全没有机会。他只能转过头来瞪着陈大龙,敢怒不敢言,要是说了些啥,怕陈大龙的大嘴巴就要抽上来了。
“对了,你咋在这里?来看医生?”陈大龙突然间觉得很不对劲,毕竟陈阳可是从悬崖上摔下去,不死,起码也要残废吧?
“哥?”陈倩儿听到了陈大龙的声音,在里面的诊室里喊了一声。
“诶,你哥在!”
陈倩儿拖着脚,从诊室跳了出来。正好就看到了陈大龙和陈阳。
“哥,是陈阳哥救了我的。”陈倩儿说这话,羞红了脸,不敢看陈阳。
“他?”陈大龙一阵诧异,然后刚刚听到她说自己去了林子里的事,脑袋里不知道是脑补了啥东西,一巴掌就打在了陈阳的脸上,“你这个鳖孙!”
陈阳受了一巴掌,直接飞出了诊所,在这泥地上打了滚,扬起了一大片尘土。同时他身上的破衣服就更脏了。
“你干嘛啊,哥!”陈倩儿大吃一惊,心里对陈阳一阵心疼。
不过陈大龙没有理睬陈倩儿,追到了门外,抓住了陈阳的衣领,一把就把他抓了起来:“你对我妹妹做了啥?”
“哥,你疯啦!我在河边扭伤了脚,是陈阳哥救我出来的!”陈倩儿想要冲出去拉住陈大龙,但是腿脚不好,做不了任何的事。
陈大龙听到自己妹妹这样说,看了看这两个人,然后又把陈阳推在了地上:“我看,就你这个土鳖也不敢!”
“你干嘛啊哥……”陈倩儿很生气地看着她哥,但是却很暧昧地看了陈阳几眼,好像是在对他眉目传情。
自己哥哥居然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陈阳可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陈大龙。
“你这眼神啥意思啊?”陈大龙抬起脚来,准备给陈阳一脚,要不是陈倩儿叫住了他,可能这一脚要踢陈阳一个桃花朵朵开。
“快滚吧,爷爷我不想看到你。”陈大龙鄙了陈阳一眼,转身过去扶陈倩儿。
陈阳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站了起来。
“哦,对了,”陈大龙转过了脑袋,“我给你说,明天早上,我就要去收了你家的田了。”
“啥?”陈阳一惊,陈大龙凭啥收自己的田?
“我看你欠王老四的钱也还不上了,爷爷好心,帮你还了钱。不过你家的田,现在就归我了。”
自己的父亲陈九常年多病,所以陈阳家里欠下了不少的债务。家里的田地虽然不多,但是至少是他们的经济来源。要是这田也被收走了,他真的是不知道要用啥方法来还债了!
一想到这里,陈阳十分委屈,而且怒火中烧。陈大龙这个狗日的不仅是抢了自己的女朋友,现在居然还要抢自家的田地!
陈阳忍无可忍,朝着陈大龙冲了过去。
可结果还是老样子,陈大龙抬起脚来,轻轻松松地把陈阳踢跪在地上。
“陈阳哥!”
陈倩儿大惊,想要挣脱陈大龙,去扶陈阳。可是陈大龙却一直拉着她,把她拖进了诊所。
“地要被收走了……”陈阳牙齿打颤,慢慢地冲地上爬了起来。
他如同行尸走肉地走回家。
这破破烂烂泥土房,和田地一样,也是陈阳祖上留下来的。
这发黄的砖房上很不均匀地糊这黄色的泥巴,两旁贴着早已经发黄的对联。木门也已经发黑发亮,有些歪歪扭扭,好像只要一脚就能将这门给踢破。
而在门边,有一个鸡笼子,八年前,里面还有母鸡,能生几个蛋。现在鸡死了,里面也空了。但是还是隐隐约约有一股鸡屎的味道。
陈阳开了锁,滋啦地推开了木门。
“儿子?”陈九在里屋听到陈阳开门的声音,声音微弱地喊了他一声。
“嗯。”
陈阳只是随便地答应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正堂的木椅上。
陈九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外面,看到陈阳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不免受到惊吓:“儿子,你是去咋了啊?”
“我,我没去咋。”
一说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酸,本来以为今天只是平常的一天,自己只是和陈飘飘去约会的,谁知道不但女朋友丢了,而且就连地也没了!
“没去咋?你还骗起你爹啦?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你出了事,不是和人打架了吧?”
陈阳坐在椅子上,一直发抖。突然间,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嗷嗷大哭了起来:“爹,儿子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