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问冷冷一笑继续审问,“那天你和死者赌钱输了很生气就跟在死者的身后,死者见到你就大骂,而你想着抢他的钱就动起手来,最后还用戳子杀了他,你怕被人发现所以把他的尸体背了回去丢在了河里面,直到尸体冲下了下游被村民发现,对吗?”
“不是这样的,我没杀他,你们搞错了。”
“你还狡辩!”
张严大怒一拍桌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竟然为了一点钱杀了顾大海,来人,大刑伺候。”
白素问无奈摇头走了出去,她听到了审讯室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微微叹气走了出去。
屋外天色已经暗了,阿彪走了上来,“白姑娘,那赖三招了吗?”
白素问摇头,“对了,那杀人凶器你们怎么找到的?”
“是在赖三藏匿的桥洞中发现的,他还小心的很,把那凶器藏在了一个小洞里面被我们发现给掏了出来。”
“原来如此。”
白素问眉宇紧蹙一点都没有破案的喜悦,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也不知道。
“白姑娘,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累了。”
“我没事,我只是想让死者沉冤得雪,让生者欣慰。”
“白姑娘,你做仵作太可惜了,要是能做我们的大人的话,那……”
“阿彪别开玩笑,自古以外有女人做狱师的吗?”
“这个……”
阿彪憨厚一笑微微一拜,“失礼了,失礼了。”
“我先回去了。”
“白姑娘慢走。”
白素问回到家里依旧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图,赖三抓到了,他就是凶手,杀人动机是因为泄恨抢劫?赖三没有拿银子,可是顾大海身上并无银子,那他的银子去哪了?
这一切好像都合乎常理,可是为什么?
“白姐姐,白姐姐你在吗?”
灵柩在屋外焦急的敲门,白素问皱眉,这么晚了这丫头怎么来了?
“来了来了。”
白素问打开屋门,灵柩钻了进来欣喜的看着她,“白姐姐,阿彪大哥找你什么事啊,我去衙门问了没人肯告诉我,是不是杀我爹的凶手找到了?”
“这个……”
白素问不知道怎么和灵柩说,“先坐下吧。”
“哎呀白姐姐,你快告诉我啊,急死人了。”
灵柩很是着急,白素问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赖三抓住了,张大哥正在审理,过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了。”
“还审什么啊,凶手就是他啊!”
在灵柩的心里,那个赖三就是杀害她爹的凶手,不管他认不认罪,她都认定了是他。
“灵柩听我说,在赖三没有招认之前,他只能算是嫌疑犯而已,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白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替那赖三说话?”
灵柩猛然间站了起身,怒气十足的看着白素问模样委屈极了,她竟然哭了起来,“凶手明明就是他,为什么你要护着他?”
“灵柩你冷静一点,如何凶手是他,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灵柩胡乱擦拭眼角的泪水,她不是不懂道理,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无法平静下来。
“白姐姐,我懂你的意思,明日我爹就要下葬了,我可能过几天才来找你了。”
“什么,明日就下葬了,为什么这么快,这凶手还没有招?”
“是我娘亲说的,她不想让我父亲一个人躺在冰冷的义庄,再说了,尸体已经腐烂了,再不下葬的话义庄也不会收留了。”
“我懂了,好,地方选好了吗?”
“就在我家后山,那里依山伴水是个好地方,我相信我爹会喜欢的。”
“好,明日我会来,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你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谢谢你白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回去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灵柩走后白素问更是愁眉不展,“真相真的来了吗?”
第二日一大早细雨蒙蒙,孤寂的后山之上站了两个人,一座新修的土坟旁边跪着在烧纸钱的灵柩,白素问和灵柩母亲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灵柩母亲不停的咳嗽看起来病的厉害,“大娘,这里风大我扶你回去吧?”
顾大娘难受的咳嗽几声微微叹气,“不必了白姑娘,吃了你送的补品我已经好太多了,灵柩,起来吧,我们回家去。”
灵柩不停的摇头,“不,娘,我想再陪会爹。”
“哎,你这孩子,顾大海,你看看你的女儿,生前你没好好对她,你死了她还这么记挂你。哎……”
白素问抬起头看着顾大娘,从埋顾大海开始,她就没有哭过一次也没有说过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里面埋的是她的丈夫,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呢?是对这男人失望透顶还是对他有怨恨?
顾大娘有些无奈的看着灵柩,“白姑娘,麻烦你陪陪灵柩吧,我先回去了。”
“大娘,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白姑娘,我可以的。”
白素问扭头看着顾大娘离去的背影,这个女人是伤心透了所以没有眼泪了吗?
细雨绵绵之下,谁都没有打伞,白素问微微叹气走到灵柩身边蹲下身子,“灵柩,你娘亲回去了,我们走吧?”
灵柩烧完了最后的纸钱抬起满脸是泪水的脸,“白姐姐,等赖三招了你帮我写一封判决书好吗?”
“你要判决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