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从指缝间溜走,自张世狂被李遥喝退下山之后已经过了快两个多星期了,这些日子宋香佳也一直就呆在山上,每天吃完饭之后经常拉着李遥去山里转悠,四处拍照片,回了房子之后就埋头寻找拍的好的照片,日子过的也算是挺舒坦。
看着此时正在写新闻稿子的宋香佳,李遥的脸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多出了一丝笑容,他这十多年,除了老李还真没多接触过其他人,即便接触过也只是打个照面而已,和老李之外的人生活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个。
不知道是时间太久没有接触过女孩子,还是宋香佳的本身就带有吸引人心的魅力,李遥明白,自己可能是动了一点心了。
不过他不会去向她表达,只会默默的放在心里,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天职,那便是守山人,守护这座大山到自己死去。
“傻愣愣的看什么呢?”看着发愣的李遥,宋香佳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手,这些日子中她对李遥的好感也是日益增加,李遥的善良和善解人意似乎也能够俘获少女的芳心,只不过宋香佳同样没有和男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过,所以此时反而并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所想罢了。
“你平时在都市里也是这样工作的吗?”李遥起身拿起大棉袄,准备出门走走。
宋香佳摇摇头,说道:“不,在公司里面工作很难受,被人注视着,还要被人管理着,根本写不出什么好文章,在这里多自由,而且还很开心,要是一辈子都能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此时李遥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口,推开门,寒风便不要命的倾泻了进来。宋香佳冻的一哆嗦,从床上拿起自己的棉服嗔怒道:“开门干嘛不告诉我一声,差点没冻死我,等我一会儿,我也要跟你出去。”
李遥早就走出了十几米远,宋香佳关上门,盖上炉子抬脚快追,紧跟在李遥身后。
现在是在冬天,大兴安岭的气候又十分的多变且持久,有时候晴天一晴就是一个月,下大雪也可能是一个月甚至更久,不过不管晴天雪天都是要穿厚衣服的。
雪在昨夜就断了,今天白天四五点的时候又开始下了起来,从一开始星星点点的小雪到了现在雪花般的鹅毛大雪,一般像这样的雪都不会太持久,在山上生活了这么久,李遥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再有不到一个小时雪就会停,大风马上就要来了。”
李遥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只是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宋香佳虽然有些诧异,不过也还是紧紧的跟在后面,她可不像李遥这样受动物们欢迎,要是和他走散了,突然遇到一只狼把自己叼走可咋办。
老李除了是守山人之外,也是一个平凡的老头,死了之后没有高大上的坟墓,也总算是有了一个清净的住所,这也是这座山上唯一动物不会靠近的地方,这是动物们对老李的尊重。
“这是我爷的坟。”李遥冲着身边的宋香佳说道。
看着这个不高且被积雪盖满的土堆,宋香佳明白,这里面埋着的就是李遥这辈子最亲近的人,此时他带着自己来这里,也就算是把自己当成值得信任的人了。想到这里,宋香佳莫名的有些开心,冲着坟堆轻声叫了一句,“爷。”
李遥笑了笑,随后也是驱走身边的雪,坐在地上笑着说道:“爷,你说的是这个女娃子不?”
宋香佳先是一愣,随后转念又想到了前几天和李遥交谈的过程,其中便谈到了老李口中所说的那个‘她’。
当时自己还为这个心情低落一天,现在听到李遥这样问,自己竟然有些欣喜,也不等李遥说话,宋香佳便先问道:“是吗?我是吗?”
李遥抬眼瞅了宋香佳一眼,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李遥不禁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宋香佳被突如其来的笑弄的有点懵,随后嗔怒道:“你笑什么啊?到底是不是你给我说清楚咯!”
“哈哈,是,肯定就是你。”李遥说道。
“怎么,爷在里面告诉你了?”宋香佳问道。
“没有,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说话。”李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说道:“他说了不算,我说是谁就是谁。”
“不要脸。”
宋香佳笑嘻嘻的反驳了一句,前几天出现的那只公狼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李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严肃,冬天应该是它们冬眠的时间,虽然有少数的野兽冬眠的时间会变得相当短,不过现在公狼的出现,依旧是有些不太合理。
公狼是循着气味过来的,直接找到了李遥,一人一兽似乎在用着奇异的方法交谈着,宋香佳很想拿起相机拍下这一幕,不过为了不给李遥和这座他们爷俩守护了一辈子的大山带来麻烦,她还是放弃了。
片刻之后,公狼踏着雪地离开,李遥直起腰板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而且十分的难看。善于察言观色的宋香佳顿时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所以轻轻凑过去问道:“李遥,是张世狂来了吗?”
李遥叹了一口气,点头说道:“这次好像不止张世狂一个人,山下似乎来了不少陌生的人,过不了多久就应该都会上山了。”
“张世狂这个混蛋,实在是太无耻了!”宋香佳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遥没有说话,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后悔当天自己放走了他,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过像这种有权有势的富二代早已经超脱了法律,强行越过了道德和法律的界限,,像这种违背自然法则,违背天道的人,死不足惜。
与此同时,大兴安岭山脉的山脚下,大概三五十人聚集在一起,穿的光鲜亮丽的大概只有不到十个,剩下的全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个个都看起来很强壮,应该是这些人的保镖,各种豪华越野车停的密密麻麻,其中一个青年靠着车上点了一根烟,嘴角扬起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