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有什么事?”杨枫华看见黑瘦子盯着自己不说话,问道。
“吃饱没有,小白脸?”黑瘦子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问道。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人。”杨枫华皱皱眉头,说道。
“呵呵,我就喜欢这么叫呢?”黑瘦子站了起来,问道。
看见杨枫华胸口上面的徽章,他顿了顿,随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是进化者呢,小子,是不是偷了你爸爸的徽章?”
他身后几个看热闹的兵痞笑成一团,显然根本没把杨枫华的身份当回事,杨枫华看了看远处,发现C连的士兵都在远远的地方吃饭,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杨枫华二话不说,黑着脸,端着饭盒就走。黑瘦子一把拦住了他,问道:“去哪呢?小白脸?”
“我吃完了,准备下午的执勤。”杨枫华面无表情的说道。
“哟,别上班了,过来陪大爷玩玩。”黑瘦子比杨枫华还高了一个头,拉住杨枫华的手就说。
“你搞什么?”杨枫华对这样的行为很是反感,甩开黑瘦子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告诉你吧,小白脸,黑哥他不喜欢女人,懂了么?”一个兵痞得意的说道,身边的人顿时笑作一团。
“没你的事,陈老狗。”黑哥斜了那个笑歪了的兵痞一眼,凶狠的说道。
兵痞讪讪的笑着,不说话了,翘着二郎腿打算继续看戏。
杨枫华心生厌恶,一把推开黑哥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也不管身后拖着自己的黑哥,大喊一声:“C连。”
这一声中气十足,C连的士兵们纷纷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向这边,发现了拉着杨枫华的黑哥。
“那不是E连的黑鬼么?哟,敢欺负我们副连长。”
“妈的,又是那个变态。”
“打死他丫的。”
杨枫华看见,有一个人说了句什么,就像引爆了火药桶,几张桌子上面吃饭的人黑压压的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那是C连的士兵,然后他们向着这边冲过来,目标正是杨枫华和黑哥两人。
黑哥用杨枫华听不懂的地方口音骂了句脏话,然后松开了手,转身逃进人群里,杨枫华回头一看,那几个为黑哥打气助威的兵痞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混乱中,杨枫华被人推到一边。
C连的士兵们为了揪出黑哥给杨枫华报仇,冲进了E连正在吃饭的人群中,和E连的士兵扭打到了一块,场面混乱不已,饭盒酒瓶乱飞,军靴皮带胡挥,这些兵打起架来一个个像头蛮牛,横冲直撞,军队里面没有女人,让他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去就干。
杨枫华被这种场面惊呆了,他曾经看过无数打群架的视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惨烈的。
一个C连的士兵拿着两个酒瓶子,狠狠的往人群中不断躲闪的黑哥的头上面砸去,黑哥被砸蒙在了地上,顿时被人扑满,成了一座小山,每个人只管向着身下挥拳打着,根本不看是不是自己人。随着一阵鬼哭狼嚎,几张桌子都被掀翻了开来,上面的饭菜和吃饭的人像是被海浪打了一样,随着桌子打了个旋,然后翻在地上,这引发了更多的人加入战争,很快,A连,B连,D连和F连都陆续有人参战,有人抄起了扫把和木棍,一碗热汤,一个酒瓶,一根扫把,都能成为攻击的武器。
杨枫华躲过两个飞来的盘子,提脚越过一个被打昏的人,低着头跑到了饭堂门口,默默的看着这场战争,他看见,战场隐隐分成了两派,E连的人估计平时作恶多端,所有连队在经过E连身边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给上一脚,E连的士兵口吐脏话,想要回头看看是谁踢了自己,却找不到人。
黑哥满脸是血的从人堆中抬起头,他的所作所为在平时早就触了众怒,被打得最惨,嘴角被狠狠的扇了几个耳光,流出了血,脑壳上面的头发被人扯掉了一把,头皮上还带着血珠。
地上到处都是酒瓶破碎的玻璃渣子和打翻的饭盒,昏倒的人们身上到处都是油污和汤渍,杨枫华跑进战场,把C连那些昏倒和被打蒙的士兵一个个拖了出来。
这些兵估计平时压力就大,此刻完完全全发泄了出来,一个个打的比谁都凶,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五分钟过去了,杨枫华这才想起要报告长官,连忙跑出了饭堂急着找赵连长。刚出饭堂不远,就看见赵连长急冲冲的带着端着枪的几个兵,朝着这边冲了过来,经过杨枫华身边的时候对他看也不看,挥手说道:“跟进来。”
“哒哒哒————”赵连长他们进去没多久以后,杨枫华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枪火声,等到他走进去看时,他发现天花板上面有几个弹孔,弹孔还在往下落灰尘,显然刚刚被人打出来不久。
扭打在一团的士兵们惊讶的看着那几个在赵连长的命令下向天花板开火的士兵,纷纷愣在了原地,如果忽略掉他们身上的军装,这个姿势就像是夜总会被集体捉奸的淫乱场面。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赵连长一声吼,C连的士兵早在赵连长进来的时候都住了手,这一声吼把其他连队的士兵们都给震住了。少数几个还在打的,也都停了下来。
其他连长陆续带着自己的警卫员进入食堂,命令自己的连队集合到平时吃饭的地方坐好,一个个兵都鼻青脸肿,有的还不服气,小声的骂着脏话,虽然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自己骂的是谁,因为在乱战中伤害来源都不清楚。
“C连的,没打架的按照平时到隔离墙上面保养防御设施,凡是参与打架的,都坐到这里来。”赵连长叹了一口气,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C连的士兵们默默的从地上起了身,没人再有心情打下去,少数几个身上干净的走了出去,准备下午的执勤,他们只是来劝架的,并没有参与,自然也不该被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