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客栈外一片嘈杂。
“何公子,我们芬红酒楼做生意不容易,你这带人来是几个意思?”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
何公子冷笑道:“韩掌柜我劝你还是乖乖让开,本公子只是抓两个人而已,你要是胆敢阻拦,本公子现在就砸了你们旧楼的招牌!”
韩掌柜笑意不减,他悍而不畏迎上何公子的眼睛道:“莫不是何公子以为我们酒楼好欺负不成?”
话音刚落,一群高高低低的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将何公子等人包围。
“我们酒楼打开门做生意的,最忌讳别人来砸咱们招牌,我们屹立百年时间里,有不少宵小之辈前来闹事,好在东家本事,都给摆平了,就是不知道何公子这次来是代表的何府,还是你自己一个人?”
韩掌柜不卑不亢,说话谈吐间没有一丝担忧,好似要被砸的不是他们酒楼,而是别人家的酒楼。
何公子眼睛危险的眯起,一时间不知道这韩掌柜在卖什么关子,但自己四弟昨夜被人送回来时浑身都是伤,而且随身的侍从死的干干净净,根据路人提供的信息,凶手定然是在这里面无疑。
他沉吟片刻,有些收敛了嚣张气焰,换上了一副笑脸,“韩掌柜这是哪里的话,我来其实自己是为了找两个人而已。”
“何人?”
“一个小男童和一个红衣少女,此二人罪大恶极,残暴杀害了我府上八名侍从,还打伤了我四弟,我父派我前来抓二人回去问罪,还望韩掌柜通融通融,我们定不会打扰贵酒楼的正常营业。”
何公子现在的态度相比于方才大有改变,能如此之快的随机应变,并且能屈能伸,倒是一个有谋之人。
而他口中的四弟,自然便是昨夜被狠狠踢中下体的何四公子何平怀,至于小男童和红衣少女,答案已经很明白了。
韩掌柜皱了皱眉头,他确实见过这两人,而且对他们的印象非常深刻。
“韩掌柜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何公子笑容满面,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若不仔细看会让人觉得他是闭着眼睛的。
单手挥了挥,他大声喊道“还磨蹭什么呢,韩掌柜既然默认了还不赶紧上去搜,趁现在还早,别一会儿耽搁了人家酒楼的生意。”
“是!”
一群人蜂拥而入,大约数来,足足有二十几号人,光是脚步声就引来不少房客不满。
韩掌柜眸光寒冷,他盯着何公子笑道:“何公子,你属下这群人是不是能够动作轻一点?我这酒楼的生意可要全都依仗你了。”
“好说好说。”何公子也不与他为难,对一种属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小心点。
二楼上,苏尧等人悠闲的坐在自己房间喝茶,三人一宠各做各的,听到外面的动静非但没有一点担忧,反而带着淡淡的冷漠。
“师傅,这群人你打算怎么收拾?”丹凛珂激动的问道。
和宁抬头看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便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龙小白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除了丹凛珂,似乎所有人都很淡定。
苏尧眸中划过一丝狡黠
,从兜里摸出一袋*,狡猾的笑道:“待会儿他们一进来,就用这个洒他们。”
丹凛珂懵懵懂懂是接过来,左右翻看,慎重还尝了尝味道,“师傅,这不就是普通的面粉吗?”
“这确实是普通的面粉,我又没说不是!”苏尧眨巴这大眼睛,笑意盈盈的继续道:“不过,这面粉只要一盆水,效果立竿见影。”
“什么效果?”丹凛珂好奇问道,就连和宁也凑了上来。
苏尧摇晃着头颅,故作高深莫测的咳了两声,“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洒就对了,和宁你待会用夜壶泼他们,记住,是夜壶!”
和宁一张脸顿时黑了,她看向自己床边的夜壶,心里非常抗拒,不过在苏尧直勾勾的眼神下,她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光是这用夜壶里的液体泼出去,就已经刺激的丹凛珂一颗心都怦怦跳,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面粉袋子。
外面二十几号人挤满走廊,他们迈着轻盈的步子一间一间的搜查,全程还算老实,没有嚣张为难这里的每一个住客,但大清早的难免引起不满。
一时间,酒楼里哀声怨气四起,韩掌柜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脸色却并不好看。
“砰砰砰!”几个何家侍从奋力的敲打房门,不一会儿便有人开门,几人还算客气的进去搜查了一番,在住客愤怒的注视下离开敲打下一扇房门。
不多时,他们所有人都聚积在了一起,因为此时只剩下了苏尧等人最里侧的住房。
“砰砰砰!开门!”
过了片刻没人应响,一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下去禀报。
何公子唇角勾起,扭了扭脖子冰冷的说道:“看来定是这一间无疑了,走,上去,本公子到是要看看,纠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伤我四弟!”
韩掌柜抬腿就拦在了他身前,警告道:“何公子三思,万一这房中之人并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两个人,该如何收拾?”
“韩掌柜尽管放心,我何平龙从来不莽撞行事,若掌柜的不放心,大可跟着我一同上楼去看看。”
何家是得路城的地头蛇,他们虽然在整个大陆上入不得流,但在他们的地盘上,就算是条龙,也是踩进泥潭,不好翻身。
这也是韩掌柜如此顾忌的缘故,他要把酒楼继续开下去,势必不能得罪了这条地头蛇,否则只会给他们少东家添麻烦。
“何公子哪里的话,能抓到凶手自然皆大欢喜,但若不是凶手,我相信何公子是个讲信义的人,定不会为难咱们这小小酒楼的住客。”
何平龙冷哼,韩掌柜这是在告诫他。
一个酒楼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本公子迟早端了你们。
一甩袖,何平龙跟着前来禀报的侍从上了二楼,韩掌柜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撞了!”
一群何府侍从还在奋力的拍打这房门,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二公子!”
众人纷纷恭敬行礼,何平龙点了点头,问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啊?”
“回禀公子,里面之人不曾回应,也没听见他们说话,好像没有人。”
何平龙脸一黑,身后的韩掌柜笑容可掬,“何公子,看来里面并没有人,不如等里面的人回来了,我再叫人去府上通报!”
这话分明是在赶人,何府上上下下都听得出来,他们一个个怒目而瞪,等候自家主子发话。
何平龙也不看他,只是缓步走向房门,幽幽说道:“人不是靠礼貌敲门抓的,而是靠实力来抓的,既然两名凶手不愿自行伏诛,那我们便暴力一点,对待将死之人,就不应该委婉,就像这样……”
“砰!”
一股灵力涌动,他抬腿风轻云淡的踢开房门,然后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门不就打开了吗?”
不少住客探头探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韩掌柜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他这是公然挑衅!
“啪啪啪!”
房中传来巴掌声,苏尧坐在凳子上笑意盈盈的注视他,一脸赞扬,“何公子说得好啊,没想到何四公子那货居然有一个这么英明的哥哥,我苏尧佩服,就是不知道何四公子现在可好,我徒儿那几脚可不轻,要是从此不能人事,我苏尧罪过啊。”
何四公子不能人事了!
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这个嗜淫好色的何平怀竟然断子绝孙了!
在场不少看戏的住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就连韩掌柜也有些惊讶。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苏尧已经被何平龙杀了千百回。
“嘁!师傅,那种人渣色狼,断了就断了,你罪什么过,那种人一点眼色都没有,断了个棍而已,还是便宜他了呢!”丹凛珂说话也是彪悍,断了个棍而已,苏尧望着自家徒儿苦笑不已。
和宁也是被逗笑了,捂着嘴笑的很大家闺秀,哪像前二者,笑的那叫一个豪放。
听得此话的人有何止她们,在场的纷纷笑出了声。
何平龙目光如剑,杀意横生,这件事他本不愿被捅出来的,可这几个贱人竟然一点也不顾及,这件事损的不止何平怀的声誉,更是他们何府的面子。
“哼,来人啊,把这些人给我拿下!”
话语刚落,苏尧紧接着扬声历喝:“我犯事儿还轮不到你们何府来抓,莫非你们要公然藐视王法!?”
一群侍从面面相觑,何平龙黑沉着脸,大声吼道:“给我抓住她们,在得路城,我们何府就是王法!”
闻言,苏尧非但没有气愤,反而露出了奸计得逞神色,她瞟了一眼和宁,对丹凛珂道:“洒!”
白面粉在空中飞扬,站在门口的二十几号人出来韩掌柜都没能幸免,苏尧专门叮嘱过一定要雨露均沾,公平对待,丹凛珂这洒面粉的手法颇得苏尧赞扬。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突然迎面扑来,和宁手中拿着夜壶狠狠一泼,呈现淡黄色的液体泼了为首何平龙一脸,而他身后的人也都或多或少的粘上了这淡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