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曦看着手里的信,这是荀夫子写给她的,信上说韩国派来的是张良和姬无夜,张良是韩非的人倒也没什么,只是姬无夜就略考虑一下了,姬无夜在韩国的地位不容小觑,信中还提到护送嬴曦出嫁的有颜回,刚好暗夜在韩国也有些势力,嬴曦将信放在蜡烛上燃烧,感慨万千,荀夫子是已经派人将韩国现在的处境调查了一遍让她心里有个数,让颜回跟着她去韩国实际上是保护她,嬴曦离开秦国就是不想连累太多的人,现在恐怕还是不行。
“公主,你的嫁衣做好了。”松雨双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整齐的放着红色嫁衣走了进来。
嬴曦刚好将信烧完,抬起头看到松雨笑了笑:“瞧你慌里慌张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你出嫁呢。”
松雨脸红的低下头:“公主就不要这样说奴婢了。”
嬴曦忍俊不禁:“你也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会亏待你,说说看你相中哪个公子了,要我给你做主么?”
松雨看着嬴曦摇摇头:“没有”
嬴曦起身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可以和我提的,来,让我试试嫁衣。 ”
松雨点点头,拿起托盘里的红色嫁衣给嬴曦更衣,不一会儿,嬴曦身着红色嫁衣,裙摆拖得很长,秀发散落两边, 嬴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莞尔一笑,自己非常喜欢红色衣服,只是这红色嫁衣对自己来说太过隆重;松雨看着嬴曦不禁皱眉,似乎少了些什么,扭过头看到桌子上的凤冠有些惊奇。
松雨拿起金色的凤冠戴在嬴曦头上,这下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前身着红色嫁衣的嬴曦,松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直觉得嬴曦很漂亮,今天的嬴曦格外的具有女人味。
很快的,嬴曦出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秦国,前来送嬴曦出嫁的有嬴政、郑夫人和蒙毅还有小圣贤庄的荀夫子等人。
嬴政也是第一次被身着红色嫁衣的嬴曦美呆了,惊讶的叹道:“姐姐穿嫁衣很美!”
嬴曦笑了笑,对着嬴政拱手:“陛下谬赞。”
这时,郑夫人走上前,拿起松雨端着的托盘里的金簪插在嬴曦的秀发中,嬴曦对着郑夫人福了福身,扭头看着荀夫子慈爱的看着嬴曦,嬴曦不禁鼻子一酸。嬴曦走到荀夫子跟前以师徒关系行了儒家大礼,儒家大礼是先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揖让,然后双膝下跪双手手背垫头跪拜,荀夫子红着眼眶将嬴曦扶起来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曦儿长大了,在那里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传信回来。行事不得鲁莽,那里不比秦国。”
嬴曦流着泪点点头:“曦儿谨记教诲。”
荀夫子抬手擦去嬴曦脸上的泪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许哭泣,免得落的笑话。”
嬴曦吸了吸鼻子,随便擦了擦泪水,荀夫子说的对,她是长公主,要有长公主的仪态。
嬴曦转过身对着嬴政拱了拱手福福身便转身离去,面对嬴曦的疏离,嬴政无奈叹息,就算如此,他的姐姐也不会原谅他。
嬴曦看着这么多人在这里送她,嬴曦无奈摇摇头,从此以后,她不再是秦国人,远嫁他乡,从此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嬴曦感慨,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未来由自己做主,可是并不是,她的婚姻还是为了利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松雨扶着嬴曦上了马车,嬴政有些失望,虽然他一直以为嬴曦会原谅他,结果,嬴曦不但没有原谅他反而对他误会更深,那就让这误会随着时间而淡了吧!
郑夫人听到嬴政叹息无奈摇摇头,伸出的手放了下来,她知道嬴政也有后悔,嬴曦对她说过,不要在嬴政跟前提她,因为嬴政会觉得她是嬴曦的人。
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嬴政挥了挥手带着众人离开,城楼之上,太皇太后带着蓝玉一脸得意的看着远去的队伍,握着拐杖的手越来越紧:“去了韩国相当于狼入虎穴,听说嫁的还是韩王的儿子韩非,韩非在韩国的处境如履薄冰,呵呵,哀家倒是想看看她是如何死的。”
蓝玉挑了挑眉:“横竖都是要死,陛下这次还是向着您的。”
太皇太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哀家让你去找那个大监的下落,调查的怎么样了?”
蓝玉拱拱手低头道:“属下在尽力找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摆驾,回宫。”
从秦国到韩国快则半个月,嬴曦坐在马车里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对以后的生活还是很期待,是平静安定还是水深火热那就不得而知了,好在这次嬴曦出嫁陪同的还有松雨和颜回,不然她去那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路边的一棵大榕树上,颜路看着即将过来的队伍,颜路身着白色长袍,淡紫色披风,如若不是风吹动着发带,还真以为是一尊雕塑;颜回早已注意到树上颜路的存在,看着颜路不由得苦笑和无奈,张良听到颜回的叹息顺着视线往山顶上看,他看到树上的白衣男子温文儒雅的面容,眼中却流露出的无奈和悲寂让他有些好奇,这个男子悲寂什么,只见男子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马车,他顿时明了,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个男子应该就是颜路;颜路也感觉到了一道目光在盯着他,视线转移到盯着他看的张良身上,颜路对着张良淡笑着点点头;这时,颜回对着颜路抱拳表示珍重,颜路也回个抱拳的礼仪便起身离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嬴曦掀开马车的帘子,抬头看到颜路离开的背影,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颜路哥哥还是没有将她忘记,她终究还是对不起颜路,她觉得颜路应该是明白她的,不然刚才颜路就将马车拦住了,放下帘子,嬴曦任由泪水流逝,而刚才的那一幕都被颜回看在眼里,他知道颜路和嬴曦心中都有着彼此,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