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宬从前一直以为,只有男人才会为了美色不顾一切。但是,当有一天小院里突然扑天盖地的下起荷包雨,无数的帕子、花啊夹杂其间时,她才知道,美色当前,不分男女!
“快,快,快!”
三声“快”字过后,苏宬便看到广丹和广白俩人从一侧的药房里抬了个竹篓子出来,与此同时,墙头上突然就竖起了许多竹梯,紧接着便看到一张张形态各异的脸,有男有女。
“覃鸿雪,覃鸿雪……”
高高低低尖尖长长的喊声一瞬响起,吓得苏宬一个不留神摔坐在了地上。
苏宬看着如同秋日挂果一样的墙头,很是担心这不过一丈高的围墙会不堪重负,被这些人压塌了!
“一、二、三、扔!”
院子里,广丹和广白拿了竹篓里的纸包奋力的朝墙头上扔。
“啊!不好!快逃!”
墙头上前一刻还挨挨挤挤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不过是倾刻间便散得无影无踪。
苏宬等了等,确定周遭再没一个人后,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广丹,这纸包里是什么?”
“药粉!”广丹头也不抬的说道:“有了这些药粉,师父才能躲得片刻的清静。”
“嗯,怎么说?”苏宬不解的问道。
正捡着荷包帕子往外扔的广白答道:“这是痒痒粉,没有师父的解药,就是把皮扒了也止不了痒。”
原来是这样啊!
苏宬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空荡荡的墙头,又看了看地上的大竹篓。
覃鸿雪的痒痒粉威力无边,自那日后,虽然还有人隔着墙往院子里扔荷包、帕子什么的,但却再没人敢爬墙头。
只是,前堂来看病的大姑娘小媳妇却越来越多,而总有那么些人找着借口偷偷摸摸的往后院跑。好在,广白和广丹严防死守,总算没让人如愿以偿。
只是,任何事都有意外,就好比……
“滚,滚,滚,这里爷几个包场了,闲杂人等都给爷滚出去。”
随着喝斥声响起,五六个十七八岁穿得通身富贵的公子哥,带着一伙下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打头的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却生得美艳妖娆,浑身上下一股子媚气。
“鹤庆候府的二小姐?!”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而几乎是声音才起,药堂里前一刻还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如同避洪水猛兽一般,哗啦啦倾刻间散了个精光。
被一群姑娘媳妇吵得脑仁子都痛的赵帐房,见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两边太阳穴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样,血管都要爆开了。
老天,怎么把这瘟神给招来了!
他连忙使了眼色给一侧的广白,广白悄然的退了下去,广白才一走开,一道炸雷似的声音猛的响了起来。
“覃鸿雪呢?叫他滚出来,二小姐要见他!”
赵帐房早被之前的一幕给吓得手足无措,乍然听到这一声怒吼,一口气岔了道,猛的咳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声,给人一种心肝肺都要咳出来的感觉。
小姑娘皱了眉头,一对水波滟滟的眸子,似恼似嗔的瞪了喊话的男子一眼,说道:“说了不要你们来,你们偏要来,回头要是吓坏了我那覃郎,看你们拿什么赔?”
声音并不似旁的女子那般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而是低沉中带着些许的暗哑,有种低回婉转的诱惑。
“哎,宝茹啊,我们哥几个加一起,难道都抵不上他覃鸿雪一个?”
“咯咯咯,”少女发出一串愉悦的笑声,纤纤手指挨个的点了遍身边的公子哥,说道:“你们?你们给我家覃郎提鞋都不配!”
几个公子哥不乐意了,只是,他们显然不愿意得罪这小姑娘,当中一人,猛的一脚踢在柜台上,怒声喝道:“覃鸿雪呢?怎么他妈的还不滚出来?”
“几位爷,我家小公子出门采药去了,还没回来,你们……”赵帐房终于止了咳,抱拳作揖的对几个公子哥说着好话。
“放屁!”赵帐房的话被打断。
“爷几个早打听清楚了,覃鸿雪几天前就回来了……怎么,鹤庆候府的二小姐,皇后娘娘嫡亲的妹子,想见他一面都不行?这是不把鹤庆候府看在眼里呢?还是不把皇后娘娘……”
“和他一个糟老头废什么话啊!”詹宝茹如丝的媚眼挑起抹冷光,手里帕子一甩,抬脚便往后院走去,“左右就这么大个地方,找找不就行了!”
几个公子哥当即扔下赵帐房,簇拥着詹宝茹往药堂后面的小院走去。
其中一个公子哥突然说道:“宝茹,我听说你大哥想要把你嫁给萧蔚,有这回事吗?”
“哐啷”一声,一个笨重的铜盆掉在地上,铜盆里满满的水溅了一地。
“哎呀!”
詹宝茹惊叫着往一边躲去,可就是这样,一双斩新的粉底缎面绣花鞋还是被溅了个透湿。
“小蹄子,你没长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