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唐突姑娘,小生赔罪。”程阔看着萧阮,嘴上说着赔罪,但是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她,丝毫没有放松。
“不必。”萧阮隔着面纱,轻轻吐出两个字。
“我家小姐不跟你计较,还不快滚!”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马车,竹筠分外冷静,“公子,我朝律法,调戏良家妇女,杖一百,徒三年。这可是护国寺,一个个都是不会撒谎的和尚,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公子。”
从始至终,竹筠一直都挡在两人中间,程阔被竹筠吓唬了一下,连忙收回目光,悻悻的先进了庙门。
程阔一走,萧盈就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姐姐,方才怎么了?”
马车距离萧阮这里不过几步远,萧盈这么一问,自然是明知故问。又没有外人在场,萧阮是连看也懒得看萧盈一眼,见她下车,也不继续等着,直接上了台阶准备进去。
“小姐,此人怕是跟二小姐脱不了干系。”连翘在身后提着萧阮的衣摆,扶着萧阮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竹筠身上。
“竹筠,那是二小姐。”
虽然萧阮是恨不得弄死那两个人,可是她不是会为别人留下把柄的人。
一路无话,在僧人的指引下,两人到了禅房。收拾停当之后,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
程阔跟萧盈有没有关系,这件事,不用别人提醒,她非常明白。竹筠此举,只是为了示好而已。
如果,她是前世的萧阮,她自然会相信这个人,可是,她不是了。
“连翘,去看看庙里都住了什么人。”换了素衣,萧阮拿出笔墨,打开经书,却吩咐连翘去打听一下。
“小姐,连翘姐去拿斋饭了。奴婢刚刚已经打听过了,这里只有我们以及方才的公子两家,方才的公子也在这里包了两夜。”
跟她们的时间倒是毫不相差,萧阮冷笑了一下,低头抄经。
到相国寺,本就是为了给母亲祈福,所以,萧阮抄经分外用心,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连翘送了斋饭过来之后就退下了。萧阮吃过,熄了烛火躺在床上发呆。
程阔只是一个棋子,萧盈此番前来相国寺,祈福是假,给她泼脏水是真。萧盈还算聪明,知道利用跟自己无关的人,可是这样也实在是太过明显,一前一后到的寺院,说没鬼都不信。
今夜,只怕不会是安稳的一夜。连翘已经去睡了,竹筠守夜,萧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禅房的床铺只有一张,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一个人动。
落针可闻的空气里,呼吸声分外清晰。忽然,外面嘈杂了起来,间或有火光透过窗户投射过来。
萧阮神经一紧,知道有异动,想要起身,却见竹筠已经坐了起来。
“小姐,我出去看看。”
原来,她也没睡。
萧阮和衣起身,却没有出门。连翘在隔壁,想必已经睡了下去,这样的动静并不能把她吵醒,竹筠又出去,她出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发生了什么事?”隔着窗户,萧阮听见竹筠问话。
“阿弥陀佛,打扰施主了,是护院的武僧发现似乎有歹人闯入寺院,我们特来查看。”
是寺院的僧人,萧阮透过窗户看到对方锃亮的光头确认他的身份。
“歹人?往这边来了么?”竹筠在外面,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应允让人进门,“大师,此处都是女眷,天色已晚,我家小姐怕是已经休息了,不方便让大师们进来。”
外面话音刚落,萧阮就听见身后有些异动,转身回屋,却见屋里多出一个人影来。
“是谁在那里!”萧阮心头一紧,不知道这是另一场阴谋还是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