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还带着几分说不明白的心情，纳兰灵若咬唇，“我先给你开个药方，虽然不能解毒，却可以抑制毒素扩散……”

纳兰灵若匆匆写了药方交给侍卫，叮嘱道：“你去药房里取，那里都有名称标注，之后再用文火熬制一个时辰之后换水再加牛黄草熬制半个时辰之后拿过来。”

侍卫领命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凤擎萧和纳兰灵若两人面面相觑。

“王爷，还有哪里不舒服，你要跟我说……”

看惯了凤擎萧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他这样安静躺在床上，纳兰灵若竟然觉得莫名的心疼。

看他疼得额头肌肤紧绷的样子，纳兰灵若建议道：“我给你开些止疼的药吧。”

凤擎萧忽然睁开眼睛，“不必。”顿了顿，他扶额，轻叹，语气疲惫，“你安静些，我调养片刻。”

纳兰灵若：“……哦。”还真是……让人心疼啊!

……

纳兰灵若守着凤擎萧一整夜，直到他吃了药毒素稳定下来，她才离开军帐，也顾不上休息，就去找了军医。

“师傅……”老军医正在调配那天纳兰灵若上山采得药，见她进来，连忙道：“灵若，你看看这个配比如何？牛黄草十五克，白启草十克，曼陀花二十克……哎，不对……这曼陀花有致幻作用，二十克恐怕不妥……你觉得呢？”

他一边忙活一边问，都没有功夫抬头看纳兰灵若一眼，见身后没有动静，他才回头，只看纳兰灵若在翻看他珍藏的古医书。

“你什么时候对毒也这么感兴趣了？”老军医放下药材过来，看着纳兰灵若手中的那边《奇毒全解》，炫耀道：“要说这医毒一家果然没错，老夫研究了多年，才得了许多经验，这本书可了不得……乃是百年前的医毒鬼才留下的作品，这世界上怕也就这么几个孤本，老夫也是得来不易，宝贝着呢！”

老军医感叹着，“不过这本书上所载的毒种类太多，有许多甚至是老夫闻所未闻的复杂种类……哎……学无止境咯……”

纳兰灵若一喜，“师傅，这书能借我看看吗？”她方才不过看这书竟然被檀木盒封存地十分完整，应该是老军医刚刚看过还没有来得及合上，否则她也发现不了。

“我近日里脑子中总有些关于毒的想法，可惜没有什么经验，见识也少，总需要有点理论支持……”纳兰灵若挠挠头，没有把凤擎萧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也不敢描述症状问他，否则难免被他看出问题来，只能借了书自己研究。

“师傅，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弄坏的……”见老军医不说话，纳兰灵若连忙保证，俨然一个医痴的模样。

老军医瞥了她一眼，佯怒道：“谁担心这个了？只不过我现在配药着……总考虑毒性相生相克的问题，也常有借鉴……哎，罢了……你小小年纪有如此热情，我辈何尝愁的后继无人？便借给你好生看看，总也得研究出个什么过失来。”

纳兰灵若笑了，十分高兴，“谢谢师傅，那我这便看去了。”说着，她转身就要走，顿了顿又转头道：“师傅，曼陀罗虽然有致幻作用，不过若是配比浓度不太高的话，再加一味灯笼草、朱玉果入药，20克不成问题……”

老军医想了片刻，拍手道：“是，不错，这倒是个新想法，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就是这个理……哈哈，你且去吧，我再看看……对了，你昨夜是否又一整夜都钻研去了，瞧那黑眼圈都成什么恐怖模样了？”

到最后，老军医不忘关心一下这丫头，到底是同道中人，能理解她的热情，可也不希望她弄坏了身体。

纳兰灵若眼眶一热，闪身回来又是一笑，“好着呢，少睡一两晚不打紧，我们要有为医学献身的精神，师傅，您也加油。”

说罢，她兴致勃勃地出了门，抹了一把眼眶，唾了一口，“呸。真是没有出息地很，哪来的这么多细腻情感无处发泄！”

说罢，她才拿着医书回了自己的军帐，匆匆吃了几口早饭便开始废寝忘食地钻研起来，中途老军医又来了两回，给她送来了几本珍藏的典籍。

纳兰灵若喜不自胜，除了每日晚上去凤擎萧军帐里给他探脉把控毒素的扩散趋势，随时改变药方有利于调养气色。

凤擎萧看她憔悴的样子，声音低了低，“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纳兰灵若手一抖，干咳一声，“也没有什么，只是这毒极为复杂，我怕它有一日控制不住，便想着争分夺秒些……”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她有些耳朵发热，好生不自在。

凤擎萧眸色沉了沉，闪过一抹异样，脸色却冷了，“你不必如此拼命……”

纳兰灵若愣愣抬头，撞入他冷漠的神色里，心口沉了沉，委屈的感觉油然而生。

“啊？你……”

凤擎萧忽然别过头，别扭道：“若是你倒下了，这毒更是没得解……”顿了顿，他冷哧一声，“你是傻子吗？好几日不睡觉，丑死了！”

分明是被他损，纳兰灵若却觉得浑身顿时舒畅了不少，也有了精神气儿，她乐了，“我没关系，不过是几日不睡觉而已，我有医书看，那是精神食粮，看着就精神百倍，年轻人这点儿挑战还是受得起的……”

顿了顿，她学着凤擎萧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一点儿小事你就别担心了，安心养好身体别叫人看出来异样。我已经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只要能再找到前人的记载，我便能探索着配出解药了……”

说着，她语气有些振奋，不知不觉地就感染了凤擎萧，他看了一眼眼神发亮的纳兰灵若，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挠了挠，痒痒地，那感觉一闪就过去了，凤擎萧也没有在意，只盯着她说话的样子，愈发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知道了。”等她说完，凤擎萧抿唇，将侍卫叫进来，“木风，送她回去休息。”

纳兰灵若嘴一撇，这是嫌弃她话多的意思吗？

凤擎萧看着她怨念的模样，勾唇，“晚上好好睡一觉，再熬夜，真的太丑了！”

他虽然气色还没有恢复，可是这样笑起来的样子，真是过分邪魅，让人……欲罢不能。

“额……知道了……”纳兰灵若忽然觉得脸蛋好烫，她连忙从床上站起来，看也不看凤擎萧一眼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