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干脆的女人。”男人冷灼的目光里闪动着诡异,同时落在易川夏下额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滑动,一会儿放松探抚,一会儿又捏紧,这分明就是恶意挑逗。
“臭男人,摸够了没有。”易川夏的双拳紧握,拳指啪啪直响,若不是风怀轩的功夫在她之上,早就一个爆栗子打过去。
风怀轩惊了一下,滑动的手倏地停下,厉眉挑得老高,双眸里的冷光锋利得像要杀死人似的,怔了片刻,又哼笑一声,“果然是不知羞耻的女人,连说话都如此粗俗,看来朕如何要求你,你都不会脸红?”末了那句,充满暖昧。
易川夏心底抽凉,这家伙话中有话,杀人魔君会做什么好事,她此时只祈祷北暮的援兵赶快赶到,“告诉你,风怀轩,我易川夏就是与这里的所有女人不同,我就爱粗俗,就爱挥喝,就爱骂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你根本就是希特勒前世,‘法西斯的大魔头’,超级战争狂。”
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女子噼里啪啦的咒了一通,不管对方是否听懂,她是骂痛快了。
风怀轩大部分是听懂了,就后面“希特勒”是谁,估计他是一个字没懂,此时他的表情倒是很怪异,眸子眯起,怔怔地看着易川夏,脸上的阴寒越来越重,“好,果然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朕从来没被人骂过,你可知道骂朕的后果?条件朕想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使劲一撬易川夏的下额,她的红唇微张,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黑色的药丸直入她口中。“刚才给你吃的是东月最厉害的毒药--食心散。发作起来,心脉如万虫噬咬。”
男人的脸色很冷,唇边带着的一丝笑也是那般僵硬,不过看得出,他是在得意。
易川夏没来得及呕出,药丸就已经滑入胃腔,好个阴毒男人,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有什么条件,说。”这次她冷静很多,与这个男人多费唇舌是毫无益处,水水的眸子里积着一腔的恨直勾勾地瞪着对方。
“北暮皇帝易川夏是个女人,是女人就该嫁人。东月皇后位还空着,朕委屈一下,娶了你这刁妇。”风怀轩负起手来,绕着易川夏踱了两圈,像是打量一件货品似的,满意地点一点头,道:“姿色不错,朕说过,会对你负责的,所以朕说到做到。”
“不可能。”易川夏坚决不同意,这风怀轩可没安好心,娶了她无疑就是娶了整个北暮国,更是将她是女儿身公布天下,好个如意算盘。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风怀轩的声冷如冰,说话同时已凑到易川夏的身旁,整个头几乎都要埋伏她的脖子里吸食她的体香。”
“你--”易川夏高举的拳头落在半空中停下,是被风怀轩束缚住的,也就在此时,他猝不及防的一个唇吻堵了过来,一阵噬咬之后,方才松开,不笑也不怒,表情淡淡地说道:“滋味不错,朕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音落,人影一晃,瞬间消失,接着林子那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飘远。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易川夏暗叹他的功夫之高,只是留在唇边的那抹残液让她恶心,她使劲地抹去,“风怀轩,你等着,今天的耻辱我会还回来的。”她狠狠地吼了一声,也许他听到了,也许没听到。
也就是这一声吼,引来了援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一会儿,小路那头就出现了傲玉和青玉策马的身影。
“皇上--”傲玉和青玉老远的看到易川夏,已经飞奔下马,奔走过来,看到主子一身狼狈,她们脸上惊色滚滚。
“皇上,发生什么事呢,有没有受伤?”青玉迫不及待地问道。
“朕无碍,葫芦口的战况如何?”易川夏很快将怒气平静,严肃地问道。
“我军大胜,东月三军损失惨重。”傲玉回道,“只是没人发现风怀轩的踪迹。”
看来北暮军中,认识风怀轩的人不多,傲玉和青玉并不知道她苦苦追逐的人就是风怀轩。果然是老奸巨滑,当时他突围的时候穿的是件普通铠甲,怪不得没人认出来。
“回宫吧。”易川夏并不是很兴奋,淡淡说了一句,翻身坐上自己的汗血宝马,先冲在前头。
傲玉和青玉面面相觑,主子似乎有心事。
的确,易川夏回宫以后,连庆功宴都没去,直接交由阵义主持,自己称病不出宫门半步。
为了确认是否真的中了毒,当晚,她就招了太医苑首座上官虹来给她诊脉,结果并不令人高兴,她果真是中了食心散毒。
食心散配方独特,只有配药本人才知道解毒之方。中了食心散毒的,只要施毒人吹一种特制笛声,毒性就会发作,如万虫钻心,痛不堪言。
好个风怀轩,这次是要吃定她!
果然,半个月之后,东月国派来了使者。
易川夏接见来使的地方安排在离龙玉宫不远的一处水月阁里,这里安静,环境优雅,很适合商量事情。这次,她没带任何侍从,单身一人前去。
今日的易川夏很精神,一身黄袍在身,英气不凡,再加上傲玉和青傲玉的巧手妙妆,精美的脸蛋儿,有神的眸子,更衬得她像一个“美男子”。
水月阁的正厅中,东月阁的使者负手而立,这背影好熟,颀长的身材,一身白袍,再加上如墨般的黑发被一支紫玉簪子束起,更添了几分让人生畏的感觉,他站的时候,背很直很直,就像在傲视天下一般。
“你还敢来?”易川夏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进门那刻开始,她就认出了他,同时拳头不由自主地握起,接着又松开。
白袍男子伫了片刻,方才缓缓转身--他的那双眸子依然冷幽如万里冰封,还有那含痣眉,龙气腾腾,对,是他--风怀轩。“为了东月的皇后,朕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