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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杀手变歌手 第四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

简俊就这样退了股无声无息的跑掉,几乎气死了余思曼。明明互有好感,平常互相斗嘴却越发亲近的关系有点像电视剧里面的斗气冤家。然而,她猜中了开头,却猜不着结局。简俊从没有向她表白,没有欠她什么,更没有骗她什么,却没有比这种不但没有结果,还不见了人的暧昧,更让人憋屈了。

当然,这些简俊都不会知道,他只知道余思曼是一个好女孩,前车可鉴,他已经不只一次连累过自己曾经深爱的人。如果能够避免的话,自己不应该把任何女人卷进一个血腥的世界,除非有一天,他从血腥的世界完全走出来,也许能够和她有一个开始,至于有没有好结局,他也不会想太多。

现在化身成了林宝坚,也算是离开了杀手界,既然碰巧林宝坚跟余思曼是相识的,也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甚至会想想能否再续前缘。

共晋晚餐的地点就约在余思曼的服装店附近一家雅致的小饭馆名叫”翠竹小厨”,简俊先一步到达。据系统调查所得的基本资料,余思曼和林宝坚的关系就好像姐弟一般,余思曼比林宝坚年长两三年,他们小时候原来是街坊邻里,所以经常几个小朋友一起玩,余思曼由于聪颖过人,也就成为了几个小朋友的大姐头。后来人大了,搬的搬,移民的移民,最后还有联系的就只有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眼睛大大,一头爽朗短发,穿着带暗花的白色衬衣和黑色及膝开衩短裙,手指扣着浅紫色外套在肩上的余思曼终于婀娜多姿的步进翠竹小厨,简俊一眼就认得那个自信的笑容,不期然勾起了五年前的一些回忆。

余思曼一坐下来就不客气地滔滔不绝:“你这个小子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还闹出那么多动静来!这个星期全hk数你最红了!你搞什么鬼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你那么胆小我是打死都不信你是自杀跳下来的!”

她这种不客气的态度让简俊觉得很亲切,也很熟悉。余思曼是他死而复生之后第一个他见面的旧相识,他面露微笑,但话到嘴边却未能言,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思曼?曼姐?

“小曼,妳叫小曼对吗?”简俊当年就是这样叫她的,毕竟当年他俩的年纪也相差了十多年。

余思曼一脸愕然,望着简俊,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小曼?那种成熟稳重的语气,还有略带怜爱的眼神,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谁?不是林宝坚吗?为什么熟悉的脸孔,熟悉的眼神语气,两种熟悉加起来,却又那么的不协调?就好像你妈妈用你爸爸的态度说话,你爸爸用你妈妈的眼神望着你,是很奇怪的事情。她从小时候就跟林宝坚厮混,怎么会不认得这个人?

余思曼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叫我小曼了?你一向都叫我曼姐。你是真的失忆了吗?那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简俊当然胡扯:“我是真的失忆了,不过依稀还有关于妳的一点点记忆,譬如我们小时候是邻居会一起到公园玩耍之类,其他的都想不起来。”

余思曼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望着他,总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某个故人,一个她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故人。但同时他却又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友伴,让她心思非常混乱。

“停!”余思曼红着眼睛,举起了手拦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到底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了,额,又好像认识,不过是另一个人。你让我好混乱!”

简俊本来有点恶作剧的心思,此时看到她的反应,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很明显,她还记得简俊,应该还相当憎恨他。想起来当初不辞而别,的确伤害她了。不过现在无论林宝坚还是简俊,都已经死了,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调节了一下情绪之后,余思曼尝试重新适应这个崭新的林宝坚,谈谈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说说他失忆之后的生活。但越去适应,就越觉得在跟那个不辞而别的男人聊天一般,是她太想念他,还是从无法把他放下?这个时候,余思曼的脑海里面响起了梅艳芳当年由林夕填词的一首粤语歌《似是故人来》中的一句:“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粤语中的登对,是相配的意思)

聊着聊着,毕竟简俊当年跟她相识,所以对她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加上液晶隐形眼镜的系统帮助,扮演一个认识她但很多东西忘记了的人也不太困难。

翠竹小厨的师傅正在表演手打麺,这是余思曼很喜欢来这里的原因,她说看着师傅用心的表演,每一条面条被均匀的涂上粉拍打,拉长,旋转,会觉得那些面条特别好吃,可是,忽然见老板匆匆走过来大叫:“游师傅!你老婆快生了,你快赶去医院,先把手上的活放下!”

游师傅立刻紧张兮兮地跑回厨房换衣服去医院,留下了失望的客人,包括最喜欢看手拉麺表演的余思曼。有见及此,简俊忽然好想补偿一下余思曼的失落,也许因为他当初一走了之的内疚,又或者是纯粹想她重新露出笑容。然后,简俊上前跟老板说了几句话,就绑上了围裙,带起厨师帽,洗净了手,站到表演到一半的手拉麺面前,重新搓面粉,重新再拉。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余思曼惊喜叫道。 “别把人家的东西都弄烂了,我们还要吃的!”

简俊靠着他真气,加上手上的巧劲,把面条拉得出神入化,一条条麺被他舞动得好像有生命一般,快慢有致,节奏分明,很有动感,每次打到桌上沾面粉的每一下也很有力量。手拉麺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别人要数年甚至十数年才学得会的打麺功夫,他几乎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当然,也归功于他没任务时总是自己在家中煮食,对食材的处理都很有把握。

表演完毕,简俊把一个个麺分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就让另一些厨师去处理。观众都拍掌欢呼,有不少人还认得他是林宝坚,毕竟他这几天也相当出名。有人把这段手拉麺表演的视频放到网上,也有人央求和他合照。结果,这次跟余思曼吃了顿饭之后人气又再升了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余思曼真的察觉到林宝坚跟以前很不同,甚至怀疑他是冒充的(虽然他的确是冒充),但和他相处的时候却让她联想起简俊,就算他是假货,她也不忍心去揭穿。她心里响起了一套电影的对白:”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我?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我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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