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冷风寒。
林小雅,安静的坐在方桌旁的木制椅子上,默默地看着今天刚从华新书店买回来的《简.爱》。此刻周围的世界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响动!仿佛一根绣花针轻轻落在地上,都会被人有所察觉!
“小雅,你在做什么呢?”刚刚从老家赶回来的穆逸凡从门外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在看书呢!”她抬眸望着自己的丈夫,那双深遂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已经很长时间了,她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难以察觉的一丝冷淡,还有一丝莫名的疏离。
他与她之间的话语也越来越少了,他已经好久不曾抱过她,吻过她了。
说不清为什么,她已经很清晰地感觉到他不再爱她了!无需言语,只看他望着自己时的那种冷彻心扉的眼神,就足够了!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他的眼里装满探寻,他用他的右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接着拿起了他那部黑色的手机,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什么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只是她对他的那种感觉已经一点儿一点儿地消隐了。
“我想回老家贷款先开一家小型的养猪厂!你看可以吗?”
“哦!这个方面我似乎懂得不多,但是你在附近的数十个村子里做过调查吗?有多少个养猪户以及附近的县里有多少家养猪厂,你知道吗?”
林小雅虽然对养猪近乎没有经验,但是她看过有关营销方面的书籍。
她知道只要想开办厂子,无论大小。做一下市场调查,了解一点客户的需求,那是必不可少的第一步。
“这些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市场上的生猪价格是多少?仔猪价格又是多少?”林小雅望着这个一脸茫然地丈夫穆逸凡,幽幽地问道。
“我可以到附近的养猪户家里问一下就可以了!”穆逸凡一脸不屑地说着。
“逸凡,今天,你怎么没有出去散步呢?已经有差不多一年没有去散步了吧!”林小雅清澈的眼睛里,表面依然那么平静,但在它深深地里面早已经波涛汹涌了!
因为他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散步的那种美好的感觉。
“不喜欢散步了!现在感觉散步挺无聊的,尤其是从外面散步回来时,总有一些说不清的空落落的感觉!”他随意地对自己的妻子扯了一个慌言,一脸平静地说着。
他不想告诉她,他在一年前就爱上了赵羞月。本以为赵羞月会为了自己而与张一辉离婚!
而他也会为了赵羞月与林小雅离婚。只是现实的局面似乎并不受他的控制。赵羞月最终的选择,依然是与她的丈夫,继续着她们那段无爱的婚姻!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着窗外的那个远方的世界。他已经一年没有见到,那个曾经说过很爱他的女人赵羞月。不知现在的她过的怎么样了,还依然爱着他吗?
也许已经不爱了吧!他暗暗的对自己念叨着这个永远都无法说出的秘密。无法化解的苦涩就像浓厚的雾霾一般的,紧紧的笼罩住了自己的视线。
回眸再望一眼,正在专注的看书的妻子林小雅,她是一个多么善良,单纯的女人。
只为着当年与他的一见钟情,便不顾家人及朋友的劝阻,飞蛾扑火般的选择了他,这个家境异常贫困的男人。
而他呢?他又做了一些什么?他具然曾经背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一股浓浓的愧疚宛如汹涌着,叫嚣着的黑色的洪流彻底的吞没了他。
他默默地走到了自己妻子的背后,伸出他那长长的手臂,柔柔地将她环在他的怀里。
他只是很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不自襟地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小雅,你还爱我吗?”他那双深遂的 仿佛能装下整个星空的眼睛里,溢出了那么多的愧疚,悔恨。她感觉到了他在背后抱着自己,回眸与他四目相视,她的心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她的眼睛清澈,但并不乏犀利,正宛如一柄锋利的长剑一般穿进了他的心底深处。
一阵悦耳的来电铃音在他与她的耳边响起!
穆逸凡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来电。他飞快地接了起来,是路辉打来的,“逸凡,你叫着小雅到我家里来(路辉的家里)玩吧!”手机那端的路辉,邀请道!
“我问问小雅吧!”他对着手机说道。
“路辉想让我们到他家里去玩,你去吗?”
“逸凡,我还是想问你,你还爱我吗?若是不爱了!请你早点儿告诉我!让我们放彼此的幸福一条生路!"她紧紧的握住了正在抱着自己的他的那双手。
重新回过头去,背对着他。他看见了有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正在抱着她的那双手上。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钝钝地疼了起来!
“你觉的这个问题重要吗?可我感觉我们应该多想一想如何才能多赚些钱,以备在我们将来的某一天在平州市买房子用!”他有意地支开了话题。说完他便对林小雅说:“我去路辉家里玩了!”
他并没有去路辉的家里,相反,他迈着缓缓地步伐再一次的来到了崔家村的柏油路上。冬天,夜里的风宛若尖刀般的凌迟着他的脸颊。路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遇尔一两个匆匆而过的路人,迅疾地向他们家的方向赶去。
几片薄薄的白云悄然的遮住了月儿的脸庞,并一点儿一点儿地向着前方飘去。
记忆却像打开了阀门的洪水,凶猛飞快地向他袭来……
“逸凡,我可以捥着你的胳膊吗?”她深情款款地望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眸,呢喃着说!
他终是没有抵住她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的温柔注视,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逸凡,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身不由己的爱上了你!”此刻已经深深陷入爱情漩涡的赵羞月完全地忘记了她还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九岁男孩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