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虽然奇怪,但也没问什么。
这时,两人的车眼瞅着都要开过西郊,来到邻市。
“停车。”突然间,叶舟看着右侧的一栋老宅,喊了一声。那栋老宅,看起来像是遗弃多年。墙上被蔓藤环绕,大门早已损毁,里面的几颗老树都已经枯死,凄凉无比。
华菁也立即停车,问道:“在这?”
叶舟直接走下车:“我下去看看。”
也不知道为何,当叶舟看着这个老宅时,心中就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无论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只是熟悉,莫名的熟悉。
当他来到老宅时,赫然发现在老宅的门旁有两个字,但被蔓藤遮住。叶舟拨开藤蔓,上面的两个字,顿时让他愣在原来。
这两字,乃是小篆古体的叶府。
或许,这就是他曾经的家。
华菁自然也认得这两个字,当下一声不吭,站在他的身后。
他终于找到他的家了,但她,又如何去寻找自己的双亲呢?
正当叶舟看着那两个字陷入沉思时,突然一阵风声传来。
只见一少女一身黑色紧身装,眼神凌厉,手中的军刺毫不犹豫刺向了叶舟的心脏。她的出手之稳之狠,完全就是经过特训过一样。
叶舟神念一动,身子轻轻微转,轻松的躲了过去。
叶舟冷喝道:“你是谁。”
少女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带着怒意:“你们,都该死。”
话音刚落,少女再次出手,一把军刺在她手中完全变成了杀人的利器。而且,她的身手更是干净利落。几乎每一招都是杀招,没有任何花哨的把式。
但是,叶舟的速度更快。
每次在军刺要刺向他重要的位置时,叶舟总能轻松的躲过去。但在没有弄清少女的身份时,他也不会轻易的下杀手。
“杀手?”叶舟也从她的身手中猜测到她的身份,眼神猛然一冷:“我再给你十息的时间,再不说,你就死。”
少女数招都没能伤到叶舟,也有些心浮气躁:“你该死。”
就在这时。
叶府那扇破旧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老者看起来足有八十的高龄,但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沉稳的呼吸与有力的脚步,都足以看出这老者不简单。
“叶苏,回来。”老者沉声将少女叫回来,瞪着叶舟,轻喝道:“这么多年,你们仍旧不肯放过我叶家吗?”
顿时,叶苏也愤愤不平的回到了老者身边。
老者看了眼叶苏,眼中满是怜爱与歉意,问道:“傻丫头,伤到了吗。”
叶苏摇了摇头。
老者傲气道:“丫头,天塌了有爷爷顶着。即便我叶家如今虎落平阳,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叶舟在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问道:“这里,是叶家吗。”
老者冷哼一声:“想来,在这中山市,也找不到第二个叶家了吧。”
叶舟右手攥住手中的玉牌,猛然拽下,递向了老者。
老者皱了皱眉头:“这是何物?”在没弄清叶舟的身份前,他可不会随随便便接他的东西。毕竟这些年,那些人对叶家从来没有放弃过。
即便现如今的叶家已然如此凋零残破,但他们总是想灭掉叶家最后一个人,最好是鸡犬不留。
叶舟又向前走了两步,盯着老者,双眼突兀的湿润:“这玉牌,是自小就在我身上的,或许你应该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对了,我叫叶舟。”
这话一出,叶苏的眼神一阵奇怪,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但老者,眼角突然湿润,双手颤抖着接过玉牌。
玉牌,为白玉所制,经当世雕刻大师欧克子之手而出。在叶家繁盛之时,几乎每一个叶家后辈出生时,都会请欧克子为他们打造出一枚这样的玉牌。既为玉能保人,也为象征着叶家子弟的身份。
可想,当初的叶家,何其之风光。
“叶舟,叶舟。你,你是我的孙儿?你没死,你还活着。”老者仔细的观摩这玉牌后,老泪纵横。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唯一的孙儿,竟然还活着。
叶舟也默默留下两行眼泪,原本心中的复杂、恨意、紧张,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原本,他是抱着决绝的心态来的。
他无法理解为何父母要遗弃自己,更无法理解玉牌的含义。但看到现在的叶家,叶舟的心头猛然一痛。
叶舟点头道:“我父母呢。”
老者猛然一颤,眼神黯淡下来:“回家吧,回家你就知道了。”
紧接着,在老者的带领下,叶舟紧随其后,华菁自然也跟着。此刻,她心里也充满了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叶舟,竟然是那十多年前风光无限的中山第一大家族的子弟。
至于叶苏,则是守在门口,脚步没有挪动。
老者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喊道:“傻丫头,进来吧。你堂哥回来了,你也随我一起来祭奠你父母。”
叶苏犹豫了片刻,沉默的跟在其后。可以看出,她现在完全不喜说话。除了在刚才跟叶舟交手的过程中说了几个字外,即便是见到爷爷,也没什么话。
但不管怎么说,她眼中的暖意,无法掩饰。
叶家老宅,庞大无比,足足有近千平米。只是这里的荒凉,也证明了一个大家族的衰败。在老宅左侧的一间祠堂里,灵位桌的下方,有将近几百个灵位。
“叶舟,你的父母在这。”老者黯然的指着两个灵位,又哽咽了起来。
左边的灵位,名为叶志豪;右边的灵位,名为周敏。
“当年,我叶家发生恶变,被黄家与其他六家族练手灭族。当日,我为了保留叶家最后一丝血脉。举叶家全家之力,送你父母与你突围而出。但没想到,你父母将你安置在一处山脚下后,又返了回来。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叶苏,是你堂妹。当初,我同样想让你二叔带着叶苏离开。但你二叔为了叶家,为了你,甘愿留下,战至最后一刻。叶舟,爷爷不知道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但你父母,是爱你的。他们从未将你遗弃,他们只是确定了你安全后,与叶家,同生共死。”
当老者说到这一幕时,冷酷的叶苏也跪在两个灵位前,哭出声来。
叶舟,眼角湿润。
老者也是老泪纵横:“要不是那些人还想得到我叶家的秘密,我这把老骨头,他们又怎会留到现在。叶舟,我叫叶万忠,我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