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檀往后藏了藏手里的女仆装,结巴道:“没什么...咱们快走吧。”
见她着急,杨婉清更加疑惑,“你是不是在怕什么,还是你被人威胁了?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对不对。”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般急性子。
如心檀着急得不行,“快带我走。”
遮挡的帘子拉开又落下,有一阵风飘过,将试衣间吹了个通透。
十分钟过去,傅休奕眉头开始皱起来,“怎么还没出来?”
店员站在一旁耐心的解释,“女仆装不太好穿,那边会有专业的店员帮助您的太太,还麻烦您先耐心等等呢。”
“麻烦,”傅休奕抱着手臂靠在墙边,语气有些责怪的对着柏井言道:“如果不是你答应,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回去了。”
柏井言摆摆手,露出一副我为你好的笑容来,“少爷,如小姐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您需要多用点耐心呢。”
不屑的嘁了一声,傅休奕再次坐下,只是目光再度往那试衣间的帘子底下扫的时候,他才觉得不对劲起来。
刚刚是站着,所以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现在坐下看了一眼,他竟然发现里面似乎有些空荡荡的。
眉头紧皱起来,傅休奕有种不好的预感,“去看看人还在不在。”
柏井言脸上的笑容凝固起来,回想起昨晚如心檀开口和自己借伞,那个时候他还没当一回事,但现在看着自家少爷难看的脸色,他心里这才紧张起来。
这个女人真有那么大胆?
见两个大男人朝女试衣间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站在试衣间外的导购有些慌乱的张臂阻拦。
“哎哎先生,这里不能进。”
在傅休奕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能这两个字。
不顾导购员的阻拦,他黑着脸骤然掀开如心檀走入的试衣间。
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少爷,”柏井言一向稳重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丝慌张,“可能如小姐只是去上厕所了呢。”
傅休奕的脸色黑得吓人,“如果只是去上厕所,那为什么还拿着包。”
早就应该发觉的的,她一向不会配合自己,上午的时候竟然难得的答应了出来逛街,全程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还有那双紧紧攥着自己手包的白皙双手。
傅休奕一拳揍到了试衣间的门上,“还不快去追!”
“是,少爷。”
柏井言第一次乱了分寸,抖着手拿出口袋里的电话,给守在商场外的人发号施令。
“在门口拦着,如小姐跑了,快!”
导购员分不清眼前的状况,“先生...衣服您还要吗?”
不顾导购员的挽留,傅休奕黑着脸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专卖店。
什么她喜欢的类型在这里,都是骗他的,原来早有计划!
自如心檀进来试衣服到他追进来找人,全程已经过了十三分钟,他一直在看手表,所以记得很清楚。
这么晚才发现,真是疏忽。
到商场大厅里胡乱的寻找,每看到像她背影的那个人,傅休奕都要上前去扳过那人肩头,却不是她。
气到爆炸,他只感觉肺里有火烧一般的灼热感。
很好,女人,你成功的惹怒了我。
坐上离开新火广场的计程车,如心檀大口大口的喘息,只觉得脱离暴君之后的每一口空气都那么清新。
杨婉清将手机递给司机冲上电,看着她脸上夸张的表情,实在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绑架了逃出来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躲什么了吧?”
从那天在出租屋里看到景象,到今天见到沧桑憔悴的如心檀。
杨婉清心里有诸多疑问,只等着如心檀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如心檀此时满心都是自己已经自由了这件事,哪有心思跟她解释,随意扯了个谎言搪塞她,“我最近不是失业了么,误入传销组织了....”
“你骗人!”
杨婉清盯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哪有什么传销组织会带着你出来逛街,还让你试女仆装。”
回想起在试衣间里如心檀手上的那件看起来像是情趣内衣的东西,杨婉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婉清,”如心檀握着好友的手,“你相信我,这件事你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处,还是等我安全了再告诉你实情,好吗?”
大学四年,二人朝夕相处,好得像同穿一条裤子。
杨婉清从来没有见过如心檀现在这般凄惨的样子,想是她因为如家那些破事糟心,自己便也不再追问了。
“那你跟我回家,我已经跟萧宿商量好了,明天就让他回自己家,今天你先跟我回去凑合一晚,让他睡沙发。”
“不了,”如心檀面色沉重了几分,“我现在可能牵扯了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魔都,今晚就走。”
杨婉清疑惑,“去哪儿?”
“古川,我妈妈那边还有些事儿需要我去处理,正好我现在也没有工作,现在有空去处理了。”
“你妈妈早就不在了,能有什么事儿让你处理,心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面对如心檀的屡次躲避,杨婉清跟着着急,自己的这位好友什么都好,就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如心檀苦涩的笑了一笑,“我能遇上什么麻烦,我已经身无长物了。”
想自己被如家那些亲戚剥夺的房子,那是如心檀仅剩的东西,现在竟然要拱手让人了。
不再逼问她,杨婉清了然的点点头,“那今天先住一晚,明天我和萧宿一起送你。”
“不,今晚就走,我现在就得走。”如心檀斩钉截铁的拒绝。
傅休奕能力通天,只要自己还在魔都,他就可以轻易的找到自己,如果被他的人抓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见她态度坚决,杨婉清也不再留,“那我,我给萧宿打电话,让他给你带几件换洗的衣服,你现在什么都没拿,就一张身份证,出去受苦怎么办?”
大约现在还关心自己的,也只有杨婉清一人了。
如心檀心头一暖,扳过好友肩头忍住眼泪,“婉清,多谢你。”
“傻瓜,咱们多少的交情,说这种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