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方嬷嬷,谢琬琰觉得心情舒畅,等杨嬷嬷等人离开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谢琬琰招手,示意阿颜附耳过来,轻声说话。
屋顶上的苏眠之听不到,他的心被勾得痒痒的,扭头去看白墨,白墨武功这么高,是一定可以听见的,不过嘛,瞅见这大冰块似乎有点不爽,苏眠之于是按捺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入夜。
月明星稀。
大半的人都睡了,祠堂的灯明亮的亮着,谢玉娇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吃着瓜果。
虽然是被罚跪祠堂,可是看守祠堂的婆子早就被苏荷收买了。
反正外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跪,不过想到连续几天都要在这里,谢玉娇心情就不太好了。
“都怪那个老婆子,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她小声嘟囔。周围都静悄悄的。
突然,蜡烛被吹灭了好几根,只有零星两根蜡烛还在顽强的和风对抗。
谢玉娇被吓了一跳,她更加不爽了,这里没有丫头,点蜡烛这些事都要她亲力亲为,她身份这么尊贵,居然要做点蜡烛这么低等的事情。
越想越气的谢玉娇点燃了火折子,刚想放到蜡烛上,突然看到一道黑影。
她的呼吸猛地停住了,“你……你是谁?”
那黑影突然动了,还发出阴阴的声音,“大小姐,我是方嬷嬷呀,我被打得好惨呐!他们乱棍打我,我的血都染红了地面……”
谢玉娇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咽了咽口水,“你别过来,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打死你的,是谢琬琰那个小贱人,不是我啊 !你别来找我!”
“可是,我是为你办事的,你们居然都不来救我,我死的好冤啊!”那黑影凄凄惨惨的说着,突然猛地朝谢玉娇大步过来。
把谢玉娇吓得魂飞魄散,她把手里的东西往那个黑影砸去,“你别过来……别过来……”
黑影敏捷的闪开,直接朝谢玉娇扑来。
谢玉娇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哈哈哈……”黑影揭下头顶的布,那面容正是阿颜,她捂着嘴笑,“郡主,看把大小姐吓得,简直都快不会说话了。”
谢琬琰从身后的柱子走出来,她也想笑,不过脸上太疼了,于是她忍住了。
她看向刚才被谢玉娇扔出的火折子,恰好落在了那一堆的牌位上,加上大风,灼灼的燃烧起来。
“我们快离开这,估计一会就很多人过来了。”
祠堂被烧,这一次,就算谢玉娇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了。
守祠堂的婆子打盹打得香甜,不过一股浓烟味和女子的尖叫声把她从睡梦中拉出来。
她睁开眼,却被吓了一跳。
一个面容乌黑的女子从祠堂里慌里慌张的跑出来,而女子的身后,是熊熊的大火。
这……这……
婆子一拍大腿,“来人啊!祠堂着火啦!快救火啊!”
几乎整个太傅府的人都被惊醒,好不容易灭了火,祠堂却被烧了大半。
老夫人气得,指着满脸焦黑的谢玉娇骂道,“你胆大包天,你可知道,在祠堂里的都是谢家的各位列祖列宗啊!你竟敢放火烧了祠堂,简直大逆不道!”
谢琬琰一身素衣,她脸上红肿,只是目光沉着冷静。
被指着骂的谢玉娇又哭了起来,泪水冲刷出来两道干净的痕迹,“孙女冤枉啊,孙女是见鬼了,是鬼烧的祠堂啊……”
她哭着哭着,突然回忆起那个所谓的鬼,似乎那个鬼,是有影子的?
到底有没有影子,谢玉娇也不敢确定,不过现在,没有影子也得说成是有影子的。
她哭得更加凄惨,“而且那个鬼,是有人假扮吓我的,二妹妹,是不是今日父亲打了你,你就怀恨在心放火烧了祠堂嫁祸给我?我平日里对你亲亲热热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个想着你,你怎么能够这么做呢?”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了谢琬琰,想听一听谢琬琰怎么说。
谁知谢琬琰也哭了,她肿着脸哭得比谢玉娇还要凄惨,“大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我回去脸疼得厉害,就一直睡不着,直到听说祠堂出事,我才起身,大姐姐,你先是整我的马车差点让我和祖母丧命在先,后又烧祠堂污蔑我,我简直就不想活了!”
老夫人惊了,“琬琰别激动,我谢家一向家风清正,就是因为你把妾室扶正,那妾室出身的目光短浅,如何当得谢家主母?”
“我当年于你说,要取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女你不听,现在接二连三的闹出这么多事情,连祖宗牌位都没有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要说什么!”
她指着衣衫有些凌乱的太傅厉声骂道,手里的拐杖恨不得敲到谢玉娇的脑门上去。
许多下人都暗暗竖起耳朵,听着这八卦谈资。
谢太傅脸色难看,却碍于孝道不能反驳。
旁边被一口一个妾室称呼的苏荷恨极了老夫人,她明白自己的女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放火烧了祠堂的。
至于鬼魂,她更是觉得子虚乌有,要是真的有鬼,那长公主早就来向她索命了!
当年在长公主临终之前,身旁只留下她一个人,是她一点点的把所谋划的一切告诉了长公主,长公主死不瞑目!
所以,这鬼魂定是人假扮的,而这个人,八成就是谢琬琰!
这丫头就跟开了窍似的,苏荷暗暗想道。
她双眼迅速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瞅着谢太傅,让谢太傅的一颗心都化了,“老爷,您也是知道的,就算给娇娇一百个胆子,娇娇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啊,再说了,二小姐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万一真是二小姐不知事扮鬼,那岂不是让娇娇平白蒙冤呐!”
现在不管是怎么回事,她们一定要死咬是谢琬琰做的,要不然谢玉娇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二王爷府怎么会要一个不孝烧了祠堂的王妃呢,即使谢玉娇百分百抓到华风的心,她们仍旧是不想沾上一丝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