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王府的张青先是站在那热闹的汴梁城大街上呆立了半晌,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此时正值下午,日头高照,街上行人匆匆,张绍羽最后看了一眼王府门前的两头狮子和阔气的大门,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笑了一声。
张青从门前绕到后门,纵身翻墙而入,到了女孩的房间,此时她已贵为公主,但脸上却没有了昔日无忧无虑的笑容,反而是一脸愁态。
张青悠闲的走进了她的房间,她正在房价内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看到张青的影子,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喜又怕之间,眼眶也变得微微发红:“你.......你怎么?”
“就你们家这两米高的墙,还有门口那几个吃干饭的大高个,能拦得住我吗?”张青笑着说。
女孩没有说话,她扑到了张青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能够感受到她很用力,抱得很紧。
张青的心微微一动,然后低头在女孩的耳边轻轻低语:“走吧!跟我走, 摆脱这些尘世的烦恼,做个逍遥快活的人,跟着我四海为家,不做这低声下气的公主千金!”
听了这话,女孩却松开了手,她抬起头看着张绍羽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或许在张青的眼中,所谓皇权,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他在意的,只是怀中的女孩能重新绽放出那曾经的笑容。
女孩摇头:“若是我一走了之,父亲和我所有的家人,就会惨遭灭门之祸。”
“这赵家的天下,就那么值得留恋吗?”张青显然有些不高兴:“一个为了自己的荣辱富贵去卖掉女儿的王爷?一个不见兵戎却一心想着求和的皇帝?一群看着你走向命运深渊的所谓亲人?他们难道比我还重要吗?难道比你自己还重要吗?”
女孩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还是走吧,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太多故事,儿时的约定,也不过是玩笑罢了,只是我不会忘了你。”
张青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他被女孩的这番话伤透了心,他沉着脸问道:“我再问你一遍,现在跟着我走,走,还是不走?”
“不走。”女孩的回答也异常坚定,这本就是她的性格。
“好。”张青气愤至极,拂袖而走,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女孩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上一次我们见,你是怎么把那张纸条放进我房间的?”
“纸条是偷偷粘在你身上的,等你进屋,它就掉了。”说完,张青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张青回到了客栈,没有像是大侠走红尘之时借酒消愁,张青只是坐在窗前静静的看了一整晚的月亮,他回忆着和女孩所有的交集,其实真的不多,仅仅几面之缘,仅仅是一个像是笑话的约定,既然她都没当回事,那自己也就不必在意了吧。
一直到了天亮,张青还是没睡着,他抬头看了看,楼下已经开始有了早餐铺子出摊的声音,张青走到楼下,刚到卖包子的摊位前,就听到两个人在讨论昨夜的事。
“听说了吗?王爷府的千金,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什么王爷府的千金!现在已经是公主了!”
“都当上公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哼,当了公主就要远嫁边疆,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啊!”
“是啊,当今朝廷软弱,每次有了战事,马上就开始想着和亲之类的事。”
“嗨......跟咱们老百姓又没关系......”
张青的脑子嗡嗡作响,他走到桌子旁,问:“你们刚才说的,可是赵王爷府上的千金,玉儿?”
“是啊,就是她,玉公主!”
一瞬间张青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久,直到那人问:“小兄弟你怎了?喂!?你没事吧?”
张青没回答,只是转过身,也没有买包子,回到客栈,他坐在床上,想着昨夜玉儿说的话,张青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这一趟汴梁之行,竟让自己如此心痛,张青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下来,他无声地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默默的收拾包裹。
或许回去吧,当作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回去继续跟着师傅好好的修炼,这尘世间的事情,他再也不想过问了。
可包裹刚刚包好,一张小纸片不知从哪里掉落了下来,张青皱了皱眉,捡起了纸片,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如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那一瞬间张青努力强撑的情绪终于如洪水般喷涌了出来,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眼前全是玉儿的样子,直到中午,张绍羽才稍微平静了下来,他将包裹打开,从里面取出了长剑和一个小瓶子。
张青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白色地小瓶子,一缕白烟渐渐升起,飘出窗外,化作一只白首赤足地巨大猿猴,浑身皮毛如雪,这是上古时期的凶兽,名曰朱厌。
张青从窗户跳出,骑在朱厌的脖子上,周围的百姓吓得四散奔逃,而张绍羽则骑着朱厌直奔皇宫而去!
这凶兽足有十米来高,走过路过碰伤了路上不少的百姓,不过过了一会儿,这街上的百姓也就都跑的无影无踪了,张青的面色铁青,他早已不在意这些,他来到了那庄严肃穆的皇宫门前,一排排的卫兵挡在了他的身前。
“哪里来的妖道!竟敢在汴梁城内,天子脚下作乱!”领头的将军大喝道,长刀指向了张青。
张青默不作声,长剑出鞘,他从朱厌的身上一跃而下,速度快地出奇,长剑破空,向着那拿着大刀的将军冲了过去,凶兽朱厌也没闲着,一巴掌就是几个官兵被它轮飞,倒地者口吐鲜血,就算是不死也要重伤。
张青的第一下刺击被将军挡了下来,他扭身躲过大刀的攻击,然后长剑擦过将军铠甲边缘的时候,力道转变,由刺边砍,这一下转变的极快,将军的大刀来不及格挡,霎时间人头落地。
张青仅仅两招便将这人的首级斩落,而此时,朱厌也将皇宫的大门砸开!
“师哥!”一个声音从张青的身后传来:“师哥!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若是真的踏进这扇门,就算是师尊来了,恐怕也救不了你了!”
张青回过头,大声喊道:“王朝覆灭已成定局!腐败窝囊的王朝和贪生怕死的皇帝,简直令人作呕!”
“青儿!”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皇宫内走出一位老者,老者的脸上满是愤怒,他的旁边,是穿着一身龙袍,正瑟瑟发抖的皇帝。
“师......师傅......”张青呆住了,他没想到师傅会从里面走出来。
“你这逆徒!犯下如此滔天大错,就连师傅也救不了你了!”
“师傅!”张青刚要说话,之间身旁体型硕大的朱厌被老者用一个小瓶子收近了瓶中,然后一群官兵在张绍羽发呆的瞬间涌了上来,长刀架在了张绍羽的脖子上。
“皇上,这逆徒犯下如此罪行,我也无颜保他性命,还是听凭您处置吧。”老者缓缓说。
还未等皇帝发话,一把红缨枪刺穿了张青的心脏,那是刚才那个被张青斩下首级的将军的哥哥,他一枪杀了张青,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此人走到了皇帝面前,跪下说道:“启禀圣上,这妖道已被我依律斩杀!”说罢,又看了看一旁的老者,老者此刻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师哥!!!”小道跑到了张青的尸体边上,一把抱住了张青,此时的张青已奄奄一息,他嘴角微微上扬,说:“照顾好师傅......”说罢,他死了,手微微摊开,里面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如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