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过来,我叫人了!”
“嘿嘿嘿,小娘子,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应。”
“不要!你再过来,我就自尽!”
“哼哼,本少爷就是喜欢玩你这种贞洁烈女,嘿嘿嘿”
迷迷糊糊间,秦小道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决绝。
秦小道觉得自己睡的地方有些狭窄,不耐烦地踹了一下,只听“碰”的一声脆响,好像踹倒了木板之类的物件。
外边的男女突然没声了,秦小道仍旧觉得很挤,用手胡乱地拍了几下,顿时只听外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惊呼:“诈尸了!”
男人的咋呼声,也让秦小道终于清醒过来,他抓了抓头,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个木箱子里。
不多时,就看到一张精致俏丽的容颜从木箱子外探了进来。那两湾如同秋泓一般的眼眸泛着晶莹,精致白嫩的脸儿可能是刚才被吓到了,而略显苍白,如梨花带雨,美艳而清秀。她那两瓣润唇微微轻颤,对着秦小道轻轻地呼唤一声:“夫君。”
这一声轻轻唤唤、嘤嘤嗳嗳,听得秦小道顿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
秦小道想要开口,但发出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如同撕扯破布时发出的声响。
“咯、咯、咯”
“他他他他他、他真诈尸啦!?”
外边传来了一个让秦小道十分厌恶的男人声音,相比外边那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眼前这娇嫩的美人儿却是一脸欣喜,就如同溺水的人儿抓住了人生当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夫君,奴是月娘啊。”
秦小道有些发愣,挣扎着从木箱子里坐了起来。月娘赶忙伸手过来搀扶,月娘那白嫩的小手触碰到秦小道手臂的时候,尽管觉得月娘的手儿略微有些发凉,但那细致入微的触感还是让秦小道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
结果,嗓子就好像被烟头烫过一样,发出类似乌鸦的叫声。
“嘎”
坐起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口棺材里!而现在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灵堂!
刹那间,许多信息和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烁,秦小道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
秦小道小学都没毕业,他从餐厅洗盘子开始进入社会,在工地搬过砖、街头卖过唱、当过群演做过保安,加油再努力,拼搏又奋斗,眼瞅着马上就能实现“开大奔、住豪宅,老婆情人睡成排”的伟大宏远,结果在公司成功上市的宴会里,“啪叽”一声,死在了酒桌上。
他并没有下阴曹地府,而是穿越了,来到大唐皇朝,并占有了这个男人的肉身和记忆!
巧合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也叫秦小道。
边上这娇弱水嫩的女人叫月娘,尽管她一直称呼秦小道为夫君,但两人却没有夫妻之实。
月娘姓萧,她是秦小道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以“冲喜”的方式将她娶进门,由于时间仓促,什么手续都没来得及办。而秦小道父亲死后,本就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的秦小道更是被大哥以分家的名义,给踢出了府邸,在这长安城郊外的小宅子里苟延残喘。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秦小道那过世的父亲,乃是大唐开国元勋、左武卫大将军、上国柱、胡国公,秦琼!
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一直都是萧月娘独自一个人在照顾秦小道,奈何秦小道体质过于虚弱,最终还是一命呜呼。
“夫、夫君”
尽管边上的萧月娘那柔柔的声声唤唤,让秦小道觉得全身酥麻、心儿都要飞起来。但当他看到屋内躲着一个穿着锦衣的男人时,眼眸之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凶光。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男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脚趾头颤栗到头顶,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秦小道感觉自己的身体极其虚弱,连腿都迈不动,不过身为即将上市公司的老总,用眼神吓唬属下,那是必修课。
他眼眸闪烁凶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盯视了几秒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嗷!!!”
“娘啊——”
男人吓得无头乱窜,身体连续撞了两次墙壁,这才冲出房间,在出房门的时候,还被那矮矮的门槛给勾住,跌了一个狗吃屎,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夫君”
萧月娘用双手捂住略显发白的唇儿,她并没有因为惊吓而跑开,仍是呆呆地站着,说了一句让秦小道身心都为之融化的话。
“夫君,你是来带奴走的吧,奴跟你走。”
秦小道转头看向萧月娘,吐出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两个字:“月娘。”
“夫君,你、你”
萧月娘显然没有想到秦小道会说话,她双手捂住嘴儿,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掉落,喜极而泣。
“我、我没死呢。”
尽管气息十分微弱,但秦小道还是想翻出棺材,伸手去擦拭美人眼角的泪珠,想将她拥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感受到别样的温暖。
“夫君,我来帮你。”
说着,萧月娘用她那细细小小的胳膊,想要搀扶秦小道,但她的力气实在不够大,秦小道刚刚站起来,身体突然一歪,接着就朝着萧月娘扑了下去。
“哎!”
将这水嫩美人儿压.在身.下,那一份柔.软的触.感充斥全身。
秦小道不由得低下头,发现身下玉人两颊霞飞,娇媚动人。
萧月娘娇弱的身子在身下微微缩着,深邃的眼眸渗出水儿,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秦小道,糯糯地说:“夫君,冷。”
秦小道这才发现萧月娘身上只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麻衣,四周的温度的确有些低,他这才吃力地翻过身,让萧月娘自己站起来。
“夫君,地上凉,奴扶你进房吧。”
“有劳娘子了。”
秦小道这随口一声“娘子”,使得萧月娘有些愣神,眼眸之中透着不可置信之色。
“月娘,你怎么了?”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娇弱却又坚强的女孩子,若是在现代,以她的姿色,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富二代会用跑车、鲜花向她求婚。
“没、没事。”
萧月娘微微低着头,但秦小道却明显从她微微上翘的嘴儿,看出了一丝欣喜。
考虑到记忆中那“秦小道”对萧月娘不冷不热、仿佛对待婢女一样的态度,秦小道不由得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一传出,萧月娘就急忙抓住秦小道的手,乌亮的水眸子一下子又泛起了云雾,她面色焦急地看着秦小道:“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奴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
秦小道伸出手,将惹人怜爱的小娇妻抱入怀中,用自己的唇吻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双手更是紧紧地抱着她柔柔软软的身子。
“月娘,我的好月娘,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嗯。”
萧月娘轻应了一声,守着云开终见月,她的泪不可制止地落了下来。
秦小道用自己苍白的手,轻轻地擦去美人落下的泪,对着她柔声说:“好月娘,今后只许你笑,不准哭。”
听到这话,萧月娘不由得破涕为笑,两颊绯红,微微颔首。
这娇媚的姿态,看得秦小道是十指大动,真要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听外边院子里突然传来人们的嚷嚷声。
不多时,就发现门口挤满了人。这些人堆积在人口,有几个甚至手里还抓着棍子、菜刀,却没有一个敢冲进来的,他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的都是怪异和惊恐。
“让开,都让开,张半仙来了!”
一个披着黄色袍子、留着八字胡、细眼尖嘴、猥琐得跟老鼠一样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他身后就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刚才跑出去的男人,后头两个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子,看上去像是张半仙的徒弟。
张半仙一出现,就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铜铃,大喊一声:“秦家小娘子快让开,让我收了这孽障!”
说着,张半仙就对着秦小道摇荡起铜铃,并且绕着两个人转悠,那“叮叮当当”的声响搞得秦小道所有心思都没有了,心里一阵烦躁。
待张半仙靠近,秦小道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铃铛,直接回砸了过去。
“哎哟!”
张半仙被砸得痛呼一声,连忙后退几步,对着身后众人说:“这孽障生前怨气太重,死后无处安去,就成了这害人的活尸,取我神水来!”
一个徒弟颤巍巍地走向张半仙,而张半仙为了耍宝,特意对着身后的男人说:“这神水,乃是我用无根水、牛眼泪和雪露冰霜炼制而成,只要”
小徒弟要递给张半仙的时候,秦小道突然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葫芦并打开盖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大口,随即对着张半仙“噗——”的一声,喷了他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