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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万灵 第五章:山顶

皓月当空,村口的小路上,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年,向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口快步走去,一会仰头看看前方空中的明月,一会看看前方的月色下的山峰,少年的眼中有着一丝焦虑但更多的是激动。柔和的月光洒在眉头微皱的脸庞上,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清秀。这位月下独行的少年正是这些天被修炼的事搞得满头雾水的陈星,身后被拉出了长长的身影,眼前的路好像怎么走不完,明明山口就在前面。“好一个望山跑死马啊。”已经连跑带走走了半个时辰的陈星在心里抱怨道。

终于在月亮移至头顶的时候,又走了半个时辰的陈星终于来到了山脚下。虽然已是入秋,但此时的陈星额头上仍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用衣袖随便擦了擦汗,开始上山。虽然是第一次夜里进山,但还没进入玄清门的陈星经常随着父辈们进山采药,半月山的地形以及哪些地方适合药物生长,哪些地方有野兽出没等情况也是十分清楚,虽然三年未曾进山,但进山后仍然轻车熟路。

随着进山的深入,原本进山后速度不减的陈星渐渐的也降低了速度,开始慢慢的向前推移。循着儿时的记忆,先来到了离山口最近的一片适合草药生长的区域,这里要比山林别处明亮许多,远远望去跟陈之前腹部吸收白芒的现象十分相像,一眼望去的陈星看到这一幕,再也顾不得脚下,拔腿跑了过去。

这是一处洼地,并不是很深的样子,周边和底部的植物都生长的十分茂盛,虽说是洼地,但这一片区域并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所以月光轻松的照在了这一片草木上。走到近处的陈星看到原来此处的明亮是正常月光照亮的结果,不由的失望起来。虽说有些意兴阑珊但内心的不甘依旧促使陈星缓缓的弯下身子,一株株的查看起来。“半夏、南烛、白芷、泽期……”此时的陈星,蹲在一片草目前,仔细的辨认着每一株中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认出的中药越来越多,但还没有一株符合要求,也丝毫不见白色光芒的影子,焦急的抬头望了望空中的月色。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猜测错了?山中药材的精华与我身体的情况没有关系?”

“还是我地方选错了?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父亲跟村民上山采药,肯定不止到过一个地方,这里靠近山口,被采摘的次数比较多,所以药材的年份也会少一些,越往山里走,药材的年份要长上许多,或者会有发现。”

想到这里,早已双腿蹲麻的陈星,捶了捶小腿肚缓缓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此时的陈星不由的想起了身体已经略显老迈的父亲,自己只是蹲在这辨认双腿就已经麻木了,更何况父亲还要去挖药呢。转身离开了这片洼地,陈星走的很慢,脑海中不断浮现父母的身影,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灵修的心念,“不为自己,不求长生,只想为自己在乎的人守护一生。”

就这样,心事重重的陈星,来到了半山腰的另一处药材生长的区域,这里因为周边的树木长得比较茂盛,所以即使在太阳当头的正午也只有稀少的阳光能透过来,来到这里的陈星看到一片的阴暗,心里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果然,在附近找了半天,依旧一株吸收月光的药材都没找到。

“哎。。。。。。”,满身疲惫和失望的少年,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再次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月牙西挂,陈星走遍了能想到的山中出产要药材比较多的区域,依然没有丝毫发现。

不知不觉间,信心被彻底打击的陈星来到了半月山的山顶处,之所以来到这里,并不是无意间的误打误撞,此时的陈星看着山顶处一株苍老槐树,怔怔的出神。记得小时候随父亲上山采药,自己因为好奇,趁父亲采药的时候,偷偷爬上了山顶的这株槐树,后来被匆忙赶来的父亲拽下来,还被狠狠地揍了一顿。后来父亲拉着自己站在离山顶不远处的一处大石上,远远的看着山顶对说:“星儿,那里是山神居住的地方,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

“山神?真的有山神吗?他怎么会在那里?”

“山神,是存在的,有一次你李大叔,喝完酒半夜回家,亲眼看见山顶的老槐树在发光,那光芒甚至都能连着天上的月亮,你说那不是山神,是什么?至于山神怎么会在那里?爹怎么会知道!不过,从你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就传说,咱们半月山是受山神保佑的。所以,以后不准去那里了,听见没?”陈父摇了摇早已被自己攥出汗水的陈星的小手,满脸憧憬的说道。

“好的,爹,星儿知道了,只要能保佑爹娘平安,星儿再也不去打扰山神了。”小陈星抿了抿嘴答道。

看着眼前的越发苍老的槐树,陷入回忆中的陈星突然被从眼前一掠而过的亮光惊醒。亮光从身后掠过陈星身边时没有丝毫停顿,一瞬间直奔着前方的老槐树跑去。清醒过来的陈星,使劲儿挤了挤眼睛,瞪大眼睛盯着那道亮光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松鼠嘴里叼着一颗正散发着洁白光芒的果子飞快的朝老槐树跑去。

激动不已的陈星紧紧的盯着松鼠口中的果实,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一样,一模一样,跟我吸收月光时一模一样。”双眼盯着发光的果实,好像这是一场幻觉,怕一眨眼就会从幻境中醒来似的。眼看着松鼠快接近老槐树树根处的洞时,陈星终于反应了过来,身形似满弓射箭般跑了过去想要抓住松鼠,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松鼠钻进了树洞中。

下一刻,刚才还因为有所发现而惊喜不已的陈星就彻底不知该怎么办了,呆呆的望着巴掌大的洞口发呆。此时的陈星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甚至有在树底刨个洞钻进去的冲动。看着苍老的槐树,矗立良久,无奈的陈星看了看即将下山的月牙,准备返回村子明晚再过来试一试。

在陈星正要转身的一瞬间,突然,老槐树发出洁白色的光芒,将整片山顶照的犹如白昼,陈星退后了两步,仰头看见夜空和老槐树之间好像有丝丝的白光,像薄纱一般延展向遥远的夜空。看到此景的陈星明白,这不是老槐树发出的光芒,恰恰相反,就如同前几日的自己一样,是老槐树在吸收月亮的光华。

陈星看着老槐树四周的白芒,全身好似入定一般,一动不动,怔怔出神,不知不觉间伸手摸向了树干,看着右手神奇的穿过了白光,陈星双眼瞪的更大了,接着,让少年陈星更惊异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树干,消失不见了,慌张的陈星赶忙收回手臂,发现自己的右手完好无损。沉静了片刻,用双手又试了试依然穿过了树干。

终于,收回双手的陈星,看了看远方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爹娘,孩儿不想平凡的过完一生,所以这件事孩儿必须去做。”如当初在玄清山上一样坚定的眼神,长长叹了口气,一步迈进了老槐树内。

此时的半月山顶,老槐树的光芒渐渐的散去,恢复了平静,最后一缕月光划过树梢消失了踪迹,黎明前的第一股凉风袭来,将一切痕迹都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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