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集市上都有什么啊?”
坐在破旧的马车上江一平好奇地问张老头。那张老头坐在车辕上眯着眼笑嘻嘻地转过头来说:
“集市上啊,那可是什么都有,吃的,穿的,戴的无所不用,还有刀枪剑戟武士用的兵器,灵药都有,只要你有钱,你就傻都能买到,就连二八的姑娘都能买到,只是比较贵罢了!呵呵呵…”
“嗯哼!张老头不要教坏孩子了,平儿还小说这些干啥!”
那张老头眉飞色舞正说的起劲儿,老人哼了一声,不让他讲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呵呵呵…没事儿,一平也不小了,都该说媳妇了!哈哈哈…”
张老头没管江老头的话,一边调笑着江一平。听着张爷爷的玩笑话,江一平似懂非懂地羞红了脸,连忙闭嘴低下头不敢在问。
“嘿,你这老头不知羞!”老人有些恼怒地瞪了张老头一眼。
“哈哈哈哈…哎…驾…”
一匹老马拉着破车,载着三人,扬起一阵灰尘,朝集市方向驶去。
只是他们三人不知,就在他们出村不久,村里便迎来了一群陌生人,数量没人知道,身份更无从得知。
这群人来的蹊跷,没人发现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但看他们的目标赫然是江老头的家。
这群人像是从空气起中来,大白天的就突然间活生生多出几十人。来人全部一袭黑衣裹身,就连鼻子嘴巴都用黑巾包着,全身上下只留眼睛在外面。
这些人像黑夜的幽灵,双目无神,无声无息,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哪怕看一眼也让人觉得冰冷的刺骨。
这群如幽灵般的人轻轻飘飘全冲进江老头家的茅屋,只有两个怀里抱着剑静静地站在大门外。
“大人,没有发现目标!”
忽然冲进茅屋的黑影们如潮水退去般返回到门外两人的旁边。其中一人,向着站的两人回复道。
“失去目标,行动失败,撤!”
站着的两人中其一听了汇报,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转身便要走。
“慢着,大人,既然没发现目标,是否应该等一下!”
那冰冷声音的主人话音刚落,旁边之人便立即抱拳补了一句。
“嗯!”那冰冷的男子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伴,皱了皱眉头,便对着刚才汇报的那个黑衣人说。
“十一,你带两人,配合他,若今夜依旧没有完成任务,立即回归,违者斩!”
“是!”
他说了这句,又冷冷看了刚才说话的那男子一眼,说了一声‘撤’,便像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接着周围所有黑衣人,除了被留下下的三人合提出等的那人之外,全部消失在原地。就连提出要等的那人都没有发现一点儿踪迹。吓得他双腿差点就要跪了下来。
尤其是那头领的两眼,仅仅被看了两眼就让他像从地狱走过一回一样。汗水早就浸湿了他的里衫,腿也像筛糠似得抖个不停。
看着他的恐惧和怯懦,那叫十一的和另外两人,眼中尽是鄙夷,像看狗一样嫌弃。
那人像是察觉到三人轻视的眼光,便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紧握怀里抱着是长剑。
“哼!”那叫十一的冷哼了一声,便与其他二人消失在原地,隐匿在大门的周围。
原地只剩那人一个,眼神却凶狠的可怕,如恶狗般狠狠地说:“哼,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人都要死,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你们,这群冷血的野鬼。还有你,魏成凤,你也得死,迟早有一天会匍匐在我脚下…哈哈哈…”
那人目露凶光,嘴角残忍地笑着。笑声难听之极,像是地狱恶鬼发出的嚎叫。
他笑完也消失在大门口,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此时的另一边,江一平正跟在两位老人的身后,目不暇接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要不是他拉着爷爷的手,早就不知被人群挤到哪里去了。
江一平看着这拥挤的人潮,心里难免紧张起来,死死拽着爷爷的手,生怕把自己给丢了。
反观两位老人倒是淡定多了。那张爷爷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着旁边买卖的物品,还不时像摆摊的摊主打招呼。显然是老相识。
“哟!张老头,怎么才来啊,这都大中午了!呵呵呵…怎么不见你的柴啊,改行当人贩子了啊!哈哈哈…”
正走间一个粗狂的声音喊住张老头,调笑他说。
“去你的王老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着便拉江一平和江老头往前走,像是很厌恶那个叫王老头的人。
“哈哈哈哈…”
见张老头走了,身后传来那王老头得意的笑声。
“呸,混账东西!”
张老头粗鲁地朝身后吐了一口,接着对两人说:
“这王老头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柴多,到处打压我们这样的散户,所以柴火老是买不了几个钱,都是这混账搞得鬼!”
听着张老头义愤填膺地数落那王老头,江一平心里也对此人失去好感,像是自己的仇人一样。
经过刚才的不快,张老头便再没向他们介绍集市,自顾自懒洋洋地挤在人潮中。显然张老头的好兴致被那人破坏了。
江老头倒是不太在意,一边拉着江一平,一边看着街道两边摆着的物品,还时不时问他要不要买。不过,倒确实像极了一个从没出过门的人,问啥啥不要,就连喝水都不要,只是傻傻地跟着老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
“老江啊,要不要进去喝喝一盅啊!”
当经过一家酒铺时,张老头才又有了兴趣,给江一平的爷爷使着眼色问道。
“嗯!好吧!也是好久没来这里了!”
爷爷虽然很少喝酒,更别说爱喝酒,但他居然答应了,这让江一平好奇不已。
“十里香!”这是酒铺的名字。这酒香能香十里吗?那岂不是在我们村都能问到,为何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看来也是作的得真,应是诓骗人的!
江一平心里这般想着,便也就不觉着这家酒好,但还是跟在爷爷背后,走进了酒铺。
“哎呀,这不是张叔吗,怎么,今天来赶集啊,都好多天不见你了!”
江一平他们刚一进门屁股还没坐下呢,就听到一声大大咧咧的妇女声音,喊着张老头张叔。
“哦!小十三啊,看今天谁来了,还不快把好酒拿来!哈哈哈…”
这迎面走来,身着朴素整洁的妇女显然和张老头认识,而且还喊着叔叔。再听张老头喊她小十三,江一平还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着女人名字就叫十三吗?
“哎呀,原来是江叔叔来啦,稀客稀客啊,来来来,赶紧坐,小十三这就去拿好酒去!”
她说着急忙让江老头落座,又急匆匆朝后厨去了。
“爷爷,这是谁啊?”江一平有些好奇地问。因为他能感觉到那女人对爷爷的恭敬不同寻常。
“哦,小十三啊!按辈分你得管她叫十三姨呢。她本是咱们村的人,只是嫁到了这里,这间铺子就是她当家的开的!”
“哦!”
“那她怎么对你…?”江一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头抢了过去。
“这小十三啊,父母死的早,几乎算是你爷爷和村里人养大的,这不,婆家还是你爷爷给寻下的!”
“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十三姨一见爷爷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不想还有这层关系。
不一会儿,那十三姨便抱着两坛香气四溢的酒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她身边还多了一人,是一个面相憨厚的年轻人,笑吟吟地上前问候两位老人。
“二位叔叔可是很久没来了,家里可好啊!”
这人看着忠厚,讲起话来却又有些文气,怕是读过一些书。
“哦!是阿昌啊,都好着呢,好着呢!你这咋样,生意如何?”
老人笑呵呵地看着那叫阿昌的,有些关切地问。
“托叔叔的福,还好,还好!”
那阿昌总是一脸温和,憨厚地回复着江老头。
“哎呀,你这一年文绉绉的,也不看是谁,这是我叔叔,扯那没用的干啥!来,把酒给叔叔们倒上!”
见他这般,那十三姨却有些不耐烦。厉声对着自己丈夫说。
“呵呵呵…好嘞!”
那阿昌也是忠厚的可以,被自己媳妇骂,还面不改色笑呵呵地给两位老人倒酒。
“给我也倒上,我陪两位叔叔喝点,你也喝点吧!”
那十三姨见丈夫只给两位老人倒酒,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又命令了一句。
“呵呵呵…好!”
阿昌还是笑呵呵的,没有一点儿介意。像是很喜欢妻子的这般作风。也的确,这个家若不是靠妻子的雷厉风行和硬朗的作风,早就被他败坏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爱妻子胜过一切,甚至是自己。这也是十三姨对他不离不弃的主要原因。
“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夫妻恩爱,两位老人心里也是高兴。尤其是江老头,他待十三如自己亲闺女一般,当然希望她过的幸福。
“来,两位叔叔,我敬您!”
那十三姨,上来便敬了一碗,抬头一扬便喝完了一碗。惊得江一平心里好佩服这位十三姨,简直是女中豪杰。
酒过三巡,那十三姨才发现江一平,便好奇地问江老头。
“江叔叔,这就是那个一平吗?都这么大了啊?”
十三姨微笑地看着江一平问老人。
“是啊,过完年平儿便十二岁了,也算是长大了!”
老人慈爱地抚摸着江一平的头,喃喃自语说,雪儿也快十岁了。只是他的声音没人听见,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嗯!这一平长大肯定是个俊俏后生,看着眉清目秀的,不知要迷死谁家女孩儿了!呵呵呵…”
十三姨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听着就让人愉悦。可她开江一平的玩笑,使得江一平脸红不已,只好低下头抠自己的手指。
“呵呵呵…一平还害羞了,呵呵呵…”
她见江一平害羞,笑得更加厉害。
“呵呵呵…哈哈哈…”
众人都在笑,爷爷也笑着,这让江一平觉得好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叔叔,张叔叔,要不今天就住下来,也让一平在这里好好玩玩,怕是他在这里还没怎么看看呢吧!”
十三姨热心地留他们,想让他们多待几天,反正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
“这…”江老头看了一眼江一平,有看了一眼张老头。
那张老头直接摇着头说算了,算了,他也就爱闲逛,不爱留在别家打扰他人。
江老头又看了看江一平,便对着他说:
“要不是这,平儿,你就留在你十三姨这儿,明天好好玩玩,到明天下去我再来接你!”
“不要,爷爷,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我也不太喜欢这里!”
江一平不愿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一来虽说十三姨是自己人,但并不与他熟悉,二来他只想跟在爷爷身边,没有爷爷让他感到不安全,心里也放不下爷爷。
“没事的,平儿,你就在你十三姨这儿玩一天,明天我早早的过来接你!听话,哦!”
老人说的很坚决,执意要让江一平留在这里。
江一平再也没法反驳,只好很不乐意的接受了。
其实,老人心里有意让江一平待在这儿。或许是,知觉的缘故,他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有担心自己走了这孙子没人照顾。
故此,借此机会,先让平儿和小十三接触一下,以后好求十三给孙子找个差事干,哪怕是学徒,也比打柴为生好。
所以,他见十三留他们,便执意让江一平先留下来。以后怎样,只能再做打算了。
江一平不知老人的苦心,心里还怪爷爷将他一人留在这里,有些赌气。
晚饭是十三姨亲手做的,也是江一平吃过最奢华的一顿饭。只是给爷爷赌气,故意吃的不多。
他目视着爷爷远去,消失在人潮之中,就像看着雪儿离去,消失在风雪之中一样,顿时心里充满了难过。他想冲过去和爷爷一起回家,可人潮早就冲散了老人,自己却还被十三姨拉着。
想到爷爷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一刻,他心里如刀搅般疼痛,痛得他像要死掉一般。疼痛使 他痉挛,让他心智昏迷。他昏迷后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爷爷被一群影子杀死。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爷爷断气,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靠近。
突然,他从梦中醒来,泪水却早已洒满了他的衣襟。他又急又慌,不知所措,再看窗外的天色,已是入夜。
可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他要马上见到爷爷,不然胸中的急躁会将他炸死。他穿好衣服,悄悄地溜出门外,幸好还记得来时的路,便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心里默念着:爷爷没事,爷爷没事……
此时,距离小三村二十里处的一片树林里飘出一些影子来。
“十一,事办的怎么样了!”听声音便知是白天站在江老头家大门外的那个冰冷男子。
“已经办完,只是少了一人,是个少年!”
旁边的一道黑影回复道。
“嗯!无妨!那个谁呢?”
“已经走了!”
“哼!要不是看在他上面人的份上,今天就结果了他!”
“嗯!”见首领心里不爽,那合影只是附和了一声。
“全部撤离!”那冰冷男子淡淡说了一句,便一挥手,命令要离开。
“大人,”突然那黑影开口说。
“何事?难道出什么问题了?”那首领的声音更加冰冷,还透着一股血腥味儿。
“没,没有,只是,只是,”那黑影心里有些恐惧,颤抖地说:
“只是什么,说!”那首领命令道。
“是!那人不仅杀了那茅屋的人,还将真个村子给屠了,没有一个活口!我们赶到时那人已经不知所踪,这便立马回来向您禀报!”
“混账!简直找死,再让我遇到,定让他尝尝我的手段!敢在老子手里抢活儿,还屠村,哼…”
那首领起得暴跳如雷,恨不得马上将那人五马分尸。
“哼!走!”
听到他的命令,树林里所有的黑影渐渐消失,只留下阵阵寒风吹动着树枝,咯咯作响。
【太石又来啦,各位客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