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放牛、找猪草吗?
记还得小时候偷瓜摸蜜吗?
还记得小时候一大群小伙伴们到河里摸鱼捞水草吗?
还记得…………
虽然我是女孩子,但也没漏掉任何让我感兴趣的事!
每每想起往事,总有一种甜蜜,以及,后怕
想起有次去钓青蛙,结果在青蛙咬钩的瞬间,一条蛇咬住了青蛙!
想起有次跟着小伙伴用火去烧蜂窝,结果被蜜蜂追着蜇了七八针,那痒痛痒痛的感觉……
不过,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却是一件我至今仍未理解的不解之迷!
我小时候挺勤快的,还没到上学年龄时(那时没有幼儿园,六七岁开始一年级。)就拖着比人还高的竹篮找猪草,为此,母亲特意给我订做了个小竹篮!呵呵,村子里就有竹匠,订做也方便。这可把我给高兴坏了!
有了小竹篮,我是除了吃饭睡觉都不离手的!找猪草,拾谷穗,扒红薯,捡柴火!忙得那是不亦乐乎!村里大人见了个个都夸,越夸我是越来精神!
一天早上,天才放亮我就早早起床了,抓巴抓巴短发,像模像样刷了牙洗了脸!这时妈妈也起床去喂猪了,那时猪可是一家人最大的财富了!当然得好好喂,一天四顿。
哼!比我还多吃一顿。
当然,我记得杀猪吃肉可是一年中难得的大日子,记得还要选日子呢。所以我也就不但不嫉妒而且尽心尽力给它找食。
我迈着无比轻快的步子挎上我的小竹蓝子出了门,拐个角去叫上了隔壁家小伙伴丫丫 。
呵呵,她也起了!我们约好的,今天去后山拾柴火,也就是捡些干树根树枝,那时舍不得烧煤,更别说用电了!
乡下地方就这点好,没柴火了?上山随便就能弄一梱下来。
我最爱的是捡松树下的松子了!
一路上我俩哼着自己都听不清更不懂的小曲来到后山,我比她还大一岁,自然冲在前面,一路昂首阔步直冲山顶。
山顶上的松树多,杂木少,检起松子来可带劲了,我一早上都可来回装两竹篮回去!
当然,山的后面,左边右边都是更高的山,我们自然是没那个兴致去爬了!
就快到山顶了,山上的空气真好,天也是清清透透的,大阳也快出来了吧!
“我得快点到那棵最大的松树下去捡,那里的松子又大又多!”
我很快拉开了和伙伴的距离,冲上了山顶,眼睛直朝那最大的松树方向望去!可是,我很快惊呆了:
“那棵大树呢?那里怎么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上竟然有三个全身白色的人在朝前走着。
白色的斗篷,白色的衣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一人手上好像是根棍子,却也像是用白色的布料缠绕着,连手都被白色宽袖遮着。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种穿着,只觉得怪异。
我呆呆的看着,小丫丫在下面离我还有十多步,地势有点陡,她自然看不见,也不知她喊了声什么,我是呆着了没听清,不过喊声却把那三人惊到了,三人同时转过脸来!
“哎呀!啊!妈呀……妈妈……”
我看到那三张脸,三张白纸般惨白而平坦的脸!
心里一阵哆嗦,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奋力一扭,小脚丫就好像装了发条般,转身就要往山下冲去。
只是,或许是山路不平,也许是吓得忘了该迈左脚还是右脚,我是一转身便跌了跟头!也不感觉疼痛,只想要逃离!
我不管不顾的就着山势滚了下去!
很快,我恰巧滚到了小丫丫身边,她脚下有一个小凹地,让我不得不停住了身子,无奈何,我手抓脚蹬的爬了起来,毫无顾忌路都没看便抬脚继续往下冲!
她见我爬了起来,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眼睛却是看向我的那个被甩到一边的小篮子。她说些什么,我是听不清了,脑子里乱糟糟的轰轰作响,只是却也没忘记喊到:
“快跑啊!”
说完是不管不顾死命往下冲,摔了又爬起,也不知摔了几次,也没感到疼,都不知怎么回到的家!
估计是哭着喊着一路跑回去的,我现在是实在没印象了,仿佛那段路程被彻底的抹去了,脑子里就剩下那三张白得不似人类的面孔了!
跑进家里连声哭喊着妈妈,母亲应该干活去了,没在家,爸爸也不在,哥哥姐姐上学去了。
我不知所措的抱紧了头蹲在了客房的角落里!
“烟儿,烟儿,怎么啦?啊,怎么啦?”
外面传来伯母略显急促的声音!我刚刚从她家门口跑过,她看到了我,这会忙跟了过来想问过究竟!
过了一小会,跟在我后面跑回来的小丫丫的声音和不少叽叽喳喳问话的声音也渐渐近了!
“烟儿,怎么了?别怕啊!伯母在这呢!别怕!”伯母走进屋来,一脸的关切!
我抬头望了一眼,双手还是紧紧抱着自己,惨白着脸不说话!伯母见状走过来将我搂住,轻轻抚着我的头。
我咬着嘴唇,身体一颤一颤的,眼睛又向伯母的脸上扫视一番,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敢说话,也不动作,任由她搂着。
小丫丫身后跟着七姑八婆婶娘伯娘的一大群妇人进了屋,一个个都是脸带关切的开口询问。
“烟儿是怎么啦?”
“烟儿怎么了?”
“不怕不怕啊!三伯娘在呢,告诉伯娘,你是看到什么了?”
“烟儿乖,告诉婶娘,谁欺负你了,婶娘帮你揍他丫的!”
“小婶娘,丫丫没欺负烟儿姐姐!”声音中还夹着丫丫弱弱的辩驳声!
“哦,丫丫,你和烟儿一块去的,那你说是谁欺负烟儿了!”
“我,我也没看到呢,烟儿姐姐她,她就从山上往下滚来着!”
见我不开口又问丫丫,丫丫哪知道,只能将她看到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母亲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屋,从伯母怀里接过了我,这时我的眼泪才刷的一下涌了出来,却仍压抑着不肯哭出声,扒在母亲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母亲也不问我了,招呼大伙坐下,又麻烦伯母摆了茶杯,叫婶娘取了腌制的咸菜,大伙便喝起早茶来了。
几个邻近的伯母婶子也去自家取了花生,干栆,咸菜这些自家地上的吃食,端着茶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