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长老按照约定来到李员外家中,得知李员外刚刚才醒过来,现在正处于震惊中。
“长老……我家老爷……”管家欲言又止,李员外这下可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自己一觉醒来,连自己最宠爱的的小妾也死了。
呆呆的坐在床上,李员外双目无神,似乎还没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
见长老进来,才稍稍恢复了些,“长老,为什么兰儿她……她怎么也死了?”李员外紧紧的抓住长老的胳膊,双目含泪,这几日他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见长老看向自己,卫予靖开口解释道,“九姨太其实早就死了,最近生活在你身边的,只不过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并不是之前的九姨太,而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种。”
“也就是说,魔种将兰儿剥皮后,装做了兰儿的样子和我生活在一起?”李员外脸色顿时一变,自己与魔种竟然同床共枕了好长时间,他真的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李员外心惊胆战,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不舒服,腰也疼腿也酸,全身没一块好地方。
忽略了李员外如同便秘的脸色,卫予靖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为什么魔种会找上李员外而不是别人?”
“啊?这个问题……还真的是说来话长了……”李员外脸色一红,微垂下头,支支吾吾道。
李员外很显然是不想告诉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卫予靖自然是看出了李员外的意图,可是如果根源不了解,就没办的对症下药,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捉拿魔种,这和瞎子识人有什么区别?
想到之前见到的李小姐的模样,卫予靖心中有一个预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魔种是来报复的,否则安居乐业了千百年的小镇,为什么会突然有魔种闯进来。
虽说小镇离他们经过的那片林子并不远,但是中间也是隔了几个村庄,为什么偏偏挑上这里,而且恰好就去了李员外家中,小镇上有钱人并不止李员外一个。
自盘古开天辟地,大地上物种繁多,鱼龙混杂,经过长时间的战争,每个物种都夺取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各自休养生息,并且彼此间达成了一种默契,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村庄可以傍林而建,不用担心野兽半夜的突袭。
“李员外,不如就让我来分析一下我所看到的线索,如何?”卫予靖轻轻勾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员外。
李员外没料到竟是这个反应,稍稍一愣,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间的汗,“好……好啊……姑娘请讲……”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卫予靖双手环胸,学起以前在电视机里看到神探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学着,“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以前死的村民有被魔种剥皮吗?”
“这……这倒是没注意过,村民们发现自家死了人,都认为太过晦气,会给家人带来不幸,再加上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没有那个闲钱去找县令请仵作,所以都没怎么检查,匆匆下葬了……”这次回答的是在一旁侯着的管家。
李员外很少关心外面的事,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知道,一旁的管家也就代为回答。
卫予靖叹息一声,“怎么会这样?”
“扒皮,意味着剥夺,剥夺它所失去的,或者是它所渴望的,现在动物大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更何况是这种有自我意识的,李员外以前有没有过剥夺动物或者是其他生物的东西的经历?”卫予靖慢慢说出自己的看法,双眸紧紧的盯着李员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是个关键,如果有,那魔种找上李员外也是无可厚非,可如果没有……那事情就有点难办了,不知道魔种的意图,不知道它的原型,动起手来也就没那么知己知彼。
李员外双眼猛的掀起,略带一丝惊恐的看着卫予靖,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在一旁的管家和长老同时的一扬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卫予靖,只不过二人怀揣的心情不同,目光自然也就不同。
“你……你……你……”李员外双目圆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侯着的老管家。
老管家跟了李员外几十年了,自然是懂得李员外的意图,暗自摇摇头,上前一步道,“姑娘……还是由我来说吧。”
以前的李员外,仗着腰缠万贯,养成了一些特殊的小嗜好,其中就有吃蛇肉这一习惯。
每个月至少要吃掉两条,要不然整个人都感觉没精神,李员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着下人把蛇剥皮抽筋,看着蛇一点一点绝望的扭动,他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坏事做多了,总会在阴沟里翻船,有一天,下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来了一条足足有碗口大的蟒蛇,李员外眼冒绿光,连忙命人搬来椅子,在院子里剥皮下锅。
没想到,那条蛇竟有些道行,已经剥皮下了锅,却突然飞天而起,血肉模糊的逃走,临走前狠狠地瞪了李员外一眼。
李员外还因此大病了一场,卧床好几日。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卫予靖面色阴沉,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员外,“李员外,小女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员外害怕的吞了吞口水,这个小姑娘的样子真的很吓人,“请讲请讲。”
“按照民间的说法,蛇是一种仙,万万不可伤害它们,否则会折损阴德,可是李员外,却以吃蛇为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是因为你,才害死了你的女儿和你的小妾,也是因为你,才害了小镇上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你现在落得这种妻离子散的下场,完全是你罪有应得。”卫予靖的话,犹如重拳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李员外的心上。
李员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咽了回去,垂下头,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眸子里满是经历风雨后的沧桑,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姑娘……你说的对,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