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爸爸只是假装有心脏病来掩饰一些事情,所以,不可能被气到心脏病突发。
假病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就连王凤霞和洛天祁都不知道……
“你还有脸这样看着我!你对得起你爸爸,对得起洛家吗?”王凤霞脸色慌了一下,随即扯着嗓子喊道。
她果然心虚了,喊得越厉害就越是证明心虚。
洛溪瑶还带着泪痕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诮,随即坚定的一字一顿道:“母亲,我要见爸爸。”
王凤霞似乎是意识到刚才失态了,一把扔掉棍子,脸色也冷了下来,沉声道:“火化了。”
火化了,死不见尸么?爸爸那么爱自己,现在竟然都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洛溪瑶一个踉跄,瘫软在地上,火化了这三个字像是三块大石头,狠狠砸在她身上,砸的她再也站不起来。
一时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姐姐太累了,扶她回去休息吧。”
王凤霞背对着洛溪瑶,有些不悦的沉声说道,像是极力的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爆发。
洛天祁点点头:“妈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我不去,我、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爸爸,哪儿都不去……”
王凤霞说着,擦了擦眼角挤出的几滴泪水。
洛溪瑶看了一眼王凤霞,什么都没说,任由洛天祁将自己抱回卧室。
洛天祁打了水,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责怪道:“真是个傻丫头,这么大了都不知道小心一些。”
洛溪瑶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脑子里全是爸爸的事情,她还是不相信,那样疼爱自己的爸爸死了。
“天祁,你见到爸爸的遗体了吗?”
洛天祁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蹙起了眉头:“没有,我也没来得急见爸爸最后一面。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洛溪瑶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天祁,我总觉得爸爸没有死,妈妈在骗我们。”
“火化的时候我是在场的,被送进去的……就是爸爸。姐,你不要怪妈,她今天只是伤心过度才会对你动手,我想她心里也是疼你的。”
他见洛溪瑶还是耿耿于怀,摸了摸她的头:“好啦,不要想那么多,赶快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
洛天祁走后,洛溪瑶心里还是很疑惑。
爸爸那样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出事?母亲为什么要急匆匆的连夜为父亲办后事,而且谁都没有请?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昏睡了过去。
另一边,陆莫深从离开酒店后,就感觉心口十分疼痛,喉咙里一阵腥甜。
他坐上车,深邃的眸子向着前方直直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蹙,直接踩动油门向锦华苑赶去。
锦华苑,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徐钟琳强睁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的打开门,却被惊得瞪大了眼。
门口站着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他颀长的身体直直站定,卓尔不群的气质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冷高贵,精致绝美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屋子,灯光将他俊美不凡的脸照亮。
只是突然间,他身子一颤,手死死的捂住胸口,惨白的嘴角处,流淌出一抹鲜红的血,衬的他更加妖孽。
“莫……莫深?你,你……处……了?”
徐钟琳从小就知道,陆家男人都有一个奇怪的隐疾,第一次找女人会引发心绞痛。
而且,只能和熊猫血的女人做那种事,否则,很可能会心脏绞痛致死。
他一直觉得这个隐疾很不科学,所以才励志学医,希望有一天可以治好陆莫深的病。
陆莫深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沙发旁坐下:“那女人跟了我一路,还进了我房间。”
徐钟琳连忙拿来药箱,给陆莫深简单处理了一下,看着他闭锅底还黑的脸,饶有趣味的叹道:“哪有女人敢招惹你啊?我还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在江城,哪个女人不知道陆莫深的厉害,他曾经把对手送过来的女人丢到总部的后山去喂狼,还把说怀了他孩子的那个林可可的子宫给切除了。
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女人有色胆去勾引他了。
陆莫深晦暗不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不知道她对我使了什么计策,竟然让她得逞了。”
“哈哈,没想到你也会栽到女人身上。不管啦,现在的关键是查她是不是熊猫型血,我赶快去通知电风。”
“她是。”陆莫深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几个字。
徐钟琳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陆莫深目光沉了沉:“我不知道,感觉是。”
徐钟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续拨通电话:“大佬,你以为你是神啊,关乎生命的事情能靠感觉吗?还是查一查靠谱。”
陆莫深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在捕捉脑海里的那一抹熟悉感,只是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惹得他一夜未眠……
这一夜,洛溪瑶睡的也很不踏实,做了很多噩梦。
第二天一早,祭品全部被佣人清理干净,就连那副黑白挂像都被收了起来,家里还是像以前一样,仿佛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洛溪瑶本来就无精打采,现在看着熟悉的景象不觉间有些恍惚。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没发生过,爸爸还会像以前一样在楼下她吃早餐。
她也顾不上穿鞋子,光着脚就飞快的往楼下跑。
“瑶瑶醒啦,快来吃早餐。”
王凤霞腰间系着围裙,端着两盘煎蛋从厨房里走出来,温柔的招呼着洛溪瑶。
以前的每个早晨,王凤霞都会亲自下厨做早饭,还会给自己和弟弟煎鸡蛋,给爸爸煮早茶。
而现在的场景竟然和以前完全一样,就好像爸爸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