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溪城,沧澜国南部一个规模超过百万人口的大城,横接南北,纵贯东西,是南北三大帝国重要的交通枢纽,尤其经过当代城主司徒羽十几年的励精图治之后,流溪城的发展更是蒸蒸日上,就是比起沧澜国国都天水城也是不遑多让。
两个从小到到没出家门的乡下小子何曾见过如此的车水马龙,繁华市井,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哎,铁峰哥你看,那楼咋那么高,还金光闪闪的,是不是金子做的?”
“哎,铁峰哥,你看旁边那女的,咋长的比咱村王寡妇还好看啊?”
“哎,铁峰哥你看.......哎呦!”
“你小子给我闭嘴!”李铁峰重重的扭了薛海耳朵一下,才勉强让自己的脑袋不被被旁边这个喋喋不休的鸭子嘴给吵爆。
“哈哈哈。”薛海揉着耳朵傻乐,这时,从两个少年肚子里不约而同的传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铁峰哥,我饿了。”薛海揉着肚子道。
“嗯,我也有点饿,旁边正好有卖烧饼的,我去买两个。”
“啥!?,铁峰哥,今儿可是咱头一次进城,咋说也得好好吃一顿啊!”
“要不咱们去那开开荤。”薛海指着他们旁边一家装潢还算不错的酒楼说道。
“你这臭小子,”李铁峰暗道薛海这小子没心没肺,这种地方能是咱们这种乡下人吃的起的吗?
不过二人所站地方旁边正好离那家家酒楼较近,酒楼里阵阵炒菜的肉香顺着微风传到两张饥肠辘辘的肚皮里,不光惹得薛海狂咽口水,也勾起了李铁峰肚里的馋虫,还别说,他们俩自打出了家门,一路上都是啃干粮度日,好长时间连一顿像样的饱饭也没吃过,肚子里油水也是缺的厉害。
“铁峰哥,就这一次!”薛海不死心的继续纠缠道。
李铁峰犹豫了一下还想再数数两人的钱袋子里还剩多少铜板的时候,早就被等的不耐烦的薛海一把拉了进去。
酒楼内,早有跑堂的小二迎了上来,领着二人上了二楼,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薛海大刺刺的说:“小二,你这都有啥好吃的?”
“哎,客官,我们这有,酱香肘子,红烧鱼;葱爆羊肉,溜肥肠;水煮牛肉,烧花鸭;凡是流溪城各大馆子有的,我们全都能整治的齐全。”
跑堂小二这一报菜名听得薛海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刚想张口要几个硬菜好好犒劳一下五脏庙。
那边李铁峰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小二哥,麻烦给我们来五斤牛肉,两斤大饼,再来壶茶就可以了。”
“哎,不是....”薛海刚想说话,被李铁峰一个眼神瞪回去了,闭上了嘴。
“好的,客官。”,跑堂小二有气无力的翻了个鄙夷的白眼转身离开。
李铁峰丝毫不理会薛海那张像霜打了茄子一样哭丧着的脸,四下打量起这座酒楼,很快坐在酒楼东南侧几个人吸引了李铁峰的主意,只见这几人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魁梧大汉,尤其是坐在正首那名黑大汉,身高足有两米,胸前的衣服敞开,露出黑黝黝的胸毛,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威风凌凌,极有威势。桌子上面摆着一只硕大的烤全羊,那几人各自拎着一大坛酒狂饮,李铁峰看他们的吃相,连筷子也不用,都是一手端着酒坛,一手直接撕开羊肉大口咀嚼吞咽,显得十分豪迈自在。
那黑大汉看到李铁峰望着他,举杯向李铁峰致意,李铁峰当下回了一礼,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头。
薛海和李铁峰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点的牛肉和薄饼才慢悠悠的上来,饥肠辘辘的二人一阵狼吞虎咽,把牛肉和薄饼吃了个精光,连个渣都没剩下,正喝着茶,消化食物,二楼正厅走上来几个华服少年,各自都是一脸的嚣张跋扈,一上来直接占了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为首的一个身穿银白色锦袍的公子,约莫也就是十六七岁样子,大声吩咐着跟在一边的店小二:“小子,尽管挑好的给爷们上来,菜要有差池,本少爷砸了你的店!”
“好了!客官你稍等。”店小二这下可是满脸赔笑的传菜去了,不多时,一道道山珍海味走马灯似的端了上来,几个少年旁若无人,吆五喝六的痛饮起来。
见状薛海愤愤的低声说:“奶奶的,牛什么啊,等老子有了钱,包下整座酒楼就伺候爷一个。”,李铁峰只好笑着随声附和,正说着楼梯口转上来一个老年乞丐婆子,年约六旬开外,满脸病容,颤巍巍双手伸向那白袍公子道:“这位小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赏我一口吃的吧,我已经快三天粒米没打牙了。”
那老太婆许是求食心切,一双又黑又脏,瘦骨嶙峋的手就要伸到饭桌上,那白袍公子双眼一瞪,厉声骂道:“老不死的,你的一双脏爪子往那儿伸?”
说着那白袍少年反手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那老太婆脸上。那老太婆已经饿了多日,早已浑身无力,骤然遭到白袍少年这重重的一巴掌,立马眼冒金星,头晕眼花,昏倒在地。
那白袍少年看到老人倒在地上,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厉声说道:“老婆子,给本少爷装死是吧,好,本少爷打死你这个臭乞丐。”说完向着倒在地上的老人拳脚相加,跟在少年一起的几名少年也来助拳,各自狠踢早已瘫倒在地的老人,看他们的样子,是想活活打死这个乞丐老太婆。
“住手!”早已无法忍耐的李铁峰一声暴喝,旁边的薛海也已抽出凳子攥在手里,二人都是淳朴的乡下人,何曾见过如此横行霸道的欺辱人。
那白袍少年停下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铁峰和薛海,看着两人具一身粗布麻衣的农民打扮。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乡下土包子,敢管爷的闲事,当心本少爷连你一起打。”
李铁峰浑然不怕,大踏步向前扶起那乞丐老人,一看之下发现那乞丐老人早已头破血流,气若游丝,更加怒不可遏,对着那白袍少年喝到:“你这人,下手怎如此歹毒,赶紧送这位婆婆去医馆。”
李铁峰手长脚长,身材魁梧,挺立站在那少年跟前,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一头小奶狗,那少年一时间被李铁峰气势所震,心虚之下转身就要离开,却李铁峰一把拽住袖子,二人撕扯之下,李铁峰用力过猛竟扯断了那少年的袖口。
那白袍少年终于发怒,挥拳向着李铁峰打来,被李铁峰一把攥住手腕,那少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钢箍箍紧紧箍住,手腕快被捏断,惨叫出声,不过李铁峰到底只会一些乡下村民的粗笨把式,只会紧紧攥住少年的手腕却再难有作为,那少年的同伴见那少年被李铁峰制住,各自奔上前来对着李铁峰挥拳踢脚,李铁峰皮糙肉厚,浑然不管,蛮劲上来任由拳头雨点般落下,只是紧紧攥住少年的手腕,死也不松手。
一旁薛海看李铁峰吃亏,抄起旁边桌一碗热气腾腾的菜汤扔了过去,滚烫的菜汤把那几个纨绔子弟烫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声嚎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