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胸口的一口气差点没憋住,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公子身份尊贵,岂止是我高攀了得。”
说罢,她再也没置一词。
安之毓无奈耸耸肩,倒是觉得这个小哥儿有趣的很,身量比他还瘦小,竟也来参加武选。
城门口嘈杂声未止,直到少将军容连来了,这才安静些许。今日容连着了一身银色铠甲,比平时的书生打扮看起来要愈加英姿。
“少将军到!都安静点。”
容连走到队伍前中心的位置站定,手握上腰间宝刀,声音嘹亮。
“弟兄们,既然参加的武选,那就代表在这一个月的时日里大家都要一起并肩作战!按照先例,在真正开始比赛之前,大家都要去荒山历练,即刻启程,大家准备好了吗!”
在场之人大多都是一些名门望族的后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来参加武选大多都不是出自他们的本意,自然不会热情高涨,一个个如同在烟花柳巷待了好几日般的萎靡不振。特别是那些个回应声,小的可怜。
“好!少将军说的好!”
反倒是站在宋溪身边的安之毓手舞足蹈的兴奋过了头,见宋溪转头看他,小子还咧嘴一笑,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容连见此,微微皱眉。
“你,出来!”
他盯着的那个方向正是一名高瘦男子,有人不禁低语。
“这不是礼部侍郎蔡大人的小儿子吗?听说蔡大人年过百半了就生了这一个儿子,平时是宠爱的紧啊。这容连是想干嘛,他难道不知道蔡家人为丞相做事?”
容连犹如自动忽略那些话,径直朝着蔡猛走去。
“见你一脸傲气,是否已有把握打败所有人了?”
蔡猛生性高傲,看不起那些个武将,他冷哼,还直接抱起胸来。
“哼,小爷我当是谁呢,不就是那个小时候被大家打的尿裤子的臭小子?你在小爷面前傲气什么,怎么不去摄政王府发你的火气去!”
容连倒也不恼,直接提起蔡猛衣领,就这样犹如老鹰提小鸡般给溜了出来。
“既然蔡兄这般大口气,不如来比试比试。”
这人已经被带了出来,如今蔡猛若是要认输,是不可能了,不然就太丢面子,他们这些名门子弟最怕的就是失面子。
蔡猛一拍衣衫上的灰尘,眯眼盯着容连。
“好啊,不过这世人都知你是武将出身,这武功底子自然比咱们好……”
容连直接开口。
“我可让你出刀,我不带武器。”
底下一片众议,安之毓悄悄开口,眼中都是不屑。
“这蔡猛真不要脸。”
宋溪侧目看了眼安之毓,顺便把他鄙视的眼神收入眼底。本以为武安侯府的儿子都如她那个前未婚夫般见异思迁,没想到这小子脾气还不一般。
这边,容连已经做了最大让步,蔡猛若还继续恬不知耻,那可真是闹出大笑话了。
反观容连嘴挂笑意。
“请。”
蔡猛什么也没说,只见他眼中带着怒火,直接提刀就朝着容连砍来!容连淡定去初,在刀近自己最大距离时直接侧身一避!
瞬间,发丝飞扬,只余少年俊逸一面!
“蔡兄,就这点功夫,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容连一抬左手!蔡猛一惊,猛然抬起大刀想去挡!却不想,这一幕只是容连使得障眼法!容连冷笑,瞬抬右脚,直接踩在了蔡猛顺势弯下的膝盖飞身而去!
撞击声响起!大刀落地,整个地面都跟着一震!旋即,蔡猛瞬间被容连踢飞,咚一声栽倒在地,吐一口鲜血。
人群中,宋溪眸光一缩。容连原比她想象的狠,不过对于这些无赖,不狠,难以服众。很明显,这里面聪明的人都闭紧嘴巴,反倒是傻子才惹是生非。
瞬间,经过蔡猛这白痴的事后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容连一甩盔甲,“哼,你们都给我听着!从今日起,谁不服,谁又想惹出什么幺蛾子,那迎接你们的下场就比这个严重一千倍!”
蔡猛艰难爬起身,拭去嘴角的血迹,盯着容连,眼中都是毒光。
“容连,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我!我爹就摸这一个儿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司马丞相也定饶不了你!”
冷风悠悠,有声音混着晨风拂来。
“哦,本王怎不知,如今的西凉江山是司马家的了。”
声音太过寒冷,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容连皱眉,抬眼看去,忽有冷风飕飕,卷起一阵风沙,迷了人眼。
宋溪闻声,心尖儿一震,是他……他怎么来了。
还未等在场众人如何动作,空中忽起旋来一股猛烈强风,在空中呼啸而过!各处树梢齐断,落叶纷纷如雨随那狂风往林中一扑!有人脚踏璀璨朝霞而来,在空中漫步。
衣衫翻飞间,只见有几个黑衣人运步飞身,手抬轿栏,护着那软轿。几人脚尖于空中猛地一点!那布满青丝纱帘的软轿轻巧落于地面。
下一刻,只听啪地一响,轿身稳稳落下。
那人就坐在纱帐中,由月杀为他撩开青纱幔帐,露出他魅惑容颜。
男子手拂去轻扫银面的青丝,凤眼一挑,看向众人。目光幽幽,掠过之处,无一人不害怕。
最后,他目光定在地上那人身上。
“蔡侍郎在朝多年,倒是没干出什么大事来,这侍郎之位,不要也罢。”
蔡猛闻言,脸色骤变!他如何也不知道摄政王会来此处,现在如何是好,玉无忧开口就要罢免父亲的官职。那他的荣华富贵,不就是没了?
“摄政王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蔡猛磕头求饶的模样,玉无忧眼中没有半分怜惜,他朱唇微张。
“在本王面前竟然敢自称‘我’,来人啊,把他带下去,舌头拔了。”
蔡猛瞳孔骤然一缩,吓得双眼翻白,直接晕厥过去!
人群中宋溪脸色阴郁,看着那轻轻随风飘起得青色幔纱,她心中安静如水。
蔡猛的这次荒山之行,想必是不行了。容连做了个手势,立即有人来把他抬了下去,他这伤,不在床上躺个三五月是好不了了!
“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