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领了命之后,并没有先立刻准备衣服,而是去见了傅翊韬,虽然他愤怒离去,但是心里却仍然记挂着夏侯琳珑。
“王妃吩咐你做什么事了?”傅翊韬假装不经意的问起,他轻抿了一口茶,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王妃让属下拿一套衣服。”苍穹恭恭敬敬的答道虽然傅翊韬没有明说,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王爷心中早就有王妃的位置了!
傅翊韬若有所思,“既是如此,那你就按照王妃的要求办事,本王记得来时带了一套从未穿过的衣裳,给王妃送过去。”
“衣服送过去之后,本王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苍穹领了命,立刻运起轻功,衣服放在门前就离开了,夏侯琳珑换上衣服,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这衣服大是大了些,看上去还真是不错,面料也是上乘的,只是似乎太精致了一些,不像是寻常侍卫穿的,难道这是傅翊韬的衣服?”
夏侯琳珑微微皱了皱眉头,侍卫怎么穿得起这种面料的衣服呢,一定是他吩咐苍穹准备的。
“嘴上说着那些话,心里还不是关心我,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夏侯琳珑的唇角微微上扬,心中的甜蜜蔓延着。
对着镜子照了照,夏侯琳珑,对于镜子中的自己甚是满意,虽然个子不算太高,但好在英俊潇洒,如果再配上一把扇子,倒还真像是大家里走出来的公子哥了。
“王妃的药解了?”
“是的。”
“用了什么法子?”傅翊韬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疑惑,不是说无药可解吗?
“王妃命属下准备了很多冰块。”苍穹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竟是如此!她竟然用这种方法,想来受的苦肯定很多。
傅翊韬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冰块甚凉,王妃的身体虽然好,但是也经不起这个折腾,去煮一碗生姜糖水,令人看着王妃喝下,一定要煮上满满的一大碗才好,切不可有一滴遗漏。”
他记得,她不喜欢吃生姜,烧的菜中只要有生姜,她从来都不碰。
苍穹领了命令,离开了,傅翊韬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夏侯琳珑,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本王如此看不透你。
你的存在究竟是好还是坏,你嫁给我,是否存了别人的心思?
傅翊韬放在轮椅上的手渐渐捏紧,他现在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与其说他不相信夏侯琳珑,其实他更不相信的是他自己。
像夏侯琳珑这么优秀的人,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他优秀百倍的人,为何非要嫁给他这个残废呢?
……
“王妃,王爷吩咐属下熬了生姜糖水,说是驱寒。”
夏侯琳珑迟迟没有伸手接,她微微蹙眉,“我看还是不要了吧,本宫好的很,实在不需要喝这种东西,不过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夏侯琳珑微微后退了几步,光是闻着那股冲鼻的生姜味,她就想逃,别说喝下去了!
“王妃,这是王爷特意吩咐的,还请您不要让属下难办。”
夏侯琳珑面露为难之色,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生姜糖水,“王妃,属下跟随王爷这么多年,还从未看到王爷如此关心一个人,在王爷的心里,王妃肯定是占有位置的,这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希望王妃不要辜负。”
夏侯琳珑有一些迟疑起来,看着苍穹,眼中的神色不似作假,算了左右,不过是一碗糖水而已,自己连重生这种事情都经历了,还怕什么?
端着那碗水,夏侯玲珑捏住了鼻子,一饮而尽,似乎味道并没有那么难喝,生姜虽然辛辣,但是有糖的甜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喝了姜水之后,夏侯琳珑觉得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躺在床上已经是半夜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夏侯琳珑想着近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一些恍惚起来,为什么总觉得心境似乎有些不同了呢?
自己嫁进这镇国王府,只是想要报仇而已,为何心里会多了一些别的心思呢?
心中被烦心的事情所困扰着,夏侯琳珑许久都没有睡着,算了一下,还是不想这些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报仇的事情。
家仇未报,又怎能想别的儿女情长呢!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在傅翊韬身上感受到那种让她很想去依赖的吸引力。
夏侯琳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
月亮渐渐攀上树梢,柔和的月光洒下照在床前,窗外吹过阵阵的冷风,夏侯琳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只觉得身边越来越冷。
翌日。
“苍穹,王妃还没有起来吗?”傅翊韬微微皱了皱眉头,已经日上三竿了,早饭都已经冷了,还没有起来。
“属下很早就起来练功,并未看见王妃。”
“罢了,推着本王去瞧一瞧吧。”苍穹推着轮椅,推开门的时候,夏侯琳珑还躺在被窝里。
“起来了,已经日上三竿了,以前也并未见你这么懒。”傅翊韬带着一丝的责备,现在他去东菱国是打仗的,而不是来游玩的时间经不起消耗。
可他这份责备让在门外候着的苍穹,感觉到别有一番意味。
“嗯…”夏侯琳珑低喃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沙哑,傅翊韬伸手推了推她,这才转身。
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傅翊韬的脸色一变,在外见惯了许多的事情,一看这就像是发烧的症状。
他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果然滚烫的很,“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
“苍穹,快去请个大夫过来,顺便再拿一床被子。”傅翊韬不紧不慢的吩咐道,他的手又摸了摸夏侯琳珑的手,同样是滚烫的。
“一定是昨天晚上泡冰水的时候冻着了,虽然喝了生姜糖水却还是着凉了,看来本王昨天就不应该离开,若是留下来看着你的话,今天也不会发烧了。”
傅翊韬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和责备,他的心里有一些后悔,为什么昨天晚上要赌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