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半响之后,房间中响起了苏离那疑惑的虚弱声音。
眼神在穆雨泽和安逸身上不停的流转,挣扎着想要起身。
穆雨泽慌忙过去将她按在床上,“别乱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躺着静养。”
苏离还是盯着他的眼睛,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孩子是怎么回事?是我的孩子?”
此刻她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了离婚了那个男人曾经将她压在床上,将她毫不怜惜蹂躏了一番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对于那个被打掉的孩子,穆雨泽和安逸为了苏离的身体考虑没有透出半点消息,此刻情急之下说了出来,便再也瞒不住了。
还是安逸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没错,就是你的孩子,你在监狱的时候已经有了胎心了,只是被人刻意掩盖了,所以你进了监狱,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根本不在乎。”
当苏离的目光看向穆雨泽的时候,面前的男人不敢看着她的眼睛,只是自责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救下她。”
愣愣的坐在床上,苏离无声中泪水挂满了脸颊。
穆雨泽想要帮着面前的女人擦去眼泪,却被安逸一个眼神直接瞪了回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苏离红肿着眼睛,将眼泪擦干,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安逸:“安逸,帮我。”
听到这话,安逸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还真怕这个蠢女人会一直这么消极下去,甚至在自己的刺激下从楼上跳下去,现在看来她还不算是很蠢。
将苏离的情绪稳定下来,安逸回了一趟事务所,将关于苏离案子的详情调了出来,权衡了一番再度走进病房。
将整件事情再一次当着苏离的面梳理了一下,安逸沉着脸,说道:“我们是闺蜜,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瞒你,目前的形势对于我们很不利,按照我的推断,几年监狱是免不了的,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为你减少期限,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像现在一样消极,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以后的生活还是要过的。”
“放心,我明白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离已经很感激自己的闺蜜了。
既然那个男人摆明了是想对付她,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就算是面前的大律师也没有任何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苏离的心情好了许多,全程配合着医生的治疗,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平常没事的事情总是盯着窗户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穆雨泽有些受不了苏离发愣的样子,担心出什么意外,将心理医生请了过来,诊断之后,确定苏离的心理只是有点抑郁而已,但是不碍事。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寻了个机会问着安逸:“阿离这样不会有事吧?”
深深的看了穆雨泽一眼,安逸顿时明白了穆雨泽的担忧,豪爽的一拍面前男人的肩膀,肯定的说道:“不会有事,现在既然她已经选择面对了,就不会轻生。”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应对阿离进入监狱之后的那几年,按照阿离之前对我们说的情况,我觉得不管是苏沫也好还是韩墨也好,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折磨阿离的机会,上一次就差点让阿离死在监狱,如果这一次我们不准备一番的话,那么阿离就真的危险了。”
毕竟是见惯了人心险恶的律师,考虑的事情对于穆雨泽而言永远都是难以理解的,他很想问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将人心想的如此黑暗,可是一想到现在苏离受到的不公待遇,他忽然又觉得可能人心本就是黑暗的。
一段时间的休养之后,苏离的身体渐渐的好转,但是依然没有痊愈,而法院那边传来了开庭通知书,对于韩墨针对苏离提及的故意伤害罪名一案正式开始受理。
进入法院之前,安逸让穆雨泽开了一份关于苏离身体的诊断报告,一并递到了法官面前。
法庭上,苏离对于韩墨的控告全部否认,并且按照安逸教授的那样将事情说了出来。
证人席位上的苏沫哭诉着将自己受到苏离伤害的事情惟妙惟肖的说了出来,令人动容,同时更捂着自己的肚子哭个不停。
见到这一幕,安逸心中冷笑了一声,将之前穆雨泽开具的诊断报告递了上去,“法官大人,因为苏沫小姐被伤害的事情过去很久,而且对方也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是我的当事人有预谋的伤害了她,但是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苏离小姐在之前进入监狱的时候,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且当时的执法人员居然让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进去监狱而不采取任何的保护措施。”
“根据我当事人的委托,现在我申请对于苏沫和韩墨两位当事人提及公诉,以及之前宣判的所有执法人员而医务鉴定人员进行责任追查。”
“我有理由,并且有证据相信,我的当事人受到了一场早有预谋的不公正待遇。”
安逸说的铿锵有力,,而当场的人坐不住了,全部哗然,尤其是陪审团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韩墨听到安逸的话之后,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当见到站在被告席上苏离那张苍白的脸和悲戚的表情的时候,心中很不是滋味,至于苏沫,在安逸的话刚落下之后,就忍不住的吼了起来,“不可能,那个贱人怎么会怀孕?”
安逸当即转身,冷冷的看着苏沐,“苏沫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可以告你诽谤。”
说完之后,安逸就不再理会苏沫,而是对着陪审团的人说道:“苏沫小姐说之前因为我当事人的关系,让她失去了孩子,同时也失去了一只肾脏,而我的当事人将自己的肾脏捐给了苏沫小姐,那么现在我要问一下苏沫小姐,当时你怀孕的鉴定报告呢?”
“苏离小姐,请问你当时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肾脏捐给苏沫小姐吗?”
苏离摇了摇头,转头对着陪审团的人说道:“我当时受了伤,昏迷不醒,我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具体的可以去当时的医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