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洞口,长满青苔的石子有些滑溜,暖酥提起红裙裾慢慢跟在千年树妖身后,手中的剑握得紧紧,提起十二分精神盯紧他。这种境况,谅他也不敢妄动,下边可是急湍的瀑布。
静谧的洞口内清脆的水滴嘀嗒落在小坑洼上,湿润的两侧岩壁挂了一排灯盏,散着微弱的荧光。渐入,一股奇异的芳香涌入鼻腔,暖酥难过地皱了皱鼻子,只恐这股浓郁的香气有毒,警惕拿袖口捂住鼻子。
老妖似是察觉到她的举动,喃喃自语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哈哈哈。”摸了摸长胡须。
“在啰嗦,信不信姑奶奶我一剑结果你!”暖酥的剑冷冷落在他的脖子上,紧绷着一根神经她可没那么好的闲情雅致谈笑。
老妖乖乖合了嘴,皮笑肉不笑小心翼翼推开她的剑,继续往前走。
拨开一卷透明的水晶珠帘铃铃细碎,迎耳而来的是女子一声声愉悦的笑声,弥漫而来的雾气冷的出奇。巨大的池水中待着一男一女,笑容可掬的女子拍打着水花,肌如凝雪,眸若星光。
墨弟抱紧赤白的身体拼命躲着,那女子娇声嬉笑冲他游去纠缠不清。
鸳鸯浴?
是可忍孰不可忍,暖酥唰地抽出桃花剑冲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一剑架在那妖精柔软的香脖子上,丢给他衣裳。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声怒吼,池中炸出一只丑陋狰狞的青蛇精。
“哼,原来是条小蛇精。”暖酥轻松一笑,小妖不足挂齿,对身后的他慵声道,“墨弟只需躲在我身后看戏即可。”
运剑,锋利的剑缓缓划破迷雾,隐隐可见运升而出的深厚内力,变幻出千万朵浅色桃花瓣。墨子矜最熟悉不过,划出一步,柔和的桃花随她的嫣红色衣裳翩飞,刹那间密密麻麻的花瓣如箭如匕如雨射向青蛇精,壁岩千疮百孔。
撕声痛喊,吐出一口黑血,青蛇精伤痕累累跌入池水中,化成一条青翠的小蛇。
暖酥挥剑就要将青蛇砍成两半。
老妖挡在刀口前,苦苦哀求,“姑奶奶,您不是答应老生饶她一条命吗?”
“饶不饶她,可不由我说了算。”
老妖哀求的泪眼投向墨子矜。
子矜俊美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似是叫空气抽走了,唇舌发白,有气无力替她求情,“暖姐姐,且饶了她吧。”
“既然我弟都这么说了,那就饶她一条蛇命,不过没有下次。”噌地将剑刃收回剑鞘。
“小伙子!”老妖惊呼一声。
“子矜!”
他终是双腿站不住晕倒了,暖酥抱紧他的身体,急得眼泪夺眶,摸摸他的脸冷得慎人,手脚慌乱不知所措。
“那儿有张床,先他扶上去在说。”
她害怕他会出事,本来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体弱,根本经不住一来二来的折磨。要是出了事丢下她一人怎办,凭她一己之力又怎能寻得鬼童,怎能弥补她犯下的弥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