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面目狰狞的男人在追她,她尖叫,她挣扎,她拼命的跑,但是她甩不掉他们。
她的衣服都被撕成了布条,她的双手就被这些布条困在背后。她看见江正则就坐在不远处阴涔涔的看着她,她挣扎着朝江正则跑去,却在半路被扯了回去,她发了疯的又踢又跳,但却无济于事,那些男人的手就像有意识的蛇一样狠狠的箍着她。她哭着喊着请求江正则救她,江正则却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笑,既不上前,也不说话。
溱溱急的浑身冒汗,她在心底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做梦,还在梦里安慰自己不要害怕,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她重生了,她不怕了。
溱溱是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的,她睁开眼,看见破旧生锈的高大铁桶被随意的仍在角落,不远处的地上还有几捆废弃的电线,空气中有一种破房子独有的腐烂气息。
这里估计是那个工厂的废弃仓库吧?
溱溱的手脚并没有被绑着,她赶紧跑到门口,用力的将门拉开一条缝,门外除了十几厘米高的杂草,并没有看到有人的身影。溱溱奇怪的是,刚刚明明听到争吵声的,此刻静的出奇。
“喂,有没有人啊?”
“有没有人啊?”
“人啊?”
“啊?”
溱溱试探的喊了一声,却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在寂静空旷的仓库里不断的回响。
溱溱后退了一小步,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没有人?
她被绑架了,却被绑匪仍在了这个废弃的仓库?
溱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绑匪是为了钱,那他们一定会让自己给家里人打电话的,没理由把自己一个人仍在这么个烂仓库,甚至连个看守她的人都没有。
如果是为了色,那她更不可能一个人好好的被关在这里了。
难道是恶作剧?
不可能,不可能,谁会这么闲,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溱溱越想越觉得离谱。
夜晚的仓库里十分寂静,除了一些小虫子的叫声再没了其他的声音。
溱溱坐在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木板上,环抱着双腿的胳膊因为夜晚的阴凉已经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溱溱困极了,但她不敢睡,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被韩静姝困在江正则酒吧包厢的那段日子。
被人蒙着眼睛,入眼的黑暗里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每天都有人在固定的时间来给她注射毒品,然后在毒品迷幻剂兴奋的时候轮奸她,她的骨子里虽然觉得可耻,但她的身体却可耻的贪恋性爱以及毒品带来的快感。她可以听到包厢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拍门求救,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肯救她。明明只要把门开开,就可以拯救她绝望的灵魂,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肯。
那段日子是被刻进她灵魂里的绝望与悲戚,她甚至不敢轻易的回想,她害怕她会因为愤怒失去理智去找江正则和韩静姝拼命,她害怕一不留神就又会被害的家破人亡,她害怕她会再次被打入孤苦无援的深渊,重生后的幸福平静是她上辈子想也不敢想的,她害怕她的鲁莽会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救赎毁掉。
从她醒来的那个中午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
刚开始的时候溱溱还有力气爬到堆积如山的油桶上面试图从用木板封死的窗户逃出去,也曾费劲的用木板撞击铁门,但发现根本就是徒劳,仓库从里面根本就打不开,除非有人来,不然她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溱溱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失落与怨恨,难道这一次重生只是为了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房子里吗?她不甘心!
正丧气的想着,溱溱突然听到一墙之隔的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欣喜若狂的溱溱猛的站起来,但是由于身体长时间的滴水未进,这番动作让溱溱眼前一黑,眩晕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溱溱甚至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有人在月黑风高的夜里光顾这个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仓库,就急忙跑到铁门边,费力的拉开一条缝,溱溱只看见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背影,身形消瘦,披肩的中长发,是一个女人。
溱溱见她要走,慌张向她求救。
“哎,你别走,帮帮我,放我出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