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人影正躲在树荫下暗暗注视着这一切。等我走远了后,那个黑色别克车主颤巍巍地向那个人影走去。
刚出门就白得六百块钱的我心情极好,完完全全不知道一个阴谋正在向我笼罩。
夜色入幕,晚风习习。又到了本咸鱼出摊的大好时光。可今天的我算是傻了眼。
我的摊架被人砸了个烂碎,我刚刚进口的假冒伪劣吊带装统统被人扔到了马路上。
“谁,谁干的,不知道我贾佳在二道巷的威名吗?”
“你就是贾佳?”背后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传来,我直感觉脊梁骨一阵发凉。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心里暗暗数到,来了七个黄毛小混混。
为首说话的那个真叫一个杀马特,落后了n年的斜刘海,还有那不知道过气了多久的朋克风皮夹克,还真是土。
“你就是贾佳?”那土老帽开口问我,老实说跟这样的土老帽说话是对我这个时尚达人的一种侮辱。
“咋啦,哥?”心里所鄙视的确是嘴上不敢说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贾佳自然不怵这些地痞流氓,可我也不能一打七个啊。
“保护费没交吧你?”那斜刘海的土老帽叼了根烟,竟然敢用鼻孔跟我说话。
“哥,这带没听说有收保护费的茬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我低三下四,明天我打断你狗腿。
“那他娘的是以前。打今个起,二道巷由我接手了!”我靠你呀的。
“知道我是谁不,贺六,知道我是谁的手下不,虎哥,知道虎哥是谁不,陈虎。那可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主。”这土老帽竟跟我吹牛逼,我特么还得听着,那土老帽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
“六六六?这是夸我厉害的意思。”当然我也只是心里这么想想。
“六百就六百,正好早上白得六百块,果然不义之财捂不热手。”我不算太情愿地将六百块铺到贺六的手里。
“六百,你特么打发一只狗啊,翻上十倍懂不懂?”
“我呀的,你咋不去抢劫啊?不对,你这和抢劫已经没有两样了。”我在心里已经一万个靠泥马奔腾而过。
“抢劫那叫犯罪,收保护费是为了你们小贩的安全,保护你,懂不,土老帽。”这货剃了嘴角的烟憋着嘴说。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伸手要我六千块钱那不就是等于要了本咸鱼的命吗。
那贺六听到蓦的嘴角抹起一道邪笑,走到马路上双拳报辑吆喝道:“各位二道巷的父老乡亲们都听见了吧,是贾佳这小子强烈要求要送命的,跟我可是一点关系没有,我只是为了成全他。”
贺六恶狠狠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伙人从四面八方把我围了起来。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巷子拐角处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凌厉的声音响起。
贺六完全来不及反应,一道黑影已经闪到他的面前。
本能下的贺六一记直钩拳捣向黑影人门面。
那道黑影不急不慢,撤步,左闪,肘击,过肩,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招式使了下来,贺六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摔出了几米开外。
“你,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眼见自己的老大贺六吃了鳖,贺六的手下黄毛七恐慌的问道,羸弱的声音中夹杂了恐惧。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要明白,两个时辰内他若再不就医,他的左半个身子便废了。”黑影人依旧冷冷地道。
“算你狠,我贺六记着今天的仇了,我们走!”丧家之犬听到自己有性命之忧,吓得只想逃离现场。
黄毛七贴到贺六耳旁低语道:“大哥,王总和陈哥交代的事我们还没办呢?”
“办个屁,走!”贺六一行人如丧考妣地落荒而逃。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我瞬间明白自己获救了,惊喜之余我也不忘感恩我的救命恩人。
“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救命大恩,我贾佳永不敢忘。”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黑影人的音调里终于出现了一股人间烟火的味道,不再让人感到冷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