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瑞丰算是本市最豪华的一家白金五星级酒店了,我和张晨辉刚结婚那会,我挽着他的胳膊从酒店门口路过时还开玩笑说,等以后我有钱了,就到这来睡一晚,咱也体验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一年后,我成了张晨辉口中的黄脸婆,而他却搂着新欢住进了这里玩浪漫。
没想到我平生第一次走进这么高档的酒店,竟然是为了捉奸!
当我提着酒瓶子冲进酒店大堂的时候,前台接待发现不对劲,就主动过来问我有什么事,找什么人。
我正在气头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将那对狗男女现场撕碎了,哪有功夫搭理那些阻挠我的前台。
我没想过我也有这么粗鲁的一天,伸手一把就把比我高处半个头的前台女接待推到了一旁,然后就冲进了电梯,直接上了五楼。
我盯着电梯上的电子数字一个一个的变化,每一秒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是煎熬。
当电梯门打开,我提着酒瓶从里面走出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看着经过的门牌号,我的心跳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厉害。
站在514房门前,我用力做了三次很呼吸,心想着一会不管是张晨辉还是谢歌儿,谁来开门我就赏他一酒瓶!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哪怕动用暴力也好,再不发泄出来,我就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我抬手用力地砸着房门,砸了几下里面完全没有动静,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又一个张晨辉和谢歌儿在床上无尽缠绵的画面,脑子立马充了血,抬起脚来就开始狠狠地踹门,一边踹一边对着门疯了似的大吼:“开门!开门!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老娘开门!听见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砸了多久,只听门锁“咔哒”一声响了,紧接着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迎面,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当时气昏了头,也没管那么许多,抡起手里的酒瓶子就往对方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对方伸手一把抓住了被抡在半空的酒瓶,因为对方的力气实在有些大,我用了几次力都没能挣脱开。
“放手!你不是要安慰吗!我来帮你好好安慰安慰!”我一边用力地向着对方压酒瓶子,一边失去理性地大喊大叫,喊着喊着就委屈地大哭起来,就连握酒瓶子的力气也减了大半。
“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就在我精神几近崩溃的瞬间,我听到了一个低沉磁性,而又陌生的男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和冷淡。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下子就收住了叫喊声,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含在眼眶中的眼泪顺势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周身散发着薄薄的雾气,潮湿的黑色短发偶尔有水珠低落,白色的浴衣并没有遮挡住他的好身材,暴露在外的胸膛有着刚毅的线条,若不是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我想我肯定会多看几眼的。
男人长得非常英俊,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微皱,轻抿着嘴唇,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我,我甚至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尴尬狼狈的影子。
“你,你是谁?”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男人稍稍用力,就一把从我的手中将那个酒瓶夺了过去,“砸我的房门,二话不说就要用酒瓶砸我,面对这种暴行,我想我应该报警才对。”
“报,报警?”我脑子还回过神来,就听见对方说要报警,于是赶忙对他鞠躬行礼,一个劲地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走错房间了,我,真对不起……”
男人看着我,脸色十分难看,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几名穿着制服的保安跑过来,看到我和那个男人的同时,我看见他们的脸色都吓得惨白,保安队长更是谦卑地跟那个男人道歉,说是他工作疏漏什么的。
能住在这种酒店里的客人,身份肯定都不一般,我低着头,咬着嘴唇站在一旁,心想这次糗大了,奸没捉到,反倒惹了不该惹的人。
男人扫了我一眼,目光很冷淡,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随后我就看见那男人把他手里的酒瓶递给了保安队长,然后低声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报警!”
“什……”我震惊地瞪大眼睛,连忙扑上前求饶道,“先生,我刚刚都跟你道歉了,我真的是找错房间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已经转身回了房间,并在我面前狠狠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