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钱！永恒的话题

海上的生活其实是很单调无聊的，特别是在渔船上，除了渔船机器的轰鸣就剩下海浪的声音。渔船如一片落叶漂荡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随着时间推移，长时间的面对着大海，人那种渺小和无力的感觉会越来越明显。

“左兄弟，现在习惯了没？前面见你还有些晕船，没事吧？”黄建设见左枫一个人眺望着大海很是枯燥无味样子，一脸“憨厚笑脸”的凑过来闲聊。

“嗯，没事了。”

左枫至小生活在西北的大山之间，这是他第一次坐船出海，开始那种没有“脚踏实地”，左摇右晃的感觉确实是让他很不适应。不过毕竟年轻，又有深厚的武功底子，那种晕眩感觉还是很快的让他适应下来。

“左兄弟就是比一般人厉害，记得早年第一次出海，我那是吐得死去活来，哎！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就十几年喽......”黄建设今年四十七岁，这会是在怀念他的年轻光景。

“老黄，你这次是带什么出来？现在能跟道爷说说不？”

“哈哈！左兄弟，你终于还是问出来了，老哥还以为你一直就是这么淡然，什么东西都引起不了你的兴趣......”黄建设笑得有些畅快，他是一直很欣赏左枫那种一切泰然处之的气度。

“老黄，你觉得不好说不说也罢。”左枫觉得好奇怪，这老黄怎么这么开心？你爱说就说呗，不爱说道爷也无所谓。

“没有，没有！左兄弟，老哥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佩服你这养气功夫，再大事情好像都是这么淡然。你就不担心我把你卖了？这茫茫大海可是可以做出很多违反一般人性事情，而且还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哦，哈哈！”黄建设好像很有经验，说了一句有些“黑暗”的玩笑。

大海上难道就是法外之地？左枫被这么一说倒是起了兴致，再望着空阔的海面，确实在这海上发生任何事情还真是天地不应，不由得身上绷紧，但看着老黄那一脸憨厚笑意，左枫觉得自己有些敏感，“真是自己吓自己，呵呵！”左枫心里无奈的自嘲一声。

黄建设见左枫很快又恢复那种随性的自然状态，暗自点了点头，他是真有点服气了，同样是这个年纪，当时自己肯定做不到这般轻松模样。

“老哥这次带的是一些古董，都是值钱货，这东西运到外面再转一圈回来的，就是增长十几倍的钱，呵呵。”黄建设一边说着憨厚的笑容更是明显，这些都是他脑袋中“看到”大量钱财的习惯表现，他这是钱财带来成就感的兴奋，那种金钱带来的满足感和刺激感觉让黄建设很享受。

左枫摇了摇头，对老黄这种“财迷”模样有些无语，“老黄，这是犯法事情吧？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额？”黄建设从幻想中回过神，他又郁闷了，金钱对眼前这位小年轻好像也没那么有吸引力，“左兄弟，你跟老哥说说，除了寻回身世，这世上还有什么让你有念想的？”

“念想？”左枫至小在山上道观生活和修炼，以前听师父老头子的话那就是做个真正道修，追求的是“道”，追寻的是“天地自然规则”，现在入世了，要说“追求”，说起“念想”还真没认真考虑过，不过自己目前不是寻到养母，还和陈雨晴确立男女感情关系，这些难道不都是“念想”？

“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过得好吧？这样可以不？”左枫世俗的经历毕竟还少，他还真需要好好问问眼前这位历经世故的“老江湖”。

“可以！可以！”黄建设回答后，有些感叹，多简单的需求，难道最初的自己不是就这样么？他现在反而有些羡慕左枫，“唉！左兄弟，老哥真是羡慕你呀，当初我还在工地挣扎时候也是这样简单的想法，而且那时候什么都容易满足，一天多挣几块钱或者是能多接个小活晚上睡觉都觉得舒坦，也许一个人快乐不快乐确实是不见得需要很多钱。”

黄建设说完和左枫一样望着眼前的辽阔大海，两人安静一会，都没说话。

“左兄弟，钱虽说不是绝对万能，但离开钱却也万万不能。你想要身边的人都过得好，没钱可不行！虽然说你目前在闽泰集团，而且你还救了那大美女郑总裁，但那些财富毕竟都还是别人的，咱们男人还是得自己有钱，钱是男人胆，不管任何年月里都是这个道理，嘿嘿！”

“钱......”老黄对钱的一番“老调”论述，让左枫不得不认真思索起来。是啊！想起道观刚下山入世时候，因为钱确实没让自己少吃苦头，几个月风餐露宿就是一段真实的现实生活体验。难道入世后自己以后都得为了追求这“钱”字，就此忙碌一生？左枫有点迷惘了。

大海还是一如既往的茫茫无际，渔船就是沧海一粟，马达轰鸣，目标方向在这大海上显得是这么不值一提。

没有远大方向和目标又怎样？一切随其自然，一切随缘好了！左枫的“道心”照样的坚固，只是现在追求更多罢了，何必强求？左枫为自己刚才的“着相”暗自苦笑，望着黄建设突然转个话题，“老黄！你几个孩子？他们年龄有道爷一般大了吧？那你希望自己孩子有什么追求？嘿嘿。”

“孩子？”老黄是真头疼了，眉头紧皱，“唉！老哥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儿子是差不多和你一般大，女儿还在念初中。提起这两孩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儿子更是不争气，每天就是混吃等死，就是个废物！他们好像都没什么追求。没我这个老爹，就是当乞丐都得饿死，哼！”

左枫没接话，继续等着老黄说下去。

“我那儿子还会吸毒，左兄弟，你知道吗？前两年我知道他这个嗜好后，当时是心里发狠，没差点把这孽障打死喽！但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亲骨肉，老哥可以对谁都狠，就是对这儿子还是狠不下手，唉！”黄建设说完，一脸愁苦。

“额......吸毒？”左枫大概知道这种事情，这确实不是个好事情，“老黄，不是可以强制戒毒么？”

“有！我亲手把这孽障送戒毒所都几回了，但最后都还重新再吸，没办法啊，这儿子从根上就坏啦！”黄建设说话的声调越来越低沉，一脸落寞，喃喃自语继续道，“也许钱确实不一定要太多，儿子变这样，也许就是我钱太多了......”

左枫站起身拍了怕老黄肩膀，望了望日头，从渔船离港已经有六七个小时了，“老黄，咱们应该离陆地很远了吧？这是到那了？”

“离陆地是有些距离，现在应该到琉球海峡的海域了。不聊了！该吃午饭啦，咱们去船舱里吃点东西，再休息会。再有两三小时就可以到目的地，养足精神，希望下午事情一切顺利，哈哈！”黄建设摆脱伤感情绪很快，立马又恢复社会老大那种鄙夷一切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