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轻轻眨下眼,掩饰了心里的怀疑,也温柔地笑道,“交朋友嘛倒是没问题,但是董小姐把人请过来的方式,好像有点出格啊。”
董晓真像是没听到她话里的讽刺,施施然站起来,拿起一杯酒,走到秦艽身边,“秦小姐,废话也别多说。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我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你,那个小姑娘在我家的医院,肾源自然也就不会有问题了。”
原来是这样,用自己家里关系控制医院的器官渠道,太过分了!
秦艽站起来接过酒杯,轻笑一声,“我如何能知道,你会信守承诺呢?”
董晓真神情高傲地看着她,冷笑道:“本大小姐是什么身份,自然会一言九鼎。”
“好!希望董小姐言而有信。”
秦艽拿起酒杯,用手掩护着只喝了一点,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一回,先前还刻意拦在门口的保镖们却都散开了。
董晓真目送着秦艽的背影渐渐消失,捏着自己手里那支酒杯,狠狠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酒杯没有发出声音,只在棕色的地毯上转了几圈,留下一滩酒渍。
“我的新朋友,希望你能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才好。”
她转身拿起自己的手包,脸上堆起明媚的笑容,装作从容淡定的开口命令道:“走吧,去楼上参加韩先生的生日宴会,都给我记住了,我今天可没有来过这个包厢。”
“是!”
秦艽出了包厢转了个弯,脚步就开始加快。
穿过华丽的长廊,各种奢靡的色彩在她的眼前萦绕交织,眼前三个黑衣人向她走来。
不用猜,这是董晓真准备的后手!
秦艽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强撑起精神,冲向黑衣人。
晕……好晕……
在精神不好的情况下,那几个黑衣人还把趁机带着迷药的酒泼在了她的身上。她借着这些天训练的超强反应,才勉力把那几个黑衣人解决掉,冲到了电梯里。
看着变化的楼层,秦艽感觉到她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不行,一楼出口肯定有他们的人守着!
秦艽当机立断,按停电梯,往楼上去。
身体开始摇晃,那酒里的东西起了效用了!
不行!
不能停在这里任人宰割!
她咬着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把小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痛意总算让她清醒起来。
她踉踉跄跄走了一路,听到男厕所有声音,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报警来不及了。
她必须要找掩护。
洗手台有一个白衣黑裤的男人,秦艽来不及看清对方面容,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韩修正在洗脸醒酒,冷不防被女人抱住,正想推拒,却被秦艽勒住了脖子。
“别乱来,配合我。”
韩修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手就想反击,手直接被女人的腿抬起来踢开。
会武功的女孩要扑倒他?
有点意思!
外面一直有找人的动静,难道是因为她?
韩修想到今晚没心情陪别人玩闹,开口想暴露她,就在这时,原本还打算采用苦肉戏让对方给他打掩护的秦艽却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晕了过去。
韩修也不知怎的,条件反射接住了她柔软的身体。
好轻巧!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使他下意识的拨开对方有些乱的头发,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他瞳孔微缩,目光定格在她的脸庞上。
是那天马路边站着的女孩。
那个坐着豪车却乐于助人想要多管闲事的千金小姐。
韩修有些诧异,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孩。
就在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黑衣保镖从门口冲了进来,直接朝他出手。
萧以恒的人在暗处一直埋伏着,想到萧以恒下的命令,一直没有出手,看到秦艽手上受了伤的时候已经做好出来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在迷药的影响下,秦艽的行动速度还是那么快。
可是董晓真的人又很快追了上来,他们先留下把董晓真的人清理干净了,才开始追赶秦艽。
等他们赶到厕所的时候,正看见秦艽失去意识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一想到总裁可能有的脸色,就立刻跟那个男人交起手来。
韩修也不是简单角色,将秦艽轻轻放下,转身就和保镖们打起来。
就在这时,又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加入了战局,不知不觉中反而减轻了韩修的压力,他一边应付着第一批黑衣人,一边守在秦艽附近,不让任何人过来。
不对!
韩修在动手中分出一眼扫过刚进来的,这群人的身手和第一批进来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第一批明显更难对付!
既然如此……
韩修慢慢地利用第一批人,在打斗过程中,把后面进来的人清理掉了。
第一批人的体力也消耗掉不少,渐渐地居然所有人都被韩修撂倒在地。
最后,韩修整理微乱的袖子,走到倒下的他们面前,居高临下,沉声质问:“你们的雇主是谁?”
没有一个人说话。
韩修认真地打量倒在地上的人,居然发现了几张熟面孔。
电石火光间,他脑中猛地灵光一现。
好像是在……对了,是在经贸年会上,在那个男人的身后。
韩修轻笑一声,“不说雇主是吧,那你们总得跟我说说,你们袭击我的理由是什么吧?”
领头的上前一步,朝一场打斗之后还面不改色的男人弯腰,面容无比郑重的解释道:“先生,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您身后的这位是萧桓外贸集团总裁的女朋友,我们是总裁派来保护秦小姐的人,还请您给我们行个方便。”
韩修这才认真地打量了秦艽。
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是萧以恒的女友,难怪那天她穿着没有名牌,却坐着那样的豪车。
他嘴角带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说出来的话却重若千斤,“就算是萧总的人,你们这样先兵后礼,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看领头人脸上冷汗涔涔,他也不想再纠缠,萧以恒是个难缠的人,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早说了是萧总的人嘛,我不也免了一场皮肉之苦吗?”韩修优雅地朝领头人微笑。
哪里是你受了皮肉之苦啊!明明是我们好吧!
领头人低头看着倒了一地的兄弟,十分憋屈,又不敢反驳他。
韩修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将秦艽抱了起来。
一股温热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滑,他瞳孔微缩,定睛一看,就发现她鲜血淋漓的手臂以及手里沾血的锐器。
她在自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