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就没有在遇到过什么怪异的事,村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可是越平静就越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那段记忆我想起来了,并且我还见过冥尸王的样貌,跟褪去纸人的尤先生,但那时候是昏迷着被莹莹带进去的,具体的路是从哪里下去我还不知道。
吐掉嘴里的瓜子,优哉游哉的晒着冬日的太阳,可从那日以后,莹莹也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我还每日扛着寒冷的风雪站在门口等到后半夜,可他们影子都看不见。
“奇怪,怎么想找你们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呢?”不知不觉的磕了一地的瓜子。
“咳咳...”
封野提着水桶进来,这些天她总是咳嗽,不会是感冒了,我跑过去帮她提一把。
“家里又不是没有水,大冬天的去什么井边提水啊?”
刚提过来,这水桶里的水真的是少的可怜,我去把水倒进水缸后,找了一些陈旧的草药,熬了一些。
用碗盛着滚烫黑乎乎的药给封野,碰到了她的手,实则是冰的没有温度,全身皮肤过分的苍白。
“你既然那么冷就不要出去了,就我们三人,不用忙活那么多的。”
“咳咳...可能只是有些感冒。”
“那我们去城里看看医生吧,不过这里挺远的,也没有车。”
这件事真的让人头疼,整个村子里就我们三人,离城里又远,走路还真是要走好几天,加上风雪也大,坐车都用了一天才到的。
“没事,我身体没有那么弱的。”
也许是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对封野性格也比较清楚,她想的事,几匹老马都拉不回来,不过想想也是,小小感冒能耐她何。
又是优哉游哉的过了一天,我把安小豆弄到床上休息后,便下楼坐在火堆旁烤着火,想想这个天,说冷就冷了起来。
烤了一会我继续裹着袄子出来,看看莹莹那个家伙到底还会不会出来。
刚把门关好后,发现院子里的大门并没有关上,还露着一丝缝隙,新下的雪地里也有脚印,这脚印只能是封野的。
看来那次以后她还是经常出去,我也不好奇她做了些什么,只要没有伤害到安小豆,搓着手,我也出了院子。
可能每次都是在家里等的原因,莹莹都不进去,那这次我冒着风雪走出来点可还行?
因为积雪的原因,地面上白白的,路还是看的清的,只是一直站在这里,不动动鼻涕马上就出来了,我便跺着脚轻跑起来。
一定要在鬼节前去到哪个地方,然后就真正的过上安静的日子了,我吸了吸鼻子,看来我也是感冒了。
掏出纸巾把鼻涕擦掉,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怎么有股浓烈的血腥味啊?
这个味道可不是留一点血才能闻到的,而是要有很多鲜血才能形成那种腥腥的味道。
闻着这个味,我走了上去,发现村中央的位置,也就是老槐树留下一个大坑的前面一点,我在那个房子里看见了一点光亮,弱弱的,来回闪着,像是有人在前面走来走去形成的。
“不对啊!升仙村可早就没有人了,那屋里的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莹莹那家伙?
我踩着雪走过去,发出兹兹的声音,可前面却有封野一路的靴子印,刚好被新下的雪薄薄的覆盖了一层。
想着是她的话那我就没有必要进去了,我转身刚要走,突然想到,里面这么浓烈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最后我还是悄悄的走到窗户前,里面还有股腐臭味,但没有血的味道强烈,刚想着走正门进去问问她在干嘛。
窗户边上就倒了一个东西下来,我跟这具干尸四目相对,胃里止不住的恶心,我转身干呕了起来,等我胃里稍微好受一些。
我在去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具干尸,那不是奶奶请的神婆吗?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头饰,只是现在全身干扁,就像萝卜被晒成萝卜干一样。
我按住心里的恐惧,再次抬头看进里面,有好几具一样的尸体,七倒八歪的,但是根本看不到全部,脸都贴墙上了还是看不见。
下定主意,从正门进去,我缓缓的推开门,这下血腥味就更加严重了,冬天的气味又穿的不是太远,一下都在这屋里,还伴随着腐烂尸体的臭味,绞的胃里翻来覆去的。
我连连干呕了好几下,嘴里全是发麻的口水,吐了又吐。
好不容易撑着走进去后,却看见封野躺在地上,那个桌子也是烂的不行,脚都缺了一截,上面还放着一个白瓷碗。
我提着桌边的煤油灯看看里面是什么,竟然类似于血凝固起来的一个果子,很小,上面还冒着热气,有浓烈的血腥味,这更加让胃里难受。
我别过眼去,提着灯照着地上的封野,她肩上披的貂毛领子都装不下她了,跟那晚我看到的几乎一样,干干瘦瘦的。
我用手戳了戳她的脸,那完全只有一层皮包裹在上面,可都是骨头啊。
“封野?你还好吗?”
我拖了拖她的手,才看到她的手腕处有无数的伤痕,有些已经结巴,有些才刚结痂,还有一条穿过旧的伤痕变成新的伤口,上面还留着点点鲜血,但好像是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净,没有血可以在流出来。
难道那碗里的是封野的血形成的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封野昏迷不醒,我索性提着灯照向周围,看到的尽是一些村里人的尸体,这个房里里面还放着几具棺材。
都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我走到刚才的窗边,看着那具神婆的尸体,按理说这尸体应该要腐烂掉的呀。
可是整个屋子里的尸体,只有这具最为完好,其他的都有腐烂,里面还有蚂蚁跟一些泥土,可是这具完全就没有被埋过的痕迹。
“咳咳咳...”
封野颤抖着手摸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可是她第一起来的反应是找那个碗,并且她好像看不见了。
我就站在这窗户的面前看着她做着奇怪的动作,右手食指跟中指并拢,在碗上沿着边缘画了一圈,接着我感受到整个空气中的血腥味变淡了许多。
“封野,你做的这是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诡异而又真实的景象,疑问便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