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趁势逃走,鸿雁在后面紧追不放。两人又回到桃心喜雨泉,四周浓雾遮蔽,难以看清方向。
倏然,一道黑影从她的面前闪过,鸿雁挥剑一斩,却是扑了个空。
“可恶。”鸿雁回头,又见到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看剑。”一声沉喝,鸿雁凌空飞起,宝剑从天而降,势要将对手劈成两半。可谁知,当水雾散去时,鸿雁才发现,原来那道人影只是挂在树上的一件衣服。
此时停手已来不及,鸿雁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成了落汤鸡。春光乍现,玲珑曼妙,活色生香。
“姑娘剑法高超,在下佩服。我先走一步,告辞。”天武从暗处现身,快步逃走。
鸿雁狼狈不堪,怒气冲冲道:“可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天武夺路而逃,结果却是误打误撞,来到一处庭院内。这个地方比之前的桃园更大,亭台楼阁,高屋建瓴
“这下该怎么办?”
正当天武愁眉不展时,八名精锐护卫迅速冲了出来,手持长锋铁枪,将他围在中间。
“大胆恶贼,竟然敢私闯赤霄山庄。还不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你们先听我解释。”
“拿下。”
八大护卫抡起长枪,猛似蛟龙出海,疾杀而去。招招索命,步步惊心。
天武拼命躲闪,稍有不慎,便会血溅当场。双方僵持不下,护卫按下铁枪上的机关。枪头瞬间飞出,后面还带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如同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扣锁住天武的手脚
“翻江倒海。”
天武受制于人,随着铁链在空中旋转,最后摔倒在地上,身上的令牌也飞了出去。
“纳命来。”一声沉喝,只见一人高高举起长枪,正要刺骨穿喉之际。
忽听到背后响起一声,“慢!枪下留人。”
生死之间,铁枪悬停在半空中,枪头离天武的脖子只差半寸。
只见一位鹤发童颜,气宇轩昂的白发老者,出现在天武的身后,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铁牌。旁边站着的是南宫醉玉,还有浑身湿透的鸿雁。
醉玉气急败坏道:“爹,就是这个人。他刚才还在偷看女儿洗澡,是个十足的大坏蛋。爹,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决不能轻饶了他。”
鸿雁道:“庄主,让属下一剑杀了他。”
南宫鹤拿着令牌,一步一步地走到天武的面前,问道“这块令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天武冷静回答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家传令牌,快点还给我。”
南宫鹤的眼中闪动着亮光,神情激动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谁?”
“我爹叫南宫鹤,我叫南宫文耀。你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南宫鹤从天武的怀里搜出一块玉佩,果然是黑龙玉。
“是黑龙玉佩!真的是你!我的耀儿。你终于回来了!老天有眼,我们父子终于等到了这相认的一天了。”
“你是谁?”天武问道。
南宫鹤几乎落泪道:“我是你的亲爹,我就是南宫鹤,是你十八年未曾见面的父亲。你们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少爷松开。”
护卫再按一下机关,铁链缩回枪膛,严丝合缝。
“他是你爹?”南宫醉玉不由得尖叫一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转眼之间,自己竟然多了一位亲哥哥。再看鸿雁,早就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另一边,天界法神大殿,犼狎坐在宝座上,正在研读律令。
这时一名小仆来报道:“禀法者,天帝派人请法者速往帝神殿。”
“该来的还是来了。”
犼狎拂尘一甩,大步前行。
帝神殿,圣气威严,气震百岳。
天帝沉稳如山,难知阴阳。
“护天法者犼狎,参见天帝。”
“法者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谢陛下。”
犼狎入座,天帝命玉宇仙姬端来一杯琼浆玉液。
“法者为天界秩序,劳心劳力,朕甚感欣慰。一者,法者掌管天界律法,赏善罚恶,容不得一丝差错。二来,法者执法雷厉风行,绝不徇私舞弊。朕,特命人从天湖中取得一杯清澈之源,助法者静思凝神,聚精养元。”
“清澈之源。”
犼狎不禁暗自思索道:“天帝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好?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犼狎举起酒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帝说道:“法者为何不饮?难道心中还有什么顾虑?”
犼狎道:“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庭,为了陛下。臣问心无愧,胸中坦荡。”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天帝龙颜大悦道:“犼狎不愧为天界法者,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有此贤臣,吾界之幸,苍天之幸。犼狎,御前听旨。”
玉宇仙姬宣读圣旨:“护天法者犼狎,公正执法,忠义千秋。朕今日下旨,擢升犼狎为御界法王,掌管三界司命法权,钦此。”
“臣,犼狎接旨。谢陛下,吾皇圣明。”犼狎被封为三界法王,从此位极人臣,尊荣无比。
天帝正色道“既然法者已尊封为法王,那这护天法者一职也应该退位让贤。朕,已经替你物色好一位人选。来人,传幽驹进殿”
帝令下,忽见一道炫火霹雳轰霆而来,赫见一位身穿黑翎战甲,英姿雄伟的骁勇将军,威然出现。
“幽驹听令,从现在起朕封你为护天法者,掌管天条律令,不要让朕失望。”
“幽驹遵旨,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犼狎大吃一惊道:
“原来是你,黑龙吞日战无双,幽驹。”
犼狎顿感五雷轰顶,原来这都是天帝早就布下的陷阱,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从法者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再换上自己的人。
犼狎晋升为法王,如此一来,天心行刺法者一案便交给幽驹来审,自己等于是被架空。幽驹是天帝的心腹,听命于谁,这个心知肚明。
犼狎焚心似火,强压胸中怒气,一股燥血涌上喉咙。
“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犼狎怏怏而去。刚一出神殿大门,他就被气得差点吐血,心生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