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朗走在大街上,他拿出碧华老参几次想扔都没有舍得。
呆了片刻后,一咬牙,到一家商店中选了一个气味异常辛辣的香椒木盒子,将老参放在了里面。随后他又去香料店,狠狠的将木盒腌制了下。
“增长实力的东西怎么能说扔就扔,经大爷的炮制,别说是人鼻子,就算是狗鼻子也找不到这老参。”
“铁口直断了,麻衣神相。”拓跋朗得意地将木盒收入怀中,这个时候,一个瘫痪的中年道士,用手滚着轮椅得轮子,到了拓跋朗面前:“小哥,我看你骨骼惊奇,英俊潇洒,才气冲天,不但深有绝代豪侠的风范,而且又有翩翩书生卓公子的气概。你看看你,眼眸宛似星辰明亮,双拳秀气中又带着点粗犷,粗犷中又夹杂着一股飘逸,没错,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赶快拜我为师吧!”
拓跋朗怀疑的看了对方一眼,但对方却毫不在意继续靠近他,口水差点喷到他鼻子上。“我可不是一般人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拜我为师,都没有那个资格。”他坐在轮椅上正了正衣襟。眼睛盯着西方的落日,眼光中充满了沧桑和孤寂:“想当年,我一个人走千山,跨万水,游戏江湖,而今恍然间时光转瞬,却只剩下了我一个,其他的都尘归尘,土归土了。”一句话说罢,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寂寞啊!”
“刚才你,你说什么?”拓跋朗像是突然反映过来了什么东西。
“我寂寞啊!”
“不对,不对,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想当年我一个人走千山,跨万水……。”中年人双目中显现出一丝孤寂与冷清,他沧桑的开口,连周身似乎都被是时间的沧桑之气所感染,而多出一抹苍白来。
“也不对,不是这句,上句。”
“不是,不是,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啊。”拓跋朗难得的不好意思了一下:“你不是说我骨骼惊奇,英俊潇洒,才气冲天吗?”
中年人眼光怪异的看了眼拓跋朗:“对,我是说过这句话。”
“那就好,我要的就是这句。”拓跋朗大笑:“你再说一遍,大爷有赏。”
“小哥,你当真是骼惊奇,英俊潇洒,才气冲天……”中年人说完之后对着拓跋朗道:“那公子,你看我们是否要算一卦。”
“那是自然,大爷我最可怜你们这些街头卖艺的。每次我在街上遇见了,都会放上几文钱。”
“好,”中年人笑了起来:“不知道小哥想要算什么?”
拓跋朗顺了顺喉咙:“男儿有酒醉今朝,大丈夫行走天下你就帮我算算,我能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男子无力的打了一个哈欠:“原来是要算桃花运啊!”不过,他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龟壳,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三枚斑驳的铜钱,将铜钱放进龟壳里摇晃了一阵后,铜钱儿从龟壳后面溜出,排在他手里:“蓍七,弈神,古驳,你没有桃花。”
“怎么可能?”拓跋朗一脸惊愕:“现在我可是有钱人了,怎么没有桃花。”
“不对。”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忽然道:“有了,有了。”
拓跋朗感激追问道:“有多少”
“一个”男子对着手中铜钱评头论足了起来:“这女孩长发秀丽,一身紫襦,性格火爆。”
“这……这,”拓跋朗心中忽然出现了苏玉的身影,忽而又出现了苏玉扔着树枝耳际冲过的情景,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哪里是桃花啊,分明就是凶煞。”
正在这时,坐在轮椅上的道士道:“承蒙回顾,小哥还请结账。”
“多少钱?”拓跋朗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回答得有些木讷。
“不贵,不贵,两千两白银。”
“什么?两千两。”拓跋朗心中一惊,盯着面前这个算命先生,他怀里加上多木浩的银票刚好两千两银子。
“小哥,你该不会没钱吧!”
“大师好高深的造诣”拓跋朗对着老道士竖了一个大拇指,支支吾吾的道:“最近几天,手头有些不宽绰,大师,你看能不能先欠几天,过几天我来还你,拓跋大少可不在乎这两千两银子。”
中年道士眼睛一亮,大袖一挥:“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被修道之人岂可沉迷于外物!少年,你这是在侮辱我。”说罢,他拍了拍拓跋朗肩膀,一脸失望的样子,滚着轮子走了。
拓跋朗感到冥冥中有什么东西与自己丢失了,他紧吸一口气,然后向中年道士追去。
噗通一声,拓跋朗跪在中年道士的身前:“大师,我在家被人骑马撞毁了蒙古包,出来被一个女人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见了马贼得躲,遇了母老虎跑不了。现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你,你难道也要抛弃我吗?我愿意拜你为师了。”
中年道士坐在轮椅上,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街上的行人,闭上双眼,再不说一句话。
“大师。”拓跋朗的叫声更加大了:“大师,你是说我骨骼惊奇,英俊潇洒,远远地超出俗世的行人,现在的苦只是暂时的,以后一定能够凌驾众人之上对吗?”
“不是。”中年道士摇了摇头:“我想说,少年你抢了别人算卦的位置。”
就在拓跋朗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点不对,腰间的钱袋竟然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瘫痪的中年道士从轮椅上快速站起,并且快速跑了起来。
“混蛋,你欺骗我感情还不够,竟然还敢拿我钱。”拓跋朗终于反映过来了些什么,拔腿追了上去,但让他感到错愕的却是,他硬是追了两条街,都没有追到这个瘸道士。
再加上钱被盗走,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带回来的马卖了,为苏玉买来了药。
拓跋朗将药煎好后,送到了房内。
苏玉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双唇干裂,头发枯燥而无力缠在脖颈中间,一脸的汗水。
“苏玉,苏玉。”拓跋朗小声的叫了起来,但苏玉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将药放下,轻轻地走到了苏玉面前,拉过床边放的绣花纹兰棉被,轻轻地覆在苏玉身上。
停了一下,?拓跋朗轻轻地将苏玉的手臂拉出棉被,然后抹开了苏玉的衣袖,他记得苏玉与多木浩大战的时候,左手臂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将衣袖刚抹开了一些,苏玉却好似触电了一般,迅速醒了过来,然后一脚伸出重重的踹在了拓跋朗的肚子上。
拓跋朗对着苏玉苦笑一下,内心有些不平静,他在苏玉的胳膊上发现了一道道伤疤,那些伤疤组合在一起地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扭曲的假胡须。
苏玉看着拓跋朗没有说刚才的事,而是平静的询问道:“药买回来了?”
“嗯。”拓跋朗偷看了一眼苏玉,但苏玉一脸冷淡,他将熬好的药端到了苏玉面前。
“听说昆仑山的雪莲开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苏玉没有答话,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她想到的还是那个瓶子。
但拖把郎却不容他拒绝,拉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