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李夏言没想到的，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莫谨成。

不过这惊讶并没有维持太久，要是什么事儿都被她料到了，那还能是莫谨成吗？

此时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用眼神对峙。

莫谨成潇洒自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李夏言没动。

莫谨成拿起公司内线，问：“咖啡还是茶。”

“不麻烦莫老板了。”李夏言哼笑了一声，看了他好半天才注意到他今天一改前几天见面的休闲风格，他本就身材相貌极好，今天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裁剪精致得体，领带一系摇身一变商业经营。

斯文败类。

李夏言又哼笑了一声。

“什么事让李小姐心情这么好，笑成这样，说出来听听？”他往后一靠，嵌进靠椅里，有些慵懒。

李夏言低头想了一下，迈开步子走到莫谨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这身行头，笑容狡黠。

“怎么？今天换了身人皮，就真把自己当人看啦？”

莫谨成怔了一下，明明前几天听到他声音都害怕的发抖的女人，现在倒翅膀硬了。

“不愧是连续拿下三年‘销售冠军’的人，果然伶牙俐齿。”

李夏言知道莫谨成在讽刺她，但是她本来就不在乎业绩，所以他的讽刺在她听来不痛不痒。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站住。”

李夏言站定，没回头。

莫谨成倒一副正经样子，翻开刚刚李夏言送过来的文件夹。

“你来的正好，销售部的人连续五个月拿基本工资的还真是少见，你不嫌工资低我没意见，但是既然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绝对不允许公司养你这个废人。”

李夏言回头看着莫谨成，挑衅地说：“我也不能容忍废人掌管这个公司，我辞职。”

“李夏言。”他笑了起来，眼底却一片寒意，“别试图激怒我，你知道这对你没好处。”

“如果激怒你了呢，你会一刀捅死我吗？”

七年前的事情又被她翻了出来，她看出来莫谨成的脸色越来越冷，但是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天她一直在压抑着什么。

“你会吗莫谨成，你会不会一刀捅死我，就像七年前你捅那个男生一样。”

“你现在洗白了吗，你来这里，案底清了吗。”

“刑期没到我不知道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我知道你莫家在南城有只手遮天的能力，我惹不起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惹你。但是我告诉你。”李夏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他面对面站着对峙了，“你再厉害，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硬的，人是软的。”

“然而规则是人制定的，你别忘了。”莫谨成突然抬手掐住李夏言的下巴。

李夏言梗着脖子抬头看他，一瞬间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七八年前。

他狂，他傲，他目中无人。

“你一点儿都没变。”李夏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这些年毫无长进，莫谨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永远也比不上你哥哥。”她使劲儿晃头挣脱开了莫谨成的手，下巴上赫然一块儿红印。她转身往外走，没想到又被莫谨成捉住了手腕，这次他用了十分的力，她疼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嗓音低沉微哑：“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跟我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