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后边四个大汉成品字形,将骆驼围在中间,这丫就那样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边说边不停的将脑袋磕在那脏兮兮的脚垫上,那板寸的头发沾上一点白毛毛,身体微微的颤抖。
主驾驶座上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大汉,呼吸的声音有些粗,呼哧呼哧的,如同那干过农活的牛似的,嗓门沙哑的像个破锣,一脸恭敬地对副驾座位上的眼镜男道:“刀哥,咱怎么处理这孙子?”
“黄河滩边,挖个坑埋了!”
那个男人声音不大,却说的云淡风轻,如同走路挥了下手臂一样的轻松,听在骆驼的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身体抖得更厉害。
想当初他出来混那阵,没少干这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修理别人的事,这种话他也很潇洒的说过,看着被他整的那些人瑟瑟发抖,一脸的惊恐的表情,他别提有多惬意,那是一种站在荣誉之巅被人仰望的快感。可此刻,同样的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却说给他听时,那种惊恐,那种害怕,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发冷冰凉,抬头,眼神有些呆滞的吼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了我,警察把你们抓起来,会毙了你们!”
那几个大汉看着骆驼,没人搭理他,如同他不存在一般,其中一个大汉笑着谏言道:“刀哥,挖坑太麻烦了,还浪费了这货身上的这身肥肉,不如坠石沉江,扔黄河里喂鱼省事,绿色环保无污染,还能二次利用,还神不知鬼不觉,你说呢?”
“刀哥,我知道往前边几里地,有一口浇地的机井,把这货倒栽葱往里一扔,再扔块石头,照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用大老远跑黄河边了。”
“我听刀哥的”
“我也听刀哥的”
几个大汉你一言我一语,如同课堂讨论一般热烈而轻松,愣在那儿的骆驼,满脸的冰凉,身体僵硬,浑身发冷,不停的自言自语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
“以前别人说骆驼很牛逼,很光棍的一条汉子,我差点信了,今天一见,他妈就是一草包怂货。”
“刀哥,别跟他啰嗦,你拿主意,我们听你的。”,刚领头的大汉说道,其他几个大汉也点头附和道。
“黄河滩边,给骆驼洗个澡,富贵由命,生死在天”,眼镜男依旧的风轻云淡,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化说道,冰冷的气息,空气的温度好似降了好几度。
黄河滩边,骆驼被两个大汉给架着胳膊拖了下来,此刻他的两条腿发软,哆嗦的站不住。
面前宽阔的河面,望不到对岸,浑黄的河水,泛着一朵朵浪花儿,汹涌的向东流淌,岸边成团的白色泡沫和着一些枯枝烂叶被拍打到岸边,在水流的拍打下上下的起伏着。
那个叫刀哥的男人,站在黄河岸边,看着眼前滚滚的河水,向身后几个大汉招了招手,眼神中充满了寒意的说道:“把他衣服给扒了!”
“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了,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对那个大爷吼,还出言不逊,我嘴臭,我嘴贱,我不要脸,大哥,你放过我吧!”
骆驼“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边扇着自己的脸边声色俱厉的哀求道,因紧张害怕,声音声调都变了。
刀哥没有说话,那几个大汉从地上拽起骆驼,两个人拽着他的胳膊,一个人拽着骆驼的t恤领子,两手稍微一用力,从领口一直撕烂到底,好似撕一张纸似的轻松,骆驼那圆滚滚的肚皮暴露在空气中,好像剥开糖纸的芝麻酥糖一般,只剩下脖子里那条金链子。
另一个大汉,垮下骆驼的大裤头,一股子骚臭味扑鼻而来,两腿之间的那个软塌塌的玩意儿,像个倒垂的出芽的大洋葱。
骆驼在那儿挣扎着,可能男人的最后一点遮羞布被扯掉的时候,本能的抵触还是有的。那个大汉抬脚踹在骆驼的屁股上,赤裸的骆驼一个趔蹶,扑倒在地。那肥胖的身体,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亲密摩擦。身子下那些不知名的杂草叶子上长了很多小刺,骆驼那圆滚滚的肚皮,裸露的皮肤上挂出一道道血印,火烧火燎的疼,屁股更疼。
骆驼龇牙咧嘴的在那儿哼哼,两个大汉过来拽着他的胳膊从地上拖起来。那刀哥转身,来到骆驼面前,看着下体渗着血丝的骆驼,眼神中充满了寒意的道:“有的人你能得罪,有些人你得罪不起,这次让你好好洗个澡,长个记性。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在黄河底下跟龙王下棋吧!”
骆驼脸色苍白的咬着牙道:“我,我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让我做个明白的鬼。”
“明白的鬼?!你还准备找我报仇?小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鬼刀探手,宋一刀。如果你真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欢迎,不过可不是在河底跟龙王下棋这么简单了。”
宋一刀说完,右手轻轻一甩,如同变魔术一般,一把雪亮锋利的指尖刀,握在了右手,那把小巧的指尖刀,异常的锋利,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寒光。
“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啊!”,骆驼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喊道。
“我说过,只是让你洗个澡,只是你这身体不干净,我帮你清理一下!”宋一刀说完,左手伸手拽住骆驼那软塌塌的“洋葱芽”,把那皮状组织拽的老长,右手指尖刀轻轻地在空气中划了个两个半圆。
“啊”,骆驼觉得下身一阵刺痛,要死的心都有了,命根子没了!和李倩影那娘们的巫山云雨还没过够,就一切过眼云烟了。
宋一刀那拽着的“洋葱芽”,突然松开了,左手捏着一圈如同猪大肠一样的环形皮状组织,深灰色,如同一团脱过水的海蜇皮。
“小子,帮你清理好了,洗个澡,回去吃点消炎药。”宋一刀将那团海蜇皮扔在地上,一脸严肃道。
骆驼低头一看,那个“洋葱芽”还在,不过外边的“衣服”被截取了一大截,血淋淋的伤口,但没有出血,只是火辣辣的疼。
喜极而泣,哇的一声哭了!
命根子还在,仇人帮忙把他那多年的包皮给环切了,还这么的兴师动众,光天化日,尼玛的跟拍电影似的,本来死的心都有了,又送来了希望,这种情绪的大起大落,让骆驼情绪失控,哇哇的哭的像个孩子,哪还有那个在网吧,在众小弟面前威风八面,满嘴脏话的混混样。
“好了!把他扔下河!”
宋一刀,对几个大汉招了下手,几个大汉架着骆驼的胳膊,往黄河岸边拖去。
“不要啊!”
“噗通”
“救命啊”
被几个大汉扔下河岸,骆驼本能的大叫。虽说6月份,天气稍热,但是此刻河水还是很凉的,又是被突然扔下河,身体没有适应水的温度,再加上骆驼心里的害怕,腿上使不上劲,在岸边扑腾了好一会儿,身上沾满了白色的泡沫,有几片枯树叶贴在身上。
岸上几个人,站在岸边看着骆驼的囧样,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
骆驼扑腾了一会儿,双腿往下一用力,脚踩到了岸边的实底,岸边的河水直到腰间,他腿上一用力,站了起来。刚才浑身的伤,此刻遇上水,更疼了,还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有一个想法扇自己几巴掌,让自己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岸上几个人看着骆驼站在水里扇自己的脸,还一脸纳闷,这丫不会受刺激脑子坏了吧。
那骆驼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脸火辣辣的疼,还是没从梦中醒来,再仔细一想,这不是梦啊,自己真被他们给带到这儿,被扔进黄河的。
说完,他也顾不上面子,抬头冲岸上的几个人道:“几位好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也不会再找你们任何麻烦,也不会再找那位大爷的麻烦,今天这事就这么了了,几位哥哥,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那宋一刀,城管局外聘的城管员,也是混子出身,只不过这家伙在湖东省的铁塔武校学了四年的武术,在武术方面还算精进,对付大部分混混那是如剖瓜切菜一般,身上带着股狠劲。要知道,当城管,没有这股子狠劲,怎么能镇住小商小贩,镇不住小商小贩,城管局为啥要聘请你,这就是现实。另外几个人也是外聘的城管队员,属于宋一刀管。
这宋一刀接到了城管局长洪斌的电话,说其老爷子被混混在网吧欺负,让其无论如何把那个混混给修理一顿,但不要闹出人命,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现在看这骆驼还算明事理,也怕时间长了,真出什么事,就冲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会意,从车上找了一盘拖车绳,甩下去,把骆驼从陡峭的河岸下给拽上来,让骆驼穿上衣服,裤子还好,那t恤此刻变成了敞怀的衬衣,小风吹过,冻得骆驼瑟瑟发抖。
“今天这事就先到这,有事咱在说,如果不服气,随时找我,我叫宋一刀,不知道的,你可以打听打听,哥几个,走”
宋一刀说完,拉开面包车,几个人也坐上车,一脚油门,那破面包喷出一团黑烟,熏得后边的骆驼一阵咳嗽,等缓过神来,那面包车已经窜出去了,骆驼一愣,刚才下河时鞋没脱,此刻鞋子里全是水,但是也顾不上这么多,在后边开始边追边挥手,大声喊着:“唉,等等我,把我放这儿,我怎么回去啊!”
那面包车一直在加速,根本就没搭理他。骆驼深一脚浅一脚,还摔了几个跟头,爬起来时那面包车已经看不到了,他愤恨的用脚踩了那地面上把他绊倒的那颗大草,不曾想居然有马蜂在上面筑巢,一脚把马蜂给招来了。
我日,真是惨不忍睹,叮的满头包,如同针扎一般,把骆驼给疼哭了,这他娘招谁惹谁了,因为骂了一个老头,被人给带到黄河滩边,割了包皮,还被扔河里,又被马蜂蜇伤,这要说出去,那就是个传奇啊!
骆驼要死的心再一次被勾引了,但是想到那已经95岁的奶奶,对自己的爱,对生活的热爱,才强忍着把轻生的念头压下去,一瘸一拐的向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