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颖儿说完,她还拿余光瞟了瞟安寒烟,又暗暗将两人作对比一番。
“那大小姐的美,美的就像谪仙,你也很美,只是比她还差了一些。”
安寒烟听着韩颖儿一本正经的夸自己,也是暗自想笑。
彩衣却是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安寒烟见彩衣尴尬,拉了拉韩颖儿的袖子,替彩衣解了围。
“小弟无礼,望姑娘不要见怪,见姑娘抱着琵琶,请姑娘开始你的表演吧。”
听安寒烟如此说,彩衣无奈的笑了笑,抱着琵琶开始弹奏起来,彩衣的琵琶声就像她的人一般,摄人心魄。
就在安寒烟和颖儿听得入迷时,安寒烟突然从门缝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安寒烟立即站起来,冲向了门外。
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彩衣和韩颖儿。
安寒烟冲出房间后就开始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然而她看到的只有形形色色寻欢调情的人。
安寒烟不放弃的站在门口四处张望,韩颖儿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不安的喊了句“嫂嫂?”
这时安寒烟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激动了,转过头对韩颖儿笑了笑,只是那眼中的失望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见安寒烟这幅模样,也开始担忧起来,没有了玩下去的欲望,便和安寒烟一起回左相府了。
一路上,安寒烟和韩颖儿都安静极了,韩颖儿默默猜测,难道她家嫂嫂看到自己五哥哥逛青楼了?不然她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而此刻安寒烟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确定她刚刚看到了她在现代时的义父,在现代时她义父失踪,怎么也找不到,她现在猜测难道她义父和她一样,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可想着刚刚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如果真的是她义父,应该是能看到他的,可是为何……
安寒烟蹙眉,如果不是顾忌到韩颖儿在,她可能会立即拉白音他们几个出来问问,她现在都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猜错了。
安寒烟心中疑惑,也没心情再专门走后门,掩人耳目,而是直接带着韩颖儿就从正门回去了。
走进院子时,安寒烟看着院中的林总管,左相,安雨蝶,大夫人等人,不悦的瞟了他们一眼。
径直的走到林总管的面前“敢问林总管今日是何事了?怎么大夫人和我这妹妹都在这候着了?”
林总管自是知道安寒烟的不悦不是针对自己的,也不见怪,看见安寒烟一身男装的样子,也笑了笑:“没想到大小姐男装也如此英俊。”
同时,林总管也像安寒烟身后那娇小男子望去,第一反应是呆了一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林总管向韩颖儿俯了俯身,笑道“六公主也在啊?那就一起听旨吧,老奴也少跑一趟了。”
林总管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韩颖儿也是熟络的,听他如此说,也不摆架子“那就有劳公公了。”
大夫人和安雨蝶看着安寒烟那模样,嫉恨极了,要不是林总管说皇上特意吩咐要在安寒烟的院子里宣旨,她们才不愿在她院子里候着了。
“传皇上口谕:‘后日就是秋猎了,忘众爱卿能好生准备,以示我东韩之骁勇,又闻我东韩的女眷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特令今年的秋猎,女子也可参加。’”
林总管传完皇上口谕后,左相眼睛眯了眯,暗暗寻思,皇上故意要林总管在安寒烟的院子宣旨,意思很明显了,是要安寒烟参加这次的秋猎。
这是安寒烟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自是不知以往的秋猎女子是不能参加的,所以林总管传完旨,她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安雨蝶和韩颖儿,听了就格外的激动,韩东民风开放,女子不仅要学琴棋书画,也要学骑射。
她们虽从小学习骑射,但还是第一次真枪实弹的上战场,心中不免一阵狂喜。
林总管将三个女子的反应自是都收入眼底,不由的对安寒烟的从容多了一份赞赏。
“大小姐,还有一句话,皇上要我带给你。”
此时,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这比之前皇上的口谕更让他们好奇。
“皇上说太子和夜王的事,你可自做决定。”
安寒烟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看来,皇上是要利用她让太子犯错,让他们兄弟之间争起来啊。
虎毒都不食子,看来这皇家着实冷血啊!
安寒烟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但其他人却不这样想了,大夫人一心以为凭左相府和定疆侯府的势力,安雨蝶对这太子妃之位必定是唾手可得,可没想到半路跑出个安寒烟。
以往安寒烟与夜王有婚约,所以就算有一张倾城之貌的脸,大夫人却也不担心她抢了安雨蝶的风头。
可如今,不分轻重的太子当众向夜王提出公平竞争安寒烟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皇上不仅不斥责,还让安寒烟自由选择。
大夫人愤恨的看着安寒烟,想着隐寒门都拿安寒烟没办法,又只好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愤怒。
不同于大夫人和安雨蝶的愤怒,左相则是一脸的释然,不管是安寒烟还是安雨蝶,总归都是他的女儿,看皇上这意思,也是想要安寒烟成为太子妃的,本想打赏一下林总管,可想起上次林总管拒收,又不敢贸然出手,只好讪讪的对林总管道:“辛苦林总管了。”
林总管自幼跟着皇上,也是一个机灵人儿,看着左相这开心的模样,自是一眼便看出他心中的心思。
站在一旁的韩颖儿却是不服气的,虽然她几个哥哥从小都很宠她,但说到底,她最喜欢的还是夜王,这说好的亲事,怎么能变了?
只是皇上都这样说了,她也没办法劝太子放弃,只好将注意力都放在安寒烟的身上,只要安寒烟是喜欢夜王的,就谁都抢不走她。
韩颖儿想通这一点,连忙拉着安寒烟的手臂“嫂嫂,我五哥哥已经下聘,聘礼你也收了,可千万不能反悔啊。”
林总管自是知道这个公主任性惯了,什么都敢说,想着还要去其他府邸传皇上口谕,也匆匆向众人告辞,离开了左相府。
夜王耳目众多,左相府的事情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里,夜王眼色一冷,通报之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进宫。”
夜王一吩咐,外面很快就准备好了马匹,夜王仍然一袭白衣,脸上仍然是一片清冷,但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夜王夹着马腹的腿用力了些,挥打马鞭的频率高了些。
只有常年跟着夜王的默知道,这是夜王着急的表现。
以往的夜王与皇上并不亲近,母妃也早逝,所以并不怎么回皇宫,但这两日却接连进宫,守门的护卫不由多看了夜王一眼。
但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连忙低下头来,不由暗暗想到,难怪夜王不被皇上宠爱,虽长得好看,但是性子却冷得像冰山一样,不敢让人多看。
此时的守门护卫还年轻,刚刚及冠,家里就派人找了关系,替他安排了一个在皇宫守门护卫的职责,在很多年后,这个小护卫才知道,原来夜王身上那股冷然的气质是王者之气。
林总管去众臣家中传口谕去了,还没来得及回来,现在守在御书房门口的是林总管的徒弟,一个小太监自然没有林总管那般老练,看见急匆匆而来的夜王,连忙拦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韩夜秋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宫中伺候的人都知道夜王为人清冷,但好在不常入宫,如今就被一个小太监不幸的遇到了。
被夜王一看,那小太监低了低头,小声的说道:“夜王请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刚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了皇上的声音:“夜儿,进来吧。”
那小太监听到皇上的声音,连忙放行,再不敢看夜王一眼,虽然平时夜王也冷冽,但那个小太监只觉得今日的夜王冷冽中还带了一丝戾气。
夜王走进御书房,看着端坐在上面的皇上,不行君臣礼,也不行父子礼,看向皇上的眼中充满了怒气。
可奇怪的是,皇上不仅不怪罪,连看向夜王的眼神,也是十分柔和。
“你明明知道我已向烟儿下聘,你还暗示太子和我争?”韩夜秋这话问的直白,没有一点客气。
“夜儿,孤跟你说过,想活下去,就需要爬的更高。”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直视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相同的道理,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也要爬的更高。”
“呵~”韩夜秋冷冷一笑,“你身为一国之皇,尚且保护不了我的母亲,我还要爬的多高?”
见韩夜秋谈他母亲,皇上的面上少了几分柔和,语气也不由自主严厉下来“我再说一次!你的母亲是病死的!”
韩夜秋沉默了一会儿“太子和三哥都不错,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我答应过你的母亲,我会让你活下去,夜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后宫三千,但是皇室子嗣仍是单薄?就连我这一辈,也只有一个异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