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的宴席从白天一直到晚上才散。刘一跟一通大师告辞后就回到了谢家别院。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谢老爷和一通大师。霍晓濬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这里待久了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他喝了酒之后就离开了。不过他还是被发现了,只不过因为刘一这真的霍晓濬的原因,大家都没有细想这人是谁,酒席散后,这人自然就成了大家讨论的对象。江湖上的人自然不知道这怪异的人什么来头,不过更怪异的事情是这白衣男子怎么就提了武林盟主的事情,这就是一颗毒药会在江湖中慢慢蔓延开去。
“你要知道,今天这句武林盟主的可怕之处。”一通提醒谢老爷,这天下的人可说不定包藏了啥祸心。这年轻人可能是出于真心,不过在这里说出来就不合时宜了。谢老爷坐在椅子上,身后的金色寿字,在烛光下格外耀眼。他自然知道,却不能制止。年轻人自然你不懂当年江湖的苦痛,他们以为江湖就该是强大的,就该有一个领头人。好在来谢家参加寿宴的人,大多都知道过去的情况,所以没有跟着起哄。
“哈哈,你说我怎么办,真去处理这人,之后呢。”谢老爷低垂着头,这年轻人的话确实是一颗炸弹,起码在有心人那里已经被引爆了。武林再经不起一场屠杀,当年朝廷几乎把武林人士围剿殆尽,不然五门怎么会这么快崛起。一通闭上了眼睛,他本想让五门进一步强大,这样就可以让朝廷去关注五门,而放松对其他门派的监控,只因为这年轻人的一句话就把这些年的努力毁了。
“谢府大概要闭门谢客了,江湖不再管了,只做生意。”谢老爷这话基本是自己的真心话,不过王家这边还得扛着。自己就是王家的门板,真不做了,王家也不会放过自己。今天寿宴上王少爷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说明王家在看着自己,对自己并不放心。一通听了这话只是一笑,这谢家要是退出江湖,自己少林就危险了。这几年他一直在想师傅当年为啥要破戒,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得有把柄在朝廷手里,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听话。“好了,酒还是得喝,其他事情么,明天再说。”一通提着酒壶走到了谢老爷旁边。两人都坐在地上,拿着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谢邦群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看着谢府大院还是灯火通明。她本来是要去参加的,不过谢老爷死活不让她去。她就只能在这里生闷气了。她在想霍晓濬说的话,不过她也忘记了最后霍晓濬跟自己说了啥,只晓得自己起来时候是抱着这人的。也不晓得他去了那点,自己还能见着这人不,不过一想到只要自己求五门就能见着这人她心里就觉着暖暖的。丫头们从来没有见过小姐一个人安静的在哪里傻笑,以前一直都有她忙不完的事情。谢邦群的院子在谢府西边,从这里看去整个谢府就她的院子显得有些冷清,一条溪水环绕着谢家这些院子饶了一周,又流回了主河道。
“小姐,我们抓的那个人没有出现,不过倒是有个人挺怪的,跟一通大师聊得很好。”一个丫头跑回来跟谢邦群说了这事情。这丫头不愧是谢家的丫头,一眼就发现了这其中怪异的地方。
“人呢”谢邦群猜到了这人大概就是霍晓濬,不过看丫头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是已经走了。谢邦群有些失落,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不过也就证明了这人还在苏州,她好想冲出谢府去找这人,只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
“小姐,你知道么,今天有人让老爷当武林盟主呢。”谢邦群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天下还真有想让谢家灭亡的人。还在这么多江湖人士勉强,她感觉自己那颗心又活了,她吩咐了一句:“找到今天说这话的人,带来见我。”。外面的一个家丁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这人的轻功起码在武林排前十。霍晓濬也没有可能比这人更快。父亲不好处理的事情就只好自己出面了,不出半个时辰这个年轻人就出现在了谢邦群面前。
“大侠,我,我犯了啥错啊。”谢邦群 听了这话就笑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白衣男子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今天也算是自己倒霉了,非要来参加这寿宴。
“什么错,今天你做了啥事不知道么。”丫头一脚踢在这人的胸口处,这个人一下子滚出了好远。谢邦群手里握着酒杯,浅尝了一口,觉着有些辛辣。这人卷缩着躺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这已经是今天自己说了那话后第三次被人绑架了。每个人都在问自己同样的话,是受谁指使的。他不明白自己就是看着这场合就想说这样的话,怎么就有错了。
“你说那样的话,是真心的。”谢邦群的问话却让他觉着,这人是理解自己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抵触了,虽然刚才的一脚还有些疼,不过一听这声音就感觉自己好了很多。“是真心的,小姐姐,你不晓得,我还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可壮观呢。”这年轻人已经挣扎着跪着了,他头不断的点着,强调自己说话的真实性。谢邦群听着他说着,又继续问了一句:“小弟弟,你太年轻了,今天这话,你知道么,要不是在谢府,你就已经死了。”。这年轻人现在是知道了,就刚才自己能够活着出来,还是一个长者刀疤脸的人救的。
“我晓得呢,晓得呢,真的,我再不敢乱说了。”年轻人已经在磕头了,身上白色的衣服上已经全是脏的东西。他这才知道自己的 本事根本就不适合江湖。谢邦群递给了他一杯酒,这人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在说这话了,就算有人逼着自己说都不说了。
“你是谁派来的我自然知道,不过你的话我信,但是也不信,这酒里的毒,每个月发作一次,解药自然每个月给一次。你最好祈祷我能活着。”谢邦群的酒杯已经到了年轻人的嘴边,年轻人这时候脸上倒是没有了丝毫害怕的情形。这杯酒自己不喝了,自己就只能死在这里,毕竟他是看见了江湖人士死在谢家的情况的。除了华山派表示了一下不满以外,其他人连话都没有说,更何况是自己这个人无名无派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么,你手上的疤痕,你大概觉着自己毁掉了就没有人知道了。”谢邦群盯着这人,这人一口酒喝下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