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冉正国和刘敏纷纷愣住,语塞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旋即,男人略微垂眸,幽深的黑眸望向怀中的女人,“你母亲在医院?”
此话一出,刘敏和冉正国心脏猛然一紧,混乱的视线忐忑的交汇,凌乱也堆了一脸。
冉清欢轻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阎墨城眉心瞬时紧蹙,面色早已冷如就吃寒冰,幽深的黑眸遍布厉色,余光扫向夫妇二人,再看向冉清欢时,面色逐渐微缓,只说,“车停在院里,你先去车上等我。”
此情此景,冉清欢也不想再多做逗留,低了低头便错身离开了客厅。
待她迈步走出玄关,男人脸上风云骤起,沉冷的眸色,阴鸷的睨向了冉正国,再度出口的嗓音,狠厉,凉绝。
“她的母亲,也是你的前妻吧?”
冉正国没想到阎墨城会问这些,先是一愣,随后才慢吞吞的点了下头,也不忘解释说,“阎少,您别听清欢乱说什么,我和她母亲早就没什么感情了!”
此话出口后,冉正国还略显得意的仰起头,脸上划过几分狡黠,“当初都说好一刀两断了,这些年,我已经看在清欢的面子上,对她很照顾了,现在竟然还想让我负担,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所谓夫妻,并不是一句‘感情’两字就能彻底涵盖的。”阎墨城的嗓音低沉,语速快的几乎碾压冉正国的尾音。
语气波澜不惊,不疾不徐。
却掷地有声,字里行间的威严和含义,深刻到令人震惊。
冉正国和刘敏愣愣的几乎面面相觑,片刻后,才勉强佯装醒悟的连连说,“对,阎少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男人对妻子的态度,能反衬出一个人的本性和人格,冉董事长,一把年纪,难道连这些都不懂吗?”清淡的话语,感受不出半分的责备,却在那么一瞬间,发人深省。
冉正国彻底怔住了。
阎墨城也没再多逗留,漠然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清冷的脸上仍旧毫无温度,长腿大步径直向外。
刘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阎少,这就走吗?那下次有空时记得来啊!”
注视着男人上了车,奢华的劳斯莱斯速度极快的驰骋而去,刘敏站在原地,突然有种到手边的钱财飞走了的感觉,满腹的遗憾,牢骚不断。
而驰骋在公路上的车子,司机安静的驾驶着车子,后车座中,因为男人周身的冷冽,而让一切静谧。
过于安静,而空位中滋生的诡谲,无孔不入。
冉清欢因为刚刚的一切,心不在焉的侧颜注视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绿化带,满心想的念的,都是母亲。
拖欠的一大笔医疗费。
还有手术。
完全沉入自己思绪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男人的存在,以至于阎墨城忽然出声,还足足把她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他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低醇的嗓音清淡,感知不出喜怒。
冉清欢回过神,转眸扫了眼男人的轮廓,淡道,“没什么。”
完全不走心的回应,说完,视线又瞟向了别处。
阎墨城也没再言语,这样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车子停下,冉清欢也从错乱的思绪中挣脱,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抵达医院了。
她愣愣的看向他,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疑问,却未等开口,男人低沉的声线便在她耳边回荡——
“去吧!”
淡淡的两个字,仍旧感知不出任何,却也仿佛道破了她心中的一切阴霾。
冉清欢回了他句‘谢谢’,这才推门下车。
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在鼻息间萦绕,快步走到病房,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愣住了。
房间里空空如也,原本病床上躺着的母亲,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