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低下头,然后又跑出房间,林落雪只以为刚刚自己的问题让哑巴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所以想着以后便不再问这些吧,管他叫夫君即可!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还有刚刚吕老三要打自己时,他竟挺身而出,那一刻她竟觉得他是帅气的,是有安全感的,且憨厚单纯,如果说终归都要嫁人的话,这样的男人,好像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比前世那个负心汉好……
正在“思考人生”之际,叮叮咚咚的脚步又回到了屋子里,哑巴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东西,神秘且兴奋的递到林落雪跟前。
是一块圆形的,大约小孩子拳头那么大的玉佩,林落雪看不出玉的成色如何,只觉得金镶玉的打造技术很是精湛,原本平滑的玉面上好像刻着一个字,倒过来一看,是一个繁体的“何”字。
“你姓何?”
哑巴愣了一下,点头,鼻腔里好像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字。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这块玉佩从小就在他的身上,他只不过单纯的以为,这上面的字就是他的姓氏而已,可是从来没人告诉他,这个字,怎么读!
原来,念何,听起来还不错,不自觉的,嘴角又露出笑容。
林落雪也受他影响,难得微笑,“要不然你就叫何渊好吗?鱼潜在渊!”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眸,不自觉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字。
“嗯!”这一次,是真的确定他发出了阿巴之外的声音,重重点头,兴奋的在屋子中乱蹦,那狼也通人性,跟着主人乱蹦。
“何渊。”没什么事,见他如此高兴,林落雪就是想要叫一声。
而话音刚落,何渊则立马停了下来乖巧的蹲在床前,黑眸满怀等待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命令”。
“去打盆水,拿把刀来。”林落雪突然有一个想法,想要看清他的长相。
不问为什么,何渊就是唯命是从,不一会儿就端着水拿着刀回到了屋子。
“蹲下。”林落雪坐在床边,让他蹲在自己的面前。
何渊乖巧的蹲下,将头轻轻的放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
那白狼有样学样,也跟着将头放在林落雪另一只膝盖,林落雪无语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人像狼还是狼像人了,估计长期生活在一起的原因吧,各自身上都有彼此的习性和影子,何渊的身上有很重的狼性,身手敏捷,脾气暴躁等……
林落雪先用水将他的胡子弄湿,浸润了一会儿,这才操刀开始小心翼翼的替他剃胡子。
何渊感受到她轻轻的呼吸洒在脸上,总觉得好香好香,不由得越凑越近,不仅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别扭得扭动着身体。
“别动,一会儿削着脸就会流血,会痛。”林落雪哪里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只管像哄孩子似的那般哄着,免得伤到了他。
听见林落雪的“命令”,何渊只能强压心中那怪异的说不清楚的感觉,瘪瘪嘴,坐定。
刮了胡子,又替他梳好头,一切完毕,林落雪这才有机会仔细地观察,这不观察不要紧,一看,竟挪不开视线,因为常年风餐露宿,皮肤不白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五官脸型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合适,只觉得他的气质,他的长相,用一句诗比较合适:“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
不由得暗叹,这样的极品,沦落在这样的乡间,简直暴殄天物了。
何渊则很不适应脸上光溜溜的,更不适应她那毫不掩盖的眼神,笨拙的用手摸了摸脸,又挠了挠头发,总觉得浑身别扭得慌。
一旁的白狼也围着何渊嗅来嗅去,估计在确定这还是不是原来那个邋遢的黑乎乎的主人。
“落儿,你妹妹说肚子饿了,你问问姑爷……”
于氏一边走一边说话,走到门边,话音却戛然而止,呆呆的望着那个七尺俊美男儿,“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何渊手足无措的看向林落雪,求助于她,“娘,这是何渊,你姑爷。”
于氏上下打量,又揉揉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村民口中的野人丑八怪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连她这个妇人,看得都不敢眨眼睛。
“他叫何渊?”于氏指了指何渊,重音放在何字上,一时间竟忘了来找他们的目的。
何渊依旧看着林落雪,只是轻轻点头,林落雪也只觉得于氏的惊讶莫过于知道了他有名字了,便没有多想。
“娘,你刚刚说什么?真真饿了?那你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这一天下来,林落雪这才想起自己也一天没进食了,不说不觉得,一说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听见林落雪肚子叫,何渊对着她眨眨眼睛,转身出了屋子。
“他干嘛去?”于氏不知所云,还没有来得及问何渊哪里有食材,他就已经跑了。
林落雪浅笑,“大概是去拿吃的了吧,咱且等着。”
果然,话音刚落,就闻到一阵香味,便见何渊手中拎着一根木棍,棍子上穿着一只烤鸡,颜色焦黄焦黄,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于氏是庄稼人,在家就算哪天打牙祭也没有她吃肉的份儿,一看到这么肥的烤鸡,也无法淡定,咽了咽口水,望着林落雪,“落儿,他又不会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说完,便又赞赏了一会儿她姑爷。
“哇,什么东西那么香!”循着味道而来的林真真怯生生的站在于氏的身后,不敢靠近何渊和白狼半步,毕竟,在瞎子家中,她是见识到了何渊的力气的,但是又眼巴巴的看着林落雪,说话的时候,都能清晰的听见口水在口中滚动的声音。
林落雪看了一眼何渊,只需要一个手势,他便将烤鸡送到了她的手边,“真真,来,这只鸡腿给你,这只鸡腿给娘。”
但是于氏再三谦让,将鸡腿留给了何渊,何渊又将鸡腿分给了林落雪,自己则轻轻撕了一小快肉放在嘴里,便认为这是此生吃过最甜的东西了。
“呵,我就说一个大姑娘怎会如此不要脸,原来躲在野男人家里吃肉,既然有肉吃,为何不先孝敬老子?”一道粗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门外,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真真手中的鸡腿已经落入到了林生海的手中。